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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发展
    自从北华银行开业以来,马爌更忙了,近几年来,经常奔波往返于轩辕城和京城之间,很多时间都耗费在了往返京城的路途上了,在家陪老婆孩子的时间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好在潘婉婷的肚子还算争气,到底还是怀上了,并且第一胎就是个男孩,这使潘婉婷放了心,更让身在保安的潘母心里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紧随潘婉婷之后不久,苏月珍的第二胎也降临了,也是个男孩,两个小家伙只差了四个月,兄弟俩都是天启五年出生的(公元1625年一个生于六月,一个则是十月。

    这不,马爌陪同到北华述职后准备返京的北华银行大掌柜——刘财,又一次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

    现在的北华银行,通过汇兑、存贷款利差等,每年给北华带来上百万两银子的利润,连带的银行掌柜刘财,以百分之一的利润抽成,每年的工资达到了一万多两银子。这种收入,在当时的大明可算最顶级的收入了,是妥妥的豪富。

    此时银子在大明的购买力还非常强,不比清代后,由于大量美洲白银的流入,致使银子价值大缩水。明末时虽然美洲白银已经开始大量流入,但毕竟时日还短,市场上的存量白银还没有达到因量变而产生质变的程度。

    在银行的具体业务和运营上,马爌基本没有插手,全权交给了刘财经营。其实具体运作也不是马爌的强项,他所长只是在战略层面上。

    银行这么个新事物竟然这么赚钱,远远超出了马林和刘源的想象,当然也超出了北华一众高层的想象!也由此导致马爌在北华的地位更加高涨,权限也日益扩大。

    马林对马爌也更加放权,特别是父亲马林,今年已经六十岁了,精力已大不如前,已经开始有意识地放权给儿子,把马爌往前台推。此时马爌已经隐隐是北华的实际老大了。

    虽然现在马林和刘源都没有插手银行事务,但马爌可不能心安理得,马林是自己的父亲,他放权马爌没什么,马爌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但刘源不同,他即是北华后勤和民政事务的大总管,又是代表朝廷镇守北华的监军太监,理论上北华的所有事务他都有权过问。

    所以刘源虽然从没有对北华银行的事务插过手,但马爌却从一开始就没有对刘源隐瞒任何东西,这即是出于信任,也是尊重。自从银行开始盈利后,马爌即让刘财每年来北华向刘源述职,所有账目也要向刘源汇报,由刘源审核把关。

    在回京的路上,刘财看着身旁雄壮的马爌心生感慨:“想不到啊!自己的人生巅峰竟是通过这个年轻人达到的。自己原本不过一个关外的土财主,现在却一跃成为京城响当当的大人物,而这一切,都是托这位年轻人的福。现在自己在京城,别说一般的官员和太监,就是一品大员和大内有头脸的名宦,见了自己也是客客气气的,更不要提那些商界的人士了!”

    北华银行的总掌柜!虽然只是个打工的,并不是老板。但近两年来在北京和南京——这两个大明的权力和财富中枢,北华银行开了先河,创造了无数商业奇迹!每天经手着海量的银子,赚取着海量的利润。

    这也让刘财这个大掌柜成了两京的红人。因为说不定哪天就要有求于人家,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就一定顺风顺水的,没有需要银子周转救急的那一天?

    看到银行业这么赚钱,当然会有人模仿,奈何北华银行已经占了先机,并且市场容量是有限的。所以后来陆续开办的几家银行始终都是小打小闹,做不起来。

    这次马爌进京主要是想拜会一下魏忠贤,这几年北华银行之所以这么顺风顺水的,魏忠贤魏公公可谓功劳不小。

    在京城,如今的魏公公可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皇上跟前的第一红人。朝堂上的大人们,宁可惹皇上生气,也不敢去忤逆魏公公。

    近几年来,在天启皇帝的授意下,魏忠贤联合奉圣夫人,在东厂和锦衣卫的配合下,把“东林众正”们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如今的东林众正们已经举手投降,躺倒任摩擦,彻底认输。有那么几个骨头硬的,也早就被魏忠贤给打发回去养老了,或者干脆打发他们去见了阎王。

    所以北华银行有老魏罩住,哪个不开眼的敢搞小动作,那完全是失心疯了!

