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人格分裂

    一个小小的测试，并没有打断接下来的正式谈话，优雅恐怖的催眠大师，更是知趣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大厅中坐着的六个人。

    三个老头子坐姿各不相同，汤姆逊教授这个海盗头子，直接躺在了沙发上，罗宾博士很随意地翘起了二郎腿，更叫双腿放在了宽大明亮的玻璃桌上。只有一身便装的维克多爵士，很悠闲地靠着沙发背，很有兴趣地看着对面的三位很拘谨的年轻人。

    “陈，你还记得罗宾博士准备的机械仿生手臂移植病例吗？经过几次探讨，我终于说服了罗宾，同意了我的另外一个方案，就是替患者进行人造神经的移植，看看能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陈群看了祁虹和周林一眼，都有些不明白找他们过来的原因。当然，更重要的是，人造周围神经系统固然已经出现，许多问题却没有得到解决。要使用在临床上，大概至少也要十余年的时间。

    但这一切，又和他们关系不大，以面前三位江湖大佬的地位，直接通知他们一声就完事了，不需要这么慎重地专程通知他们。

    维克多看到了陈群的疑惑，才开门见山地说出了他的要求。

    “我们可以用外科手术做，也可以用才设想出来的微创手术来完成。前者我们都可以轻易完成，但后者对任何人都有难度。既然要采用高难度的科研创新手术来手术，那我自然选择最好的介入手术医生，也就是你——陈医生来主刀，我想，你一定会有兴趣的。”

    什么兴趣？我最大的兴趣早有系统满足了，还差你那点东西？小样！

    陈群在心头默默数落一句，却没有接口回答。

    “要是没有问题，那我们就开始说下面的具体细节。”

    陈群正要反驳，却见祁虹对他递了一个眼色，抢先回答，“请问维克多先生，能不能让我们回去汇报一下，再由我们的领队李主任来回答这个问题。毕竟我们年级轻，很多事情都无法做主！”

    陈群知道这话倒是半真半假。多半是遵循东方闻馨大小姐的安排，才故意阻止他一下就答应下来。不然，他如果愿意，其实也不用汇报医院领导的，顶多是打个招呼。毕竟他的身份在那里摆着，这样的事情，不过就是个小事情而已！

    何况，他们依然是以医院名义出来的，小心一点，稳妥一点，是最好不过的。不然要是被人家给催眠了，糊里糊涂答应下来，那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就是天大的麻烦。

    一瞬间，陈群知道这是祁虹内心一点小小的不满，特意用权限这个大家都无法反驳的借口来说事情。当然，另外一个原因也有点和汤姆逊教授有关系，他们几个年轻人硬生生地抢了他的手术，万一他暗中报复也是有一定概率的。

    果然是得罪什么人都可以，就是不要得罪老实人和女人，尤其是老实的女人更危险了。

    陈群心头明镜一般，知道是那位吸血鬼管家给了祁虹不少惊吓，现在正拿着其他借口做文章呢，连忙点点头，坚定不移地站在了祁虹的这边。

    “是的，维克多伯爵，就算我个人答应，也需要汇报医院领导，征求到他们的同意，才可以参与到一项科研手术中。”

    这时候陈群高智商的好处立刻体现出来，强烈的求生欲，让他眼珠子不眨地说了一堆废话。要是答应了，恐怕今天晚上就是视频跪手术刀了，绝对被一直戴着少许火气兼醋味的女朋友给收拾了。

    “你答应就没有问题，这样好了，我将大概的手术方案录像发你，你看一下，然后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尽管提出来。至于你担心的问题，我会直接致电给你们上级领导的，他会直接给予你们完全授权的。好了，大概和几个老头子呆一起，你们年轻人不习惯，那就参观一下我这间独立试验室。安娜，带他们三位到处看看，尤其我们的手术室和模拟培训室可别忘记了。”

    维克多端起手中的威士忌玻璃杯，向他们三个年轻人示意。一位身穿白大褂，体态优雅，容貌精致的女助理就走了过来，带着他们离开了这间会客厅。

    等陈群三人一走，威廉又从一个角落中冒了出来，很肯定地对三位神经领域和外科领域的大佬分析起来。

    “这几个年轻人都很有趣，尤其那位陈，更是太有趣不过了。他应该拥有隐性第二人格，不过我敢打赌，无论任何精神测试和世界最优秀的心理学专家，都不会找到任何证据。这大概也是他为什么在手术过程中，具有两种不同风格的根本原因。”

