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啊哈哈哈……”
东海王府,余钱捧着厚厚的银票差点笑的背过气去。
清点了代理费之后,他便将银票带了回来。
他之所以搞展会,本身就是为就藩准备的,算是未雨绸缪。
不过当时,他还不确定自己能去晋州。
现在既然事情定下了,他就要用这些银子为了自己的晋州之行提前铺路了。
“先别乐,你现在立刻去钱庄,将银票兑成现银。”宁安说道。
在长安遍布钱庄,拿着银票便可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但是去了晋州,情况可能就会有所不同。
小地方的钱庄存银有限,到时候他想用银子时候,银票兑不出来,那就麻烦了。
所以,趁着还在长安,便要尽可能兑换现银,带着现银前往晋州。
“是,殿下。”余钱屁颠屁颠就要去。
宁安话还没说完,立刻叫住他,“不要一个人去兑换,多让一些人乔装打扮,分批次去换,也不需要一天就换完,多换几天也行,免得引起轰动。”
五百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即便是宁淳见了恐怕也得眼红。
他可不想还没走,就让他那个便宜皇帝爹啃上一口。
同时,他也是为了避免引起太子,三皇子他们的注意。
从长安到晋州路途遥远。
为了五百万两银子,他们说不定会干出打家劫舍的龌龊事。
“放心殿下,老奴明白。”余钱嘿嘿笑了两声,去安排兑换银子的事情去了。
宁安还是不放心,又叫来冷铁,让他去找余钱,抽调护卫随行保护。
一个下午,不断有王府下人抬着整箱的银子进来。
傍晚的时候,余钱回禀共计兑换了六十万两银子。
“老奴共派了三十个去取银子,每人拿五万两到三千两的银票兑换,据家丁们说,到时候没引起注意。”余钱说道,微微得意。
他可以什么都马虎,唯独对银子不马虎。
“很好,这样来,分十天取完。”宁安十分满意。
长安乃是大宁最为富庶的地方,权贵云集。
仅仅是钱庄,长安城内便有十余个。
每天存银和取银的数量巨大。
六十万两不多不少,没引起波澜也就不奇怪了。
又去库房亲自验了一箱箱的银锭,宁安心里安稳了些。
从库房出来,宁安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本王让你买奴隶的事如何了?”
“回殿下,老奴已经买了五百个年轻力壮的奴隶了,现在把他们安置在西面的田庄里。”余钱说道。
东海王府的资产除了凤鸣楼,就是长安城西面乡间的田庄,共计八百亩良田。
这些良田由附近的长安百姓租赁种植,他们可以说是宁安的佃农。
每年,佃农需要将收成的三分之一缴纳给王府。
一年也就四五百两银子。
对以前的废太子来说,还不如凤鸣楼。
这个田庄,如果不是余钱提及,他也几乎忘了。
不过幸好有这个田庄,能够安置买下来的奴隶。
“才五百人,太少了,只要卖身的流民,不论男女,本王要你都买下来。”宁安说道。
“是,殿下。”余钱这次没有质疑宁安。
之前他是心疼这段时间王府辛辛苦苦攒起来的银子。
可既然东海王一个上午就能赚五百余万两银子,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对了,明天本王同你一起去。”宁安又说了一句。
展会过去,他是彻底清闲无事,只等外出就藩了。
另外,从穿越至今,他一直忙于解决自己的生存危机,还没有出过长安城,根本没有见过长安城外面的世界。
隔日清晨,长安城飘着小雪。
上了朝之后,宁安先去了太医院。
因为他要外出就藩,皇帝宁淳卸下了太医院院使的职位,命他将官印交付温圩。
见到宁安,温圩一阵长吁短叹。
得知东海王要外出就藩,他便伤心起来。
他刚刚从东海王处学了些新颖的医理,东海王便要走了。
看出温圩的心思,宁安向他保证,在晋州会寄信给他,阐述自己掌握的医理。
温圩这才稍稍露出笑容。
从太医院出来,宁安想起温圩带茗香出宫的事。
六皇子了解内情,可能会对温圩不利,便想着就藩前再找一趟萧皇后,让她庇护温圩。
一路想着,他没有回王府,而是在顾远忠等护卫的保护下径直除了长安北门。
在走出城门的一刻,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铺面而来。
只是白茫茫一片中,却四处散落着星星点点流民。
这些流民衣物破旧单薄,面黄肌瘦,三三两两挤在一起抵御严寒。
头一次见到如此凄惨的画面,宁安整个人呆住了。
他正深受震撼,忽然注意到流民中间有几个身影显得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