    马爌也没亏了老魏,每年差不多五分之一的利润都交给了老魏和奉圣夫人这一对“对食”。

    另外,这次进京马爌还有一件机密事情要办,这件事马林知道,但刘源可就不知道了。

    原来自从几年前马爌首次来京后,就在北京城里为未来做了一些部署,以备将来的不时之需。

    所谓不时之需,其实就是马爌作为后世之人,知道未来的大明,还有北京城将要发生些什么!为了应对这些未来的变故,马爌打算在京城组建北华或者说马家的“暗势力”,以备不时之需。

    马林当然明白自己儿子的意图,作为一个很有抱负也有野心的人,马林立即就对儿子的设想表达了全力支持。只是一再警告马爌,要做的隐秘,千万不能出了岔子,事情泄露了可不是小事儿,定马家一个谋反罪都不为过。

    取得父亲的支持后,马爌首先在自家的家丁中挑选了一批精明强干,又忠诚可靠的人分批带入了京城,现在暂时由族兄马国光统带。

    这个马国光也是马爌的族兄,有血缘关系,又是在辽东时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忠诚绝对没问题。并且性格沉稳干练,个人武功也很高强,是马家在京发展暗势力非常适合的人选之一。

    这会儿在京城的马家暗势力已经有一百多人了,暂时以保护银行的名义存在,其真实目的刘财也不知道。

    马爌现在只是刚刚组建了一个框架,将来会根据局势发展逐渐完善壮大。按照马爌的设想,所有有北华银行分行的地方都要有自己的暗势力存在,两者相互依托。

    以上这些安排当然不能让刘源知道了,至少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

    这几年大掌柜刘财的日子过得可真叫顺心,托北华银行的福,刘财本人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不说。他的儿子,也就是还在辽东时,开原城唯一的举人“刘涛”,刘涛在去年的“春闱”“会试”中竟然中了“贡生”!虽然在次月的殿试时只得了个三甲138名,赐了个“同进士出身”。但同进士也是进士啊?这绝对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情,在刘财看来,儿子高中进士,可要远比自己做了银行大掌柜的那点儿风光大的太多了。

    按说刘涛的三甲同进士,原本是没资格进翰林院的。但架不住刘掌柜家里不差钱,又和魏忠贤魏公公在长期合作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所以在魏公公的几番运作下来,刘涛后来通过在“保和殿”举办的朝考,最终被授予了翰林院庶吉士。

    翰林院庶吉士虽然清贵,也非常有前途,但却是个纯粹的清水衙门,家境贫寒的人还不如外放做官来得实惠,但奈何人家刘家不差钱呀!

    和刘涛比起来,马爌的三哥马炯可就差远了,或许马家的这个老三也的确不是个读书的料,这都在京城贡院好几年了,还是中不了举,至今还只是个秀才。

    也是后来朝廷看到马家在北方的势力越来越大,朝廷有意安抚拉拢。经过魏忠贤一番运作,才给马炯荫了个锦衣卫千户的职。但只是个职,有俸禄,却无实缺实权,每天去衙门点个卯即可。当然,就算不去点卯也不会有人较他的真。

    在京师的锦衣卫系统内,千户已经职位很高了,乃正五品衔。要知道在京城大名鼎鼎、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北镇抚司的镇抚使,也才只是从四品,不过比马炯高了半级而已。

    马爌才到北京没几天,事情还没处理完呢,就听人说有一支罗刹国的使团到京了。说什么大明侵犯了他们的土地,奴役他们的人民。这些罗刹人是向大明朝廷交涉来了。

    原来啊,近两年北华和俄罗斯人逐渐有了些接触,最早抵达北华盘古地区的,是俄罗斯的武装商队。

    俄国人自1598年自灭掉术赤系的西伯利亚汗国后,已经推进到了叶尼塞河流域,但由于俄国向东方拓展的急先锋只是小规模的探险队,或是私人出资组建的武装毛皮商队,规模都很小。

