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你到底是有点长进了,今后要继续努力,切不可重蹈覆辙。”宁淳面带笑意,扬了扬手,示意宁安回到座位。
大殿中的众人俱都没有想到会有如此翻转。
六皇子张着嘴,目瞪口呆。
回过神来,他赶紧低下头,脸色苍白。
他刚才的指责若是对了,宁安就会有牢狱之灾。
但现在宁安反倒得到了赞赏,那么他的刚才的言辞便显得十分歹毒。
上次,他的护卫袭击东海王府还是个悬案。
如此一来,他的父皇只怕越发怀疑夜袭事件与他有关了。
太子笑意盈盈,一副欣慰的样子。
似乎宁安脱险让他很高兴。
可实则,他出了一身冷汗。
辛亏六皇子唱红脸,他唱白脸,否则他自己也要落入下乘,引起皇帝宁淳的不满。
三皇子不动声色,心里微微失落。
六皇子出言,他便等着看戏,但没有等到他想要的结果。
大殿中最高兴的莫过于萧皇后。
她灰暗的眼神瞬间恢复了光亮,笑的合不拢嘴,甚至还偷偷给宁安竖了个大拇指。
宁安落座,轮到剩下的年幼皇子和公主。
恭贺毕,宫女端上了菜肴,宫中乐师奏起了乐曲,家宴算是正式开始。
这时,嫔妃们向宁淳敬酒,皇子们之间也相互对饮。
不过皇子们各有自己的圈子,太子,四皇子,六皇子一伙。
三皇子,五皇子一伙。
七皇子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与两伙皇子的关系都不差,与谁都能喝上一杯。
但他似乎很清楚这两伙皇子谁都不喜欢宁安,所以对宁安也是不理不睬。
八皇子宁宽想要同宁安喝上一杯,又怕受到母妃责怪,依然不敢。
其他年幼的皇子不允许饮酒,就不必提了。
宁安根本不在乎,皇子之间能有多少友谊?不过是利益交换而已。
他只是慢慢品酒,心里甚至还乐滋滋的。
因为家宴用的酒正是他王府的福禄酒。
宁淳能用在家宴上,证明他认可了福禄酒。
这个消息传出去,福禄酒的名声将会越发响亮。
今后稍微有点地位人请客吃饭,不喝福禄酒,那就是不上档次。
过了一阵,太子起头,皇子们又一个个向皇帝宁淳和萧皇后敬酒。
半个时辰后,家宴方进入尾声。
酒饱饭足,宁淳道,“家宴之前,朕给你们出了个题目,你们都准备的如何了?”
皇子们的表情一个个认真起来。
他们都清楚,这才是今晚家宴的重头戏。
不等皇子们回答,有点微醺的宁淳直接道,“太子从你开始,一个个说。”
应了声是,太子道,“父皇,以儿臣之见,此案可以盖棺定论,毫无疑问,这是杜明锦在污蔑卢琦尚书,何况上官侍中又亲自查过,账目与实际存粮俱都没有问题。”
宁淳闻言,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三皇子这时道,“父皇,儿臣同样以为问题出在了杜明锦身上,杜明锦恃才傲物,时常顶撞上司卢琦,二人矛盾日久,所以他才会利用粥里掺沙子这件事污蔑上官。”
说到掺沙子的时候,他刻意扫了眼宁安。
宁淳“嗯”了声,也打量了眼宁安。
太子与三皇子俱都指责卢琦,剩下的皇子似乎找到了正确答案。
一个个起身,俱都言辞激烈,指责杜明锦,还列举了许多杜明锦与卢琦冲突的过往。
在获得这个题目的时候,他们便搜集这些证据了。
因为站在杜明锦的角度,他们找不到任何指责卢琦的证据。
现在太子和三皇子这么说了,他们更坚信这是正确的回答。
尽管相似的回答会让他们的表现俱都显得平平凡凡,但对他们而言,总比回答错误要好许多。
轮到八皇子宁宽,宁宽犹豫了半晌,说道,“父皇,儿臣猜不出来。”
众人会心一笑,没有说什么。
这个八皇子一向蠢笨,他们习惯了。
紧接着,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宁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