洛萝时代中,由三大族瓜分人界这块大饼,冷臻占领了东半部,西面则分为南北,北方为黎,南方为寮,三国彼此相敬如宾互相不犯井水,一直到洛萝三百六十八年的一个夏天。
南方寮宫中萃原殿里一位年过三十,早已年华不在的女子,本已抱着往后将独自在这冷清宫殿渡过余生的她,在三年前的一场雨夜,寮王途经此处,因躲避大雨而在此留住了一宿,这一晚改变女子往后的人生,在医官诊出喜脉的同时,突然天降神女,她向女子交代着:”会有些辛苦,一定要坚持下去,这孩子一定要生下来!”此神女为瑶池母,上古浩劫褚瑶被飞横击落,落入虚无缥缈之处,漂泊三万年重新汇集神识,却刚好遇上飞升之劫,瑶池母从万重镜得知一切,为了让褚瑶成功渡劫便下人界预言一番,而这孩子就是褚瑶。
人界中关于仙神传说早已有着,其中落萝时代也不例外,据悉冷臻、黎、寮本为一体,洛萝的先祖曾有预言,说是在广大领土中有着天女命数之人,天女能改变一朝,于是宗亲各族便派人各处寻找,好一段时日,每个人都说自己找到天女,且一定是真的天女,鼎盛时期还曾同时存在三十二位天女,各族都想被天女照拂,此事逐渐让宗亲分岐,最后把洛萝瓜分为冷臻、黎、寮三国,却没有一位天女成功改变国运,随着时间的过去天女的舆论也渐渐不再,直至此刻。
寻常人怀胎十月便能生子,而萃原殿中的这位女子已怀胎有三年,早已不是常态,加上瑶池母留下的话,天女传说再次广为言论,百姓都深信此孩子定为天女,举国上下都盼着天女的出世,这让邻国的冷臻、黎都处于高度紧张之状态,毕竟这曾为先祖的预言。
寮王在殿外坐立难安,每每看到端着盆子出来的宫女就问“生了吗?”最终寮王耐不住性子,破口骂着:”本王要你们这些废物做什么!一个孩子也搞不定!”在场所有人一听是立马跪地,谁都不敢言。
下一刻,产婆终于抱着孩子走出来,她向寮王恭贺着:”寮王!是个公主!”并将女婴传递到寮王的手中。
寮王看着怀里的女婴,奇怪的是这孩子脖子上一直闪烁着黄色光芒。
产婆跪地:”金光闪烁,定是天女之命!”
寮王伸手轻抚着金光闪烁之处,不久之后光芒消失,留在孩子脖子上的是一个印记。寮王大喜:”定是天女的印记,传本王口逾,纯儿诞下天女有功,即刻封为贵妃!天女在夏日诞生,往后要延绵我寮!就叫夏延!”
就在举国同庆天女出世的同时,另一件不寻常的事情也正在发生。
纯贵妃正发愁着:”嬷嬷!你说夏延都睡了五日了!怎么都没醒过?会不会是生病了!””娘娘!别担心,或许是在您歇下时,天女才醒过呢!””不对!不对!我回想了一下!那日生下夏延时,好像就未曾听到她的哭声!我每每看到她就一直是睡着的样子!快!宣医官!”嬷嬷阻止着:”娘娘!您好不容易熬到了今日才有贵妃之位,天女之事非同小可,万一让寮王知晓,定不会轻饶的!”
此时寮王的声音出现:”说些甚么呢?什么事没让本王知晓?”纯贵妃起身问安:”王上!”寮王扶着:”免礼!免礼!你身子还没好呢!”
王上坐在摇篮旁边看着熟睡的夏延:”刚都在说些什么呢?”纯贵妃跪地:”都是臣妾的错!王上赶紧请医官诊治天女吧!”
医官诊治了好一阵子才向寮王禀报,说夏延并没有任何的病症,就只是睡得沉而已,听了医官的诊断后大伙都松了一口气,不过接下来的三日,寮王派人日夜坚守还是不曾有人看过夏延醒来,医官再次诊治的结果如三日前一样,这状况让寮王非常伤神,本以为天女的诞生能实现先祖的预言,没想到如今却是这样的状况,最后他下了封口令,不准任何一人透漏夏延的事情,对外宣称天女因身分特殊需长年待在禅修之处为民祈福,将她安置在宫中一处幽静的宫殿中,宫中只有几个人知晓,而夏延这一睡就是十八年。
另一边在黎国,就在寮国举国欢庆天女诞生的时刻,一个在三个月前经历父君离别的七岁孩子,此刻正左望右望听着自己的叔父与朝臣说着政事,许多都话他都是没听懂的,他就像魁儡般,叔父要他用印他就用印,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是青炎飞仙前的最后一世,黎国皇子秦天止,本该继承君位的他因年幼,在未达十六岁前由其叔父代为执掌朝政。
天止每日要跟着其叔父上早朝,下朝后继续跟着批阅奏章,叔父奏章看得很快,不过此刻他手中的这分奏章停留得快要一柱香时间,不知道是什么内容,让天止好奇的想要开口询问。
之后朝中的几个老臣被唤来,马上被问着有关天女的事情,原来那份奏章是关于寮国诞生天女一事,天止在一旁边听着边玩着笔墨,一个不小心把墨打翻弄脏了桌上所有奏章,就当他的叔父正要破口大骂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
他转头对着几个老臣说着:”把止儿送去寮国好像是个办法!”