    而盘踞在南西伯利亚地区的游牧民族势力则比较大,如哈萨克人、厄鲁特蒙古人,还有一些金帐汗国解体后的残存势力等,这些游牧势力因为靠近欧洲,在军队装备和训练上和欧洲国家并没有代差,所以这些小股俄国开拓团或者武装商队根本就惹不起他们,只能选择尽量避开。为了不被这些强悍的游牧民抢劫,此时的俄国人都是经西伯利亚中北部向东拓展。

    这些俄国人之所以能找到北华的盘古地区,是因为他们无意间在叶尼塞河畔发现了一个北华树立的界碑,这让俄国人十分迷惑,因为据他们所知,别说西伯利亚中北部半原始的渔猎居民,就算是南部比较开化的游牧或半定居民族也没有国界观念,更加不会树立界碑,能立界碑的民族肯定是非常文明的民族或者国家。

    这些俄罗斯人通过解读界碑上的文字内容,发现其中蒙古文记载的内容显示是大明帝国的界碑。

    在早些年,俄国人曾有两次向大明派出过使者,并且都抵达了大明,分别是处于万历年间的公元1616年和公元1618年。

    特别是1618(万历46年年五月的那次出使大明,是俄罗斯的官方使节,使团成员是由沙皇亲自安排的。使团十余人从鄂毕河畔的托木斯克要塞出发,在大明内地游历了好几个月,回到俄国后还写了非常详细的大明见闻报告,所以俄国人对此时的大明多少有一定的了解。

    他们知道现在的大明就是俄国古籍中记载的东方契丹国,也就是俄语语境中的中国。通过前两次的大明之行,他们知道大明是在非常远的远东并且很偏南的地方。绝对可能会出现在叶尼塞河流域这么靠西,这么北方的地区。

    连续两个使团出使过大明,也不可能两个俄国使团都弄错了中国的地理位置,但现在却在距离托木斯克这么近的地方发现了大明的界碑,这让俄国人非常震惊!

    要知道!托木斯克距离北华盘古地区的西界只有几百公里,俄国人早在十七世纪初就已抵达了托木斯克附近,随后很快就收服了一部分当地的术赤系鞑靼人,并于公元164年1月2日开始正式建造城堡经营此地。

    后来又有很多金帐汗国残余的鞑靼部落不堪忍受吉尔吉斯人、厄鲁特蒙古人和哈萨克人的侵扰,主动向俄国人寻求保护,甚至有部落首领亲自前往莫斯科,去向沙皇鲍里斯·戈东诺夫请求归附沙皇,以获得保护(这位沙皇是成吉思汗后裔,是为戈东诺夫王朝。沙俄一共有三个王朝,分别为留里克王朝,短命的戈东诺夫王朝和最后的罗曼诺夫王朝。

    公元164年3月25日,沙皇鲍里斯·戈东诺夫派出以加夫里拉为首的一小支哥萨克军队从苏尔古特出发,以瓦西里为首的一支军队从托博尔斯克出发。带着建筑要塞堡垒的任务来到托米河沿岸,开始建造托木斯克要塞,也就是后世西西伯利亚的大城市之一“托木斯克市”。

    他们在这些新获得的鞑靼人的领土上设置主权界碑,勘探丈量土地,将本地土著居民登记造册收编为为沙皇的子民等。

    托木斯克附近属于温带大陆性气候,年均气温零度左右,冬季漫长且严寒,一月平均气温为?192°c,七月平均气温为+181°c。每年无霜期约为1-15天。

    从气候数据上可以看出,托木斯克附近虽然纬度上非常靠北,比现代的哈尔滨还要靠北得多,但气候条件却远远要比漠北的轩辕城要好多了,其一月份平均气温要比哈尔滨还高。在这个温度条件下几乎可以种植所有的麦类作物和大豆等,后世的玉米和耐寒水稻也没问题。

