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医生怎么说？”

    郑佩佩将心头的话脱口而出，等一出口才觉得这是有些不尊重其他医生，连忙捂住嘴巴，神色慌张地朝四下扫视了一眼。

    “陈医生也同意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不过这是最后无法查证你哥究竟是什么病情的方案。至于现在你哥的情况非常稳定，只是依然没有醒转过来，所以几位专家的看法都是一致的，怀疑不是心脏出现问题，而是大脑神经出现的异常。当然，具体原因是什么，大概还需要一系列的检测。好了，虹姐等你过去，问问情况呢。”

    郑佩佩收摄了一下忐忑不安的心情，点点头表示。

    “我给我哥的几个同事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人找到了。不过我认为不是遗传病，我家几代人都是算是长寿的，平日也没有进过医院。只是我哥是程序员，会不会是用脑过度，导致了脑部出现问题？”

    赵雪白了这位同事一眼，擦拭了她眼角的眼泪，趁机数落了几句。

    “这话你对虹姐说才是，先去洗把脸，然后再回来说明情况，别担心，你哥的身体正如同你说的那样，各种生理数据都非常正常，至少不用担心患上什么绝症。”

    “还说不是绝症，都心脏停搏了！好吧，我听医生的，我去洗脸！”

    赵雪拍拍她的肩膀，并对病房里的祁虹做了一个手势，告诉祁虹患者家属过来了，但心头却有些奇怪起来。陈群都有闲心表演了节目，那说明患者的情况不是那么难治，只是比较特殊。就不知道，这次陈群的看法是什么？

    就在赵雪惊讶的时候，正陪同大小姐说事情的陈群，一下按住了键盘上的暂停键，对大小姐示意。

    “看到没有，四千多次交叉检测，已经将十七种异常情况排除了十多种，只剩下四五种最有可能。要不是刚才老杜提醒，我们医院的最大优势就是你的天才脑瓜子，我还真想不出这种模拟治疗的方案。”

    大小姐得意气昂着小脑袋，傲娇地白了陈群一眼，然后突然警觉过来，一下间变成凶巴巴地样子，向丈夫威胁起来。

    “没事就是牛夫人，有事情就变成了小甜甜，老实交代，今天使劲拍我马屁，是不是又想折腾我的小扫把？”

    陈群见下面的患者病情已经缩小到了一个非常狭小的范围，就算检测不出来，也可以采用维克多爵士给出的预防法子，确保万无一失。何况，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便携式出颤仪都可以随身携带，稍微改装一下，也就变成了外挂式的防备装备，比起做手术在心脏部位安装一个心脏起搏器更安全也更廉价。

    现在面对大小姐的质疑，陈群立刻投其所好地送上“商机”。

    “这次就算想也不敢，耽误了你的一大笔买卖，我可能是要做牛做马几十年，才能偿还得上。我不仅不想折腾小扫把，并且还想请你重新启动一下你的超级计算机模组，以最好的状态对面对你的另外一个大客户——斯坦福医学研究中心的名誉主席，夏威夷生命研究所的杜德利博士。当然，我也建议你先做好源代码加密工作！”

    “等等，你怎么知道他准备付钱了？难道对我们提供的免费试用满意了，良心发现了？”

    陈群呵呵笑了两声，摆出奸诈军师的态势，出谋划策。

    “良心是不可能良心发现，吃惯了免费的东西，如果准备付钱，那就是意味着他能赚取更大的价值。刚才老杜在我和维克多面前大肆赞扬你的模拟系统，以他的为人，当然不可能说这些废话。那我就猜测了一下，推论出一个你非常喜欢的答案，你要不要知道其中的原委？”

    “有屁快放，不要卖弄关子，你不是说我的系统，对于这家伙来说，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鸡肋吗？”

    东方闻馨当然惦记着陈群的老实话，直接将原话怼在了他的脸上。

    “此一时彼一时，如果仅仅是做医学判定和图像模拟，对于他来说有着类似的系统，再加上他那里都是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和设备，有足够的医疗资源来达到相同的效果，甚至有可能更好一些，当然不需要你的系统。但现在他多半想到了我的这个用途，所以必然引进你的虚拟系统，来进行一些模拟真人试验，来做一些他平日无法做得试验。就算是模拟效果，但也能给出足够的数据，让他做出一些突破性的进展。”

    陈群说出了大博士的真实用心，让大小姐沉默了两秒钟，就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做一个系统？他就算没有本小姐的天才头脑，但他们原有的系统和长期的技术积累，也不会比我的东西差很多啊！？”

    馨大家，你发现了盲点！

    陈群在肚子里默默数落一句，但坚决不承认和自己有关系，只好据理力争。

    “或许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再多的教授加在一起，也不可能变成一个爱因斯坦。何况，你的数据库还有我的一部分工具人的心血和功劳，要不是我提供工具人的标准化动作，或许我们的虚拟投影就没有那么多的资料，提供小扫把实现自我进化。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我们两个都不是这方面的系统科班出身，所以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打破了不少常规。那对天天接触已有系统的大博士来说，我们就是洋和尚，念的经要好听一点。”

    大小姐觉得陈群的后面一个说法还真有几分道理，越是成系统的东西，越难打破框架和固定思维。自己弄出一个模拟系统来，其实也是无聊，另外一个就是为了帮助这大坏蛋一把，现在看起来这坏蛋的气运还真是逆天，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典型。

    想想也好笑，这个诊断系统又不是自己纯数据的智能系统，仅仅是用自己的智能系统为蓝本做出来的一个凑合版本，因为要求很低，就是凑合着能用，所以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同时也没有那么多的框架制约，自己想怎么设计就怎么设计，几乎不费力气就出来了。

    尽管后来陈群这家伙瞎胡闹提供了几个天才主意，但这货根本不知道他的主意的正确用法，要想凭借他的数学知识明白那些东西太难了。或许从丈夫身上就能看出，就是一知半解，才能打破常规。世界上科学技术的进步，很多时候都是因为意外造成的。

    丈夫的数学根底是根本掩藏不住的，根本不可能弄虚作假骗过自己，只能归咎在运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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