七岁的天止,其母亲在诞下他时便去世,宫中唯一给他依靠的便是其父君,如今也离他而去,他的叔父为了要谋权,不顾朝中反对声浪,一边提出传贤不传子的政令,让朝中大臣人人都做君王的梦,一边收回分散出去政权,想要集权于一生,然后以带回天女壮大寮国之理由将天止送往寮国。
从那一刻起天止便认清了事实,在权力面前就算是亲人也是可以背弃的,他的叔父根本是要让他一去不回,往寮国千里之路,只安排一个从小便跟着他的护卫品业随行,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从那时候起他便下定决心要带回天女,他要利用天女的力量将属于他的一切拿回。
费尽千辛万苦,天止终于平安的到达寮国,他隐姓埋名隐瞒自己为黎国皇子的身分,在寮国一待就是十八年,此刻的他已经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在三年前成功谋取到寮国的官职,现在可是上至朝臣下至民家都有着不少的人脉,为的就是打听到天女所在的消息。
今日为寮王的寿辰,宫中准备大摆宴席,天止也受邀入宫祝寿,在这个鱼目混杂的日子是最好动手的时刻。
寮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天止在这三年中前前后后找了不下百次,就是没能知晓天女身在何处,他看着手里这几年一点一点积攒的宫图,仔细的看着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他很快的在左右找了个躲避之处。
一个宫女领着一个像是宫外的人走着,她说着:”先生!我送您出去!”
天止直觉得认为此事不寻常便跟在后方走着,这左拐右拐的,倒是让他发现宫图里没记到地方,最后宫女开了侧门:”先生!明日再麻烦!另外……”她比了闭口的手势。先生应着:”知道!知道!纯妃娘娘对草民一家有恩,这是自然!”
天止一听:”纯妃?”接着他又继续跟着宫女的步伐,不断的辗转走了好一阵子又到了一处在宫图上没记录到的地方,他们先是穿过无数的宫殿来到了膳食厅,从膳食厅旁的长廊走到了后院,穿越种植作物的土路后又经过了一片林子,林子的后方有一处小宫殿,天止看宫女走进去后,他来到一旁的窗角外偷听着。
纯妃问着:”安全的送出去了吗?”宫女应着。接着她叹了口气又说着:”十八年了!每天让人来说书,将夏妍当作活人般真的有用吗?”宫女则是催促着:”娘娘!今日是王上的寿辰,您得赶紧起身了!””去了有用吗?本以为有个天女能改变一切,但她这一躺躺了十八年,头一年王上还会抽时间来看,第两年还会找个理由来塘塞,后面这些年又回到那当我不存在的日子!””但王上该给的一分也没少,可见王上心中还是惦记着的!””他是记得天女,不是我,我本就是他避雨时的过客!”
纯妃嘴上虽抱怨着,最后还是起身与随行的宫女往着宴席的方向而去。
天止在外头听着前后,他确认天女就在此处,只是他没想到背后的真相是天女躺了十八年。
趁着殿中无人,天止溜了进去,里头有一股檀香,此处幽静布置简单,若没有皇子身分或许他会选择过这样简单的日子,很快的他看到床上那闭着双眼的天女,她就这样静静的躺着,没有想到天女美貌动人,还没有睁开眼天止就被吸引了:”你就是天女吧!叫什么来着,果夏延!”
接着他看到了夏延脖子上印记,因为好奇便伸手触摸,这一碰让印记再次发光,吓得他往后退了三步:”怎么回事!”
光刺得天止用手遮住了眼,没多久光芒消失,天止才刚放下手就看到坐起身的夏延正望着他。
这是褚瑶渡的第一个劫-生劫,此印记便是生劫印。
忘川旁
听到这里联翼不解的问着:”你怎么确信那女子就是褚瑶呢?””我看得清楚,她与褚瑶上神长得一样!”联翼不可置信:”这就是你这五百年来不断来忘川的理由?”
自从褚瑶自请入涯牢后,血树一事就交由联翼处理,找痕起的事情已经过五百年,但依旧是没有下落,血树也因为时日的增长越来越壮大,只能让仙庭加派人手严加看守。
联翼猜想着魔界的主意,他认为若是血树失守的话,人界生灵的魔化可或许直接会被当成魔军用,反而成为魔界的力量,他才要将此事与青炎讨论之时,就从猎神军的口中听到,这五百年来只要有一丁点的休整时间青炎便会跑到忘川,于是他跟着来到忘川想知道青炎的用意,原来是青炎认为在忘川里或许能接续看到他在水域所看到的一切。
联翼摇着头:”这里就是仅仅是忘川而已,而且都过五百年了,才那一眼的记忆就认定是褚瑶?”
”要不是往返五域过于耗时,现在又遇上仙庭这非常时刻,我真想再去一次水域!”
”你怎么这么执着的要找到答案?”青炎没有回答。
”你该不会……什么时候的事?””可能……在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也记不清了,总之喜欢她好久了!””五域那万千世界,没有运行的规则,或许是你喜欢褚瑶的这颗心才让你看到的是她,凡人飞升所有前世记忆都会在尽生庭被消除的!没有一个人能例外,再说,褚瑶这人我还是了解的,她对那凡人情郎是很疯狂的,一国的生灵你也知道的,如果你真是那人,她不可能不与你相认的!”
”但在火域的时候她曾说『这一次,我一定会守好你的!』我觉得她有所隐瞒,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在水域中看到的一切!”
”这句话其实也没什么啊!赤巤之战,她也是抱着要守好我跟潭儿的心呀!总之,你在这是找不到什么的,这样吧!我去趟褚瑶那或许能问出些什么!你就别在这浪费时间了!然后……虽然心是自己的,心仪何人也是你的自由,如果你真是褚瑶心中的那人倒还好,但你若不是,这颗心还是早点收回的好,那人占据在褚瑶心中这么久了,不是谁能取代的!”说完联翼拍了青炎的肩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