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和这位完颜公主的行迹已然暴露,过不了多久便会天下尽知。”
“到那时,皇上难免会过问此事,如何处置她,却不是本王能做主的了。”
宁安看了眼院子里的完颜玉儿,摇了摇头。
若是二人的身份没有暴露,他尚可以在其中做些手脚,眼下却是不能够了。
柳青叹了口气,“殿下说的是,不过这位完颜公主本性倒是不坏,又救了我和湘云。”
“我柳青一生从不愿求人,但这次希望殿下能尽量保这位完颜公主平安。”
以现在大宁与金国的关系,完颜玉儿只有两个下场。
第一,为了讨好金国,群臣要求将其送回金国。
这样一来,完颜玉儿等于重回苦海,逃不掉嫁给西戎王子捷达的命运。
如此一来,金国和西戎的盟约便等于正式订立,与大宁不利。
只是尽管如此,畏惧金国和西戎的朝臣可能依然会主张将她送回。
他太了解那些软骨头了,哪怕有一成缓和大宁与金国关系的可能,他们也会尝试。
第二,这位公主可能会留在长安为质。
她是生是死将决定于大宁和金国未来的战事。
“这……”宁安沉吟了下,缓缓点头,“既然如此,本王便尝试一下。”
柳青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西戎那个捷达王子攻占了长安府,眼巴巴等着金国皇帝把女儿嫁给他。
他可不想顺了这位捷达王子和金国皇帝完颜术骨的意。
二者让自己不好受,他也没有让二者好受的道理。
所以,他觉得还是把完颜玉儿留在他的封土比较合适。
不但能气二人,关键时刻还能当个人质。
宁安答应,柳青重重松了口气。
他欠下完颜玉儿偌大的人情,这也是为了偿还。
至于他自己的安危,他则浑不在意。
说了这件事,宁安和柳青又闲聊了几句。
他问柳青在金国那段日子的经历,柳青问他如今大宁朝堂的形势。
喝过三盏茶,过了半个时辰,柳青方起身回去。
宁安又命人把柳青和完颜玉儿安排偏院居住。
完颜玉儿离去的时候狠狠瞪了眼宁安,似乎宁安得罪了她。
宁安自觉莫名其妙,他和这位完颜公主交集其实不多。
一次是绑了她,第二次也是绑了她,换了些战马。
除此之外,似乎也没得罪过她。
无奈笑了笑,他回房休息去了。
按照他的计划,柳青会先同他去晋城,他会先给皇帝宁淳去到折子。
之后等待皇帝宁淳的旨意。
夜色渐深,宁安睡的正香。
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
宁安惊醒,只听赵武在外面道,“殿下,出事了。”
“进来,什么事?”宁安皱了皱眉头,他睡觉的时候,赵武一直负责统领侍卫守卫。
赵武悄悄进了门,说道,“暗哨发现那位金国公主不老实,藩上了屋顶,正往殿下这边来。”
“这位完颜公主不会是假意救了忠勇侯,实则为了刺杀殿下而来吧?又或者,忠勇侯也是同党。”
宁安神色一凌,赵武这是把情况往最坏处想了。
不过略微思索,他又觉得不合理。
完颜术骨已经将女儿许配捷达王子不说,再者刺杀他一个柳青就够了,何必搭上个公主。
一念及此,他道,“不要拦着她,且看她要干什么?”
“就怕殿下会有危险。”赵武见东海王有以身犯险的意思,立刻提醒。
“无妨,本王刚刚太累,直接睡着了,身上的软甲还未脱掉。”宁安拍了拍胸口,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
赵武叹了口气,“那末将等先藏起来,殿下记得摔杯为号。”
说罢,他退了出去。
宁安躺回床上,盖上被子,怀揣匕首,耳朵则一直听着动静。
偏院距离他休息的正院只有一墙之隔。
但完颜玉儿鬼鬼祟祟的,蹑足而行,过了好一会儿才摸到正院房顶。
此时,赵武已经命令院子里的两个侍卫假装睡觉,故意卖个破绽。
完颜玉儿见了,胆子似乎大了不少,从房顶下到墙上,又从开着的窗户翻入房间。
听见动静,宁安握紧了匕首,随时准备应对威胁。
完颜玉儿入了房间,径直摸到了宁安床前,宁安几乎能听见她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响起。
宁安正想着她在干什么,便觉被子里钻进一个人来。
一股温热滑腻之感从他放在床上的左手传来。
宁安也是花丛老手了,瞬间了反应过来。
吃了一惊,他一个翻身跳下床来,摸出火折子点燃了油灯。
昏黄的灯光亮起,只见完颜玉儿躺在被子里,一对漂亮的大眼睛与他大胆对视。
锦被从她身上滑落,露出半个雪白峰峦,玉臂轻舒,玉腿横陈,勾勒出世界男子最渴望的绮梦。
宁安不禁一阵暗叫,“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