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萧统望向三皇子,面露微笑。
在三皇子很小的时候,他便对三皇子十分欣赏。
尤其是三皇子和宁安在一起的时候,高下立判。
只是因为宁安是嫡子,又入主了东宫,他不能不选择支持。
可在心里,他一直不喜欢宁安这个不学无术的外孙。
所以,宁安遭到贬黜之后,他立刻选择了扶持三皇子,他外甥女的儿子。
“我们令人暗中放出话来,说王昌龄就在东海王府,再挑动秋闱士子去找王昌龄。”三皇子笑着说道,“父皇一向很重视秋闱,秋闱士子这么一闹,他便也知道了。”
“皇上同样很想找梨园诗会上的那个王昌龄,到时候就会让东海王交人。”萧统接过三皇子的话茬。
“正是。”三皇子微微得意。
“这是一个办法。”萧统点点头,“那就先这么办。”
三皇子应了声是,暗道:太子有他捧杀之策,我也有我的手段,宁安你这只小鹿,究竟会死在哪个猎人的手中呢?
……
东海王府。
“你不是在忙秋闱的事吗?怎么有空来王府蹭吃蹭喝。”宁安对正在胡吃海塞的萧潜说道,秋云端菜上来之后便吓跑了。
这家伙的突然拜访让他闲适的时光一下有了瑕疵,刚刚他还在同秋云说笑玩闹。
“忙的差不多了,再过五天就是秋闱考试,等着就行了。”萧潜喝着酒,吃着菜,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
打了酒嗝,他又道,“再说秋闱重要,那件事也很重要,有什么头绪吗?”
萧潜指的自然是茗香,只是当下高阳还未确定茗香在百香楼。
于是,他干脆道,“不知道。”
“不该呀?你现在鸿运当头,应该万事顺遂才是。”萧潜一面说,一面掐手指,神神叨叨算了几下。
接着他露出了然的神色,“舅舅还不了解你吗?不给你好处,你是不会说的,这样,我从秋闱士子里给你挑个长史怎么样?”
“长史?”宁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按照大宁规制,每个王府都设一位长史,负责处理王府的文书和规训。
东海王府以前也是有的,但以东海王的脾气又怎么忍得了王府长史絮聒。
于是在他的针对下,王府长史纷纷告病回家,辞去长史一职。
“不……”宁安正要拒绝,忽然把话咽了回去。
对他来说,王府有没有长史根本没有区别。
可他转念一想,若是外出就藩,除了武将,也不能少了文官。
藩土上势力错综复杂,他初来乍到自然不能指望本地的官员,还是自己带去的文官妥帖些。
这么一想,他顿时觉得这的确是件正务。
“一般的长史,本王可不要。”宁安话锋一转。
萧潜本身就是国子监司业,又执掌秋闱之事。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秋闱士子的底色了。
“舅舅给你选的还能是一般人吗?”萧潜嘿嘿笑道,“不过,你要先说茗香的事。”
宁安耸了耸肩,只能把查到的情况说了。
“妙啊,杨为先这个老狐狸,真会藏人。”萧潜一拍桌子,拉着宁安就走,“去百香楼,找茗香。”
宁安翻了翻白眼,“目前只是猜测,再说,即便找到了茗香,你又能把她怎样?”
“怎样?那还不简单,你手到擒来的事,破了她的身子,看她还如何入宫?”萧潜回答的很干脆。
宁安张了张嘴,心道不亏是老纨绔,真损!
但他肯定不能按萧潜说的做,否则太子和三皇子岂不是开心的要死。
挣开萧潜的手,他坐下来,说道,“要去你自己去。”
萧潜闻言,一副痛惜的表情,“要是和你一样的年纪,我还就真去了,再说,你舅舅我刚从牢狱出来,还后怕着呢。”
宁安不为所动,只是道,“刚才你要我说的,我都说了,现在该你说了。”
萧潜怔了下,他差点忘了。
在宁安对面坐下,他道,“好,好,好,你真是一点亏不吃,待会儿再谈茗香。”
沉吟了下,他的脸色忽然凝重起来,“你可知道,每次秋闱便会有一些士子无故失踪或是死亡?”
“听说过。”宁安道,他的神色也严肃起来。
萧潜继续道,“其实这些士子是被人害死了,因为他们不愿意与某些人同流合污。”
喝了杯酒,他的手轻微颤抖,“这次有几个秋闱士子让我很欣赏,也让我很担忧,就怕他们也落个这样的下场,说是给你找长史,其实是想要你庇护他们,他们不该落个那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