    三位大医生立刻来了兴趣，齐齐将目光向他看了过来。

    威廉悠闲自得地端起手中血红的葡萄酒，轻轻抿了一口，很得意地注视着面前。

    “陈的绅士风度仅仅是他的伪造，或者说是他表面人格的体现。而他真正的人格，冷酷无情，完全可以称为我的同类，甚至更为理性化。这种人格只是在最危急的时候会表现出一点，平常都是休眠状态。要是见他从情绪波动中突然恢复理智，那时候就千万不要招惹。那是一种罕见的兽性理智，会将任何对他有害的人，撕裂成碎片的。”

    “为什么这话我好像听说过，这不是自我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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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胡子海带从沙发上半起身体，十分感兴趣地看乐过去。

    吸血鬼威廉摇摇头，将左手伸了出来，指着胳膊上根根竖立起来的汗毛，很郑重地宣告。

    “刚才我使用出催眠技巧的时候，这个陈打量了我一眼，然后我全身的汗毛就竖立了，好像被什么最凶残的野兽给盯上了。我敢打赌，这小家伙绝对是考虑过，假如我真的是吸血鬼，他有没有应付的法子。找到答案后，就开始不自觉地开始伪装。说明就算我真是吸血鬼，他都有法子对付。”

    “这种同时患有学者综合症的患者，分裂出其他人格是常有的事情。但他分裂出来的另外一个隐藏人格，这才是最可怕的。”

    维克多在一边摇摇头，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说得太过头了，东方人有个词语，叫表里不一，任何人在适应社会的过程中，都会带上一副假面具，这是人类共同的一个社会心理特征。陈作为年轻人，也是一样，哪怕是心头不想干什么事情，也必须做出遵守社会规则的举止，也十分平常。”

    吸血鬼管家微微鞠了一个躬，“我的大人，依你所见。不过，我依然保持我的观点，但我却无法证明这个观点的正确性，这话题就此打住吧。”

    在这所很梦幻的建筑中，就连手术室都和大部分地方的手术室不一样，几乎看不到几件常规的器械，甚至很多仪器都是特制重新改装的。

    担任导游的美女安娜指着房间中的设备，对三个年轻人介绍。

    “这是维克多爵士的二号手术室，只在爵士每年的三月和九月过来梅奥诊所的时候开启，平时都是关闭状态，纵使是梅奥诊所的董事会主席，也没有强行开启的权利。只对外开放过三次，你们是第四次参观者，也就意味着，在维克多爵士不在的时候，你们也有使用这所手术室的权利。”

    陈群注意到这位美女导游的称呼用词，忍不住追问了一下。

    “请问维克多先生，是英国人吗？你称呼他为伯爵，这是世袭的吧？”

    “是的，伯爵先生的老家在英格兰，不过他很少回去，平日都是在他自己的领地上，加勒比海的一个美丽岛屿中。我想，他会非常乐意欢迎你们过去他的领地观光的，他的医学研究也是在那里完成的。”

    祁虹这时候还想着让她有几分心寒的吸血鬼管家，“请问安娜小姐，那位打扮成吸血鬼模样的管家先生，是不是一位催眠大师？”

    安娜一下花枝招展地笑了起来，盈盈一握的柳腰好像弱不禁风般地靠在了正中的手术台上，娇笑连连。

    “十……四年前，他或许可以叫做催眠大师。但自从打赌输了之后，就不喜欢再被人称为催眠大师。而他打赌输掉的唯一个人，既是维克多爵士。他们打赌的内容也十分具有传奇色彩，就是看看他能不能证明催眠麻醉术的存在。”

    对于这个有趣且对他们几个十分关心的话题，祁虹立刻追问起来。

    “没有人可以用催眠代替药物麻醉，这是一个必输的赌注，那位管家先生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祁小姐，你可能理解错了，维克多爵士一直认为威廉先生在各种条件恰当的情况下，他的催眠效果，可以达到一些浅层麻醉的效果，甚至是普通医学上的局部麻醉。但威廉先生认为对于特殊的人，能拥有全身麻醉的功效。不过在试验中，没有做到罢了，浅层麻醉方面，成功率则是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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