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知根知底
尽管刘洋不是第一次出国，也不是第一次来梅奥诊所，也没有年轻人的那种兴奋心思，心境本来是很平和的。但一下飞机，坐上前来迎接不知名的豪车，心头就涌起了一丝丝自豪。但看着身边的杨小泉这老东西一脸的贼笑，心头就有些腻歪。
这都什么事？！
神经科室互相结对子，结果闹了半天，变成了心血管科的大佬出马，替神经科当家作主。想起姜明堂堂一个院士，被杨小泉这老东西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甚至连话语权都彻底给让出来情形，还以为他们心血管和脑神经是心脑不分家，亲密如一家呢！
两个老家伙互相攀比，利用院士身份抢劫院里的各种款项资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这次姜明输得干干净净倒也不尽然，反正他就是人在家中坐，天上掉馅饼的那个福气爆棚的大懒人，被其他多少带组教授羡慕死了，无论哪个出面，他都能享受现成，真是便宜了这老东西。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这个当院长的领导不力，没有让那几个胆大包天的小子学会圆滑一点，非要提什么神经科，直接以医院的名义和圣安东尼神经中心结成友好科室，哪里还会让杨小泉这老家伙过来分一杯羹。
嗨，不过这样也好，推着杨小泉这老家伙当挡箭牌去前面打头阵，压住院里哪些乱七八糟的呼声也好。反正杨小泉已经放出话去，他准备改行专研神经，准备成立一个神经试验中心，还自费。这话一出口，立刻让姜明乖乖闭嘴。
一个心血管的大佬，还七老八十了，依然精神抖擞地抢占国外优质资源，归根到底就是自己这个当院长的当时糊涂，让祁虹过去当他有名无实的徒弟，结果他就顺着杆子爬上来了，将顾宁留守心血管领域，自己跑出来开疆拓土来了。
这老东西一点没有大局观，居然跟着苦哈哈的急诊中心抢人抢资源，那也不能惯着！祁虹不是他徒弟吗，就在急诊中心开设心脑手术室，看他拿什么反对！
反正小陈是他这个刘院长是老师，这几个老家伙老混蛋再闹也翻不上天，这次索性什么都不反对，看老东西如何表演。
“杨老，刘院长，非常抱歉啊！这两天苏总才回纽约了，没有亲自过来迎接，特意让我替她致歉！等你们去了纽约长岛，她再为两位摆接风宴，替您们洗尘！”
充当接机员的王琼坐在两位老人家的对面，更打开豪华车厢中的小柜子，为他们递上了两个精致的保温杯。
“杨老，这是你最喜欢的武夷山大红袍，才泡了十来分钟。这是刘院长的甘草水，只是这边的甘草味道有些怪怪的，要是刘院长喝不过，这边还有一杯杨老的大红袍！”
“没事，只要可以喝的就可以，我可比老杨年轻多了！”
“是啊，年轻到看书都得戴老花镜了！”
杨小泉摆摆手，示意和王琼坐对面一起的学生接过两个水杯，左右看了一眼，有些惊讶地追问一句。
“怎么不见那几个小家伙呢？刚才不是听说要过来吗？”
“他们今天有一场集体会诊，再加上艾米拉小姐也在那边凑热闹，所以祁虹姐暂时决定让我一个人过来，免得耽误了李主任的正事。”
“还李主任，这叫沐猴而冠，明明就是一个蒙古大夫，他有什么正事？”
刘洋一点都不客气，拿起递过来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觉得那甘草的味道太甜腻了，也就没有喝下去的兴趣，顺手拿在手中，开始数落起他那个不成器的徒弟。
王琼甜甜一笑，倒是打心底赞成刘院长的说法，整容医生叫什么医生？那是骗钱的！就是董事长修理人，都是将外科医生给降级成为整容医生来作弄。
当然，也不排除那些不正经的整容医生，或者说是不务正业的外科医生会偶然做做整容手术。
“是这样的，李主任因为凑巧，碰到了百万分之一匹配的患者，才异想天开地将他设计了十多年的换脸手术搬了出来，替脸部彻底变形的病人做了一例换脸手术。手术很成功，今天所有参与者都在病房，参加术后的评审，所以来不及过来接机。”
“换脸？”
两个老人家彼此对望一眼，都不约而同地齐齐摇摇头。
这手术从理论上来说，就是皮肤移植的一种，根本不难。但真要实施起来，难度比起移植心脏高端多了，不要说成功一半，就算那一处的运动神经和感觉神经没有接驳吻合好，那换下来的那张脸就比死人还难看。
“这还当是人皮面具啊？怎么还真有人上当？”
刘洋毫不客气地将数落起来。
王琼马上抽出身边的笔记本电脑，打开调出了两张图片，摆放在了两位老人家的面前。
“其实一半是靠李主任的嘴巴厉害，另外一半还是靠艾米拉小姐被李主任给鼓动了，答应帮忙。不过听祁虹姐说，李主任为了完成这个手术，还向神经科主任罗宾博士提出了一些交换条件，才得以最后敲定。不过手术非常成功，这是手术前后的图片对比图，请您们过目！”
刘洋才看了一眼，就嗤之以鼻，大笑起来。
“原来那蒙古大夫还知道自己无法做成功，才怂恿小陈上去做手术，还真是选对了方向。那几个小家伙最喜欢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当然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不过……这手术看起来还真是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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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泉鄙夷地看着身边的刘大炮，冷笑一声。
“一听说是自己手下医生做得，就立刻变脸了？”
“你这是眼馋！”
“两位老领导，在国外就不要继续吵了。苏总说了，这次医院科室联合，其实也是梅奥诊所内部争斗厉害，才有了空牌子的结对子。两位老领导一直闹下去，可要被那些外国人取笑的。”
王琼连忙阻止两位老顽童进入日常斗嘴模式，更压低一点声音，继续爆料。
“听说是梅奥诊所的理事会因为接班人不得力乱来一气，所以各个科室都各自有自己的打算。其中最有实力出任理事会主席的就两个主任，但突然被现任主席越级提拔了两个新的理事，为他们接班铺设道路，才引来其他理事的不满。”
“刘院长和杨老不要对这次的联合存什么继续发展的心思，给予常规姿态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让医院的几个年轻人继续留在梅奥诊所扩大影响，说不定还能聘请几位有实力的医学专家回去。这个挖人的事情，就交给苏总的公司去做好了。”
听到王琼知根知底地汇报情况，两个老头子一下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小丫头倒是八面玲珑，既会讨好人，还会胳膊往外拐，才来我们医院几天，就自认是医院自己人，不错不错。改天我老头子就重新开始一个空头科室，让你过来当主任，吓吓医院，让你升职实权副主任，不用看其他老头子的脸色做事了。”
刘洋对王琼的这番话十分赞许，马上开出了一个空头支票。反正这个掌管实权的财神爷管家，在医院谁都给面子的，多给几个空头支票也不用花费一分费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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