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来，后面东方闻馨就肆无忌惮地爆笑起来，陈群居然被一个弱智给教育了，反觉得这位弱智天才能取得空前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和他这种小孩子性格很有关系。
不过么，既然是小孩子，就不要让小孩子小看你了，不然后面说话就没有说服力了。
陈群立刻对他给出了解释。
“你说的理由，只对了一半。要是正常情况下，你弹奏什么，我当然听不到。但这时候你是在仪器里演奏，只要你手指头在动，仪器就会记录下你的演奏，将你的声音给还原出来，就知道你弹奏得对不对了。好了，开始演奏第一个曲子。”
随着陈群话语一落，胖胖的手指头就在纸张上动了起来。之所以用普通的纸张，而不用便携式钢琴键，就是唯恐金属仪器在核磁共振检测中，给患者造成其他伤害。
果然，随着演奏一开始，前面落地式大屏幕上立刻出现了胖胖的演奏动作，悦耳的音乐犹如泉水般地流淌而出。让躺在床板上的胖胖也微微抬起头，一边看着前面的大屏幕，一边进行着他的演奏。
陈群这时候的注意力倒是集中在了他自己头顶上的小屏幕上，女朋友的3d模拟大脑模型，和核磁共振检测出的图像，同时在屏幕上出现，一道道生物电光，犹如电流般，在3d大脑上来回闪烁，游走不定，好像一个漂亮的精灵，在大脑中来回跃动。
“是不是很炫酷？陈群，你这下应该佩服本姑娘的本事了吧？”
陈群倒没有计较女朋友的炫耀，反有些惊讶地看着另外一组数据和模拟大脑的图片，对窗户后的控制室比划两下。
“祁虹，你注意到没有，为什么他的大脑都很活跃，但只有一个部分，就是缘脑没有一点活跃的迹象。小馨，你专门指定缘脑区域的位置，我要看看数据。”
对面的祁虹飞快地在电脑上动了两下，然后对东方闻馨提出了一个建议。
“尽管这时候胖胖在做核磁共振，不能进行超声心电图的检测，但你的模拟软件是有这个程序的，你能不能先用模拟程序模拟一下他的检查结果，还原他的真实情况。要是陈群说得没错，那应该是他的心脏有问题，才导致了他的肌肉张力障碍，出现手抽风。”
“不是脑神经的问题吗？”
“脑部缺乏供血，就会导致手抽筋，心脏问题是主要原因，脑神经功能不足才是直接原因，两者并不对立。”
祁虹给大小姐解释了一下两者的关系。
但在机器旁的陈群直接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但心脏缺血，也不能解释他癫痫多次发作的原因，一定是脑部出现损伤。我们需要继续检查！更进一步的检查。”
“正电子摄影已经显示了，他的大脑现在和一年前，两年前，甚至十五年前，都是一样，没有多大改变。”
“不，我们还需要做一个脑部的核磁共振血管造影，来确定他不是那么活跃的左脑，究竟是什么毛病！”
陈群想都不想，就提出了诊断方案。他这次并没想着去系统空间追寻真正的答案，而是放弃系统，学正常医生一样进行诊断。
他有足够的信心和理由相信，有没有系统，他的推测结果都是一样的。系统仅仅是验证他是否正确的工具。
半个小时候，血管造影的图像出现在了大屏幕上，陈群指着一张图片对屋里负责操作的两个女孩子舞动一下手指头。
“祁虹，标志一下中脑脊部位置，这里有近八厘米的聚块，延伸到颞叶，这里根本无法进行手术的。”
“等等，如果他这个位置有这么多的血液聚块，那应该早就无法存活了。你的意思是说，他的这处伤痕，无关紧要是不是？”
祁虹有些惊讶地看着检查结果，完全相信不到一个人大脑中有了那么多的血瘤，居然还活得好生生的。那换句话来说，也就是这些对旁人足以致死的血管血瘤，反不是他犯病的主要原因，甚至不影响他的平日状态。
陈群点了点头，一脸苦笑地抬起头来。
“我们找出了一个问题，却产生了更多的问题。现在我们解决了他最开始的症状，手抽筋的原理机制。但却发现了更多的不合理的地方，所以，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就是解决目前的问题，就可以让他出院了；第二个选择就是彻底治愈他。我想，你们两个的选择究竟是什么，不用回答我也知道。”
祁虹也无奈地摇摇头，将图面位置旋转了一下，对外面的陈群请教。
“你找出了三个问题，但依然没有解决最关键的问题，就是为什么他的右脑比起左脑更活跃？”
“其实这个问题和他的癫痫恶化是同一个问题，我刚才已经顺手做了一个颅内动静脉造影，你可以看下面第六张影像。在核磁共振血管造影的图像中，已经证实了我最开始的假设，小块的血液凝集，遍布了他的左边大脑白质上。所以现在癫痫引发他大脑供血不足和血管破裂，最后引发手抽风。所以我们必须解决他的颅内出血问题，找出什么病因。”
祁虹听到陈群的说法，面色一下变了一变，坚决反对。
“你要做颅内活体检查？你会弄死他的！再说了，他的脑电波完成正常，你究竟需要检查哪里？他大脑中已经有多个病灶了，比起我老师的还要糟糕，你犹如一头野牛般冲进去横冲直闯，只会将失去变得非常糟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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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能再颞叶中随便扎针！靠运气扎在正确的地方！”
“我不需要碰运气，我只需要做一个颅内脑电图，来确定具体问题。他的大脑已经是多处结构异常，光是靠我们的核磁共振和外部脑电图，只会找到模糊不清的部分。如果做颅内脑电图，就能知道该在哪里做活检了！”
祁虹听到陈群这个变本加厉的要求，忍不住将脑袋一下耷拉在了办公桌般上，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你难道不知道，活检已经是非常危险，有百分之十的概率将患者直接送去见上帝。现在你为了避免这种百分之十的概率危险，于是选择了百分之六七十可能将病人弄死的法子，来进行治疗？你还不如直接给他换个脑子，或许更合适一点。”
旁边的东方闻馨直接动手搜索了一下这种检测方法，一下惊呼起来。
“你要在他的脑袋上钻十二个小孔，进入颅骨，然后植入电极，紧贴在大脑的脑膜下，进行确认究竟是哪里出现问题？”
祁虹更清楚这中间的凶险和原理，直接开门见山的追问这家伙。
“陈群，你就不用绕弯子了，告诉我们，你究竟在怀疑什么？”
陈群指着刚才的画面，一字一顿地说出了答案。
“我怀疑他的整个右脑半球，早已经脑死亡，时间至少是二十年以上！”
这话一出，两个女孩子都惊呆了，但看着造影图像上显示的各种凝血，却又觉得陈群的这个推测十分理所当然。任何人在大脑上出现了这么多的病变，唯一的结果就是脑死亡！
只是眼前这例病人的情况特殊一点，是右边脑死亡，所以才会出现中间有很长的病变部分，却没有影响他的生活和演奏。这个答案也回答了陈群为什么非要坚持做颅内脑电图，对于一个半边脑球死亡的患者，这个非常凶险的检查，发变得不是那么凶险了。
要是检查结果属实的话，那这位胖胖，简直就是人类的一个奇迹，再次改写了人体大脑的极限。国外引进出现了好几例切除半边脑半球纯活几十年的情况，那出现胖胖的症状，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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