    托木斯克经过俄国人近二十年经营后逐渐稳固,就在这些俄国人想要继续向东拓展时,却发现叶尼塞河流域已经被遥远的大明给捷足先登了,自己口边的肉却被别人给抢了,俄国人当然不干。

    俄国当地的要塞长官了解清楚情况后,立即派人前往北华的盘古地区交涉。

    他们声称这些地方都是俄罗斯帝国的固有领土,你们已经侵犯了俄国的领土主权,并且奴役了布里亚特人、埃文基人、鞑靼人,哈卡斯人等俄罗斯帝国的子民,这些俄国人严正要求大明立即撤出非法侵占的俄国领土,归还被奴役的俄罗斯帝国的子民等等。

    镇守盘古区的北华老将余化龙虽然对这些土地和土地上的民族弄不太清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知道这地方是自己率人千辛万苦才开拓出来的,怎会轻易交出去。

    并且两年来,不管是自己带过来的移民还是原来的土著,都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也从未听说过他们以前是什么俄国皇帝的臣民。所以余化龙虽然道理说不出太多,却一口回绝了这些俄国人,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直接令这些俄国使者赶紧滚蛋。

    俄国使者没奈何,只得回去禀报,但驻守托木斯克要塞的哥萨克军官手下一共就只有几百名半职业军人,就连他自己——这个要塞的军政总管,也不过只是个哥萨克军官。哥萨克也只是民团组织。所以,即便是托木斯克的最高长官也不是俄国的正规军人,他手下的士兵全是民团,没有一个正规军,装备也非常差。

    即便把整个托木斯克辖区的所有俄罗斯移民青壮都召集起来,也不会超过两千人,因为在托木斯克地区,当时俄罗斯的移民总量还不到一万人。

    听到前往交涉的使者说契丹人的兵力至少有一万人,且都是装备先进燧发火铳的骑兵,他也就自觉地把武力解决首先给排除掉了,知道拿着脑袋撞石头的后果。

    但他们这些东方边疆的开拓者们肩负着为沙皇陛下寻找更多珍贵毛皮产地的重任,又不能就此罢休?

    此时西欧随着地理大发现后经济实力高涨,购买力越来越强,他们对名贵毛皮的需求好像永远也得不到满足!特别是珍贵的紫貂皮。而俄罗斯因为土地寒冷贫瘠,经济落后,能拿得出手的出口物资只有名贵毛皮。为了得到更多名贵毛皮,毛皮商们在利益的驱使下只能永不停歇地向东探索,去寻找更多的毛皮产地。

    令人欣慰的是,越向东,气候越冷,毛皮的质量也更好。但现在却被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契丹人给阻住了前进的路途,这如何能够交得了差?他这个要塞长官兼收税官,要是不能带回足够的实物税——珍贵毛皮的话,别说自己的能否得到升迁了,那些莫斯科的贵族老爷们会活扒了他的皮!

    没有办法,他只得一边向托波尔斯克、秋明等西伯利亚大城的总督和官员们寻求军事支援,一边安排使者前往大明皇帝那里去交涉。控诉大明的地方官员私自侵占俄国土地,奴役沙皇的子民等等。

    如今在大明地方长官那里完全没得谈判的余地,打又打不过,只得先前往大明朝廷去探探底,了解一下这些契丹人是什么时候占领的叶尼塞河流域,是不是大明官方的意思等。

    这一帮子由地方官员派出的俄国使员冒称是俄国皇帝陛下派遣的使者,要前往大明京城觐见大明皇帝陛下。

    这个俄国使团途经北华辖地前往北京,北华倒也没有难为路过的他们,一是因为自古讲究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嘛!二则也马林等也确实摸不清楚使团的真实身份。

    俄国使团经盘古大区的地盘,首先向东抵达轩辕城,然后转头南下,在北华士兵的护送下穿越整个蒙古高原,抵达了北京。若没有北华的护送,估计这些家伙行经漠南蒙古时肯定会受到攻击或者洗劫。至少远不会这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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