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在旁边没有觉得任何惊奇，反对祁虹这种一改常态的语气表示认可和理解，甚至觉得应该支持这女孩子。

    一个手抽筋真的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么，市长的面子怎么都要给一点，尤其这位搞文教的张市长，平日和医院关系不错，他也不可能拒之门外。

    姜明站起身来，拍拍陈群的肩膀，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小陈，你也过去看看这个病人吧。学者综合症的病人，更需要一个学者综合症的医生。就当是过去清醒一下头脑，不用因为杨院士的病情，弄得太紧张了。小祁，你也一道过去看看吧，要是说起对学者综合症的了解，恐怕全院就数你第一了。”

    这话尽管是对陈群说的，但眼睛却向祁虹瞟了两眼，弄得这个漂亮的女医生俏脸一红，就不再反对了。

    陈群见姜明这坏老头一张嘴，就将几个人都给全说了，在肚子里也不禁腹诽了一句。“我和小馨又不是弱智，什么叫祁虹最了解学者综合症？这又不是治疗学者综合症！”

    几分钟后，姜明出现在了一位四十多岁，气质高雅的中年妇女面前，笑呵呵地对她介绍身边的几个年轻人。

    “张市长，你不用担心，胖胖的情况应该不是很严重，不过为了表示我市的欢迎，我特意带了你知道的陈群医生，一起过来会诊。至于这位祁虹博士，也是我们医院最好的诊断医生，你更是认识的。小祁，就由你来做诊断吧。”

    祁虹知道姜院士并非是推荐她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是对她一次考验，看她在自己老师出现问题的时候，能不能保持冷静的姿态，对其他患者进行诊断。这既是考验，也是对她一次言传身教，说明姜院士倒是对她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当下女学霸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已经睡着的一个胖胖的男子，尽管身上的燕尾服还没有脱下来，但嘴角流出的唾液却打湿了领结，知道他正常的智力只是一个小孩子，又有其他神经疾病，这样的表现非常正常。

    祁虹想了一想，立刻毫不犹豫地给出了诊断方案。

    “我需要做几个检测，包括全血球计数和血小板检查，还要做一个肾上腺和甲状腺功能测试。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就还需要做大脑和脊髓的核磁共振和ct，来确定病因。一旦恶化，就需要做正电子体层摄影。”

    对于各种神经症状，祁虹已经比较熟练了，并且她和陈群都拥有同样的看法，任何精神疾病，都是很大概率由生理原因造成的。那对于更明显更严重的神经性症状，那多半就是神经系统的问题。

    就算最后的黑锅不是神经系统来背，但至少说明有其他病情影响了神经系统。所以，她和陈群专门总结了一套大范围的检查方法，尽管还是在起步阶段，不是十分完善，但她却又绝对信心诊断出这种神经现象，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连串的专业术语从祁虹这个非常有气质的漂亮女孩子口中说了出来，让一旁的张市长大感欣慰，知道上一年年底的时候替这个女孩子颁奖，就知道她前途无量。

    尤其她这么漂亮，几个国内知名导演都要签下她，结果被她拒绝。这样意志坚定，明明有绝世容颜，靠一张脸就一辈子锦衣玉食，却要靠自己才华实现人生目标，那她会走得比成为一个大明星更远，会成为医学界的栋梁。

    张市长对这个美丽又能力出众的女孩，好感度爆表，倒是一点不觉得是姜院士在忽悠或者敷衍这个病人，而是拿出了医院最好的力量，来进行诊治。无论是信任也好，还是训练也罢，都说明了女孩子的能力出众。

    仿佛在这个女孩子的身上，张市长看到了自己年轻的影子。

    祁虹才说完，昏睡中的胖胖一下悠悠醒转过来，看了一下四周，用嘶哑的声音看着询问起来。

    “请问这位漂亮的小姐姐，我是不是在医院里？我是不是生病了？我不怕打针，但怕吃药。能不能只打针不吃药？”

    祁虹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犹如哄小孩一般看着他。

    “来，我先替你检查一下。伸出你的右手，等等，那是左手，我需要你的右手。很好，就这样子，掌心对着我的掌心，然后向我同样的方向用力。一，二，三，使劲推！”

    人如其名的天才钢琴家胖胖也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口中说出了同样的言语。

    “一，二，三，使劲推！”

    祁虹一下转头过来，看着姜明和陈群两个人，有些诧异地询问起来。

    “姜院士，他在重复我说的话？这……是正常呢，还是不正常？”

    姜明还没有开口，陈群就接口回答。

    “这是一种补偿机制，他知道应该说什么，但可能心头还没有想好，或者正在组织语言，所以就重复刚才你说的话，说明他完全配合你的检查，非常用心的配合。至少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脊柱没有问题，不然他的大脑决定无法通过脊椎传递到手臂，做出你同样的动作。”

    张市长看了一眼祥云医院中誉为“明日之星”的医学天才陈群，尽管上次他没有出现在颁奖仪式上，奖状都是祁虹代领的。但见两个年轻人配合得如此默契，看起来倒是天生一对，就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彼此有点意思什么的，要是合适，倒看问问。

    祁虹见她的检查排除了一个因素，那剩下就是继续排除第二个因素。再次对着智商只有四五十的弱智天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循循诱导起来。

    “很好，现在我需要你跟着我做下面一个同样的动作，把舌头向我一样伸出来！”

    “医生姐姐，你的舌头好小，没有我的大！啊，你看……！”

    祁虹尽管对普通男士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但对这个小孩子一样的弱智男子，一点没有心理障碍，继续将舌头一卷，瓮声瓮气地示范。

    “下面做一个更难一点的动作，将舌头卷起来，向上抬起来，看看能支持多久？”

    旁边胖胖的母亲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医生，你们这样做，是检查什么呢？”

    姜明笑了一笑，在旁边充当解释。

    “胖胖的手指头出现障碍，要不是神经的问题，就是肌肉的问题。现在祁医生就是为了确定他的神经传导有没有问题。到目前为止，胖胖都做得很好，说明他的中枢神经部分，至少是没有问题的。”

    在旁边用手杵着下巴的陈群突然说了一句。

    “或者这种没有问题，是我们检查的方式不对。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拿他最熟悉的事物，来进行几个小小的检测，说不定能找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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