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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 完婚
    银行,顾名思义,就是存放银子的地方,所以对安全的要求非常高。对于这种高风险的地方,完全指望官府的治安力量是不现实的,必须得有自己护卫力量。

    临行前马爌就把自己带来的心腹家丁留下了五十名,安排其中一名叫做刘宝贵的家丁做护卫头领。

    刘宝贵其人颇为能干,个人武功在众家丁中也是排名靠前的,老家就在京郊,在京城来说,也算是地头蛇吧。已经跟了马家上十年了,忠心耿耿的从没出过差错。

    在萨尔浒之战时他的亲兄弟刘保福为了保护马林战死在了辽东,由此可见刘氏兄弟皆属于马家的心腹死士。

    银行的事情安排妥当后,马爌带了剩下了的五十多名家丁准备启程北返,回程的路上他打算先到保安潘家问问情况。

    几个月来,除了上次马国远从北华押运银子返京时说了点儿潘家的情况外,马爌完全不知道自己婚事儿的进展。

    一行人快马加鞭,只两天就从京师赶到了潘家。

    潘家的门房当然认得这位富贵姑爷,这位姑爷现在保安老出名了,前些时京城来的钦差还到潘家颁了皇上的赐婚圣旨,在保安弄得动静很大,给潘家挣足了面子。

    自从这个巨无霸姑爷留下了三万两银子,潘家的日子现在过得很是滋润。正所谓下人乖巧,妯娌团结,婆媳和睦,夫妇和谐。一大家子甭提过得多舒坦了,唯独就是大小姐二十多岁了还没嫁出去——这一个美中不足。

    但小姐没出嫁竟然连皇上他老人家都惊动了,还专门下旨赐婚,可见小姐亲选的这位大个子姑爷该是多有能耐的人。

    现在潘家上下,最受下人爱戴的就是大小姐潘婉婷了,其威望之高,威仪之盛,甚至已经隐隐超过了母亲李氏。

    门房把马爌迎进去后,潘家两兄弟赶忙过来陪客,李氏也过来问寒问暖,马爌说明来意后,李氏把情况给马爌说了一下。

    原来这几个月来,婚前的程序基本已经走完了,就剩最后的亲迎了。

    马爌听到就只剩下了亲迎,非常高兴!心道自己的父母还是很上心的,没给自己耽搁一点儿时间,都没想到会办得这么快。

    穿越好几年了,对于这个时代大户人家婚姻的那套复杂流程马爌很清楚。

    按照古制,婚礼有问名、纳采、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节,尤以问名和亲迎最为重要。

    发展到明末时,虽然在细节上与古制有了很多不同,但基本的大框架还在。当然普通民家是没有这么多讲究的,讲究的只是大户人家和官宦之家。

    纳采:凡民间婚娶,一般都是男方遣媒人向女方说亲,女方如果同意,双方就会选择吉日纳采。即举行一个仪式,表明双方愿意结成这门亲事。按照明代礼制的规定,举行纳采仪式时,要有主婚者与媒人在场,需要报上男方想迎娶的女子的生辰等。

    在民间婚礼中,男方家庭特别看重女子的命理吉凶。所以,在明代有一种称为“庚帖”的东西,就是算命人根据男女双方的生辰八字加以测算,看二人是否适合婚配。

    接下来就是纳征,也即纳币之礼,也就是男方送彩礼于女方之家,这大概就是现代彩礼的源头。

    纳征时双方都会写明礼书,男方写明聘礼数量,送与女方;女方在接受彩礼后,也会回书给男方,表示礼节。纳币所用彩礼的种类及数量,一般随各地风俗有所不同,也会根据实际贫富情况有很大差别。

    纳征结束后,就可以请定婚期了,一般都是男女双方派人通书而已,无需再互送礼物。

    聘礼下定,婚期也确定后,就是亲迎大礼了,这是整个婚礼仪式中最隆重、最热闹的仪式,即男方派人到女方家亲迎新娘,并在男方家中举办隆重的仪式。

    亲迎时,男方一般会雇人一路吹奏乐器。男方的亲朋好友,均须出席送礼,以为贺婚。新媳妇入门后要拜见公婆和男方家的亲戚等等。

    合卺之礼,乃是婚礼的最后一道程序,即新夫妇在新房内共饮合欢酒。这一习俗起源于上古,原本是将葫芦一剖为二,是为瓢,两瓢分别盛酒,夫妇共饮,表示从此成为一体,开始进入婚姻生活。

    至后世改用杯盏,乃称“交杯酒”。按明代的礼制规定,婚娶仪式的最后一步,新婚夫妇步入寝室,各自盥洗干净后,分别于案前就坐,夫东妇西,共饮合欢酒。这就是明代合卺礼的仪式过程。

    听到潘家说只剩下最后一道迎亲的环节,马爌也就不打算在潘家多停留了,准备尽快返回北华,备好迎亲的礼物后立即前来迎亲。尽量赶在严冬来临前把潘婉婷娶回北华,否则再耽搁下去又要拖到明年开春了,等于又是耽搁一年。

    在匆匆见了潘婉婷一面后,马爌就整装上路了,连饭都没在潘家吃一顿。

    马爌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赶回北华时,已经到了阳历的十一月,漠北大地已经进入了寒冷的冬季。按说这样的天气已经不在适合再长途跋涉前往迎亲了,但马爌实在不想再耽搁了。他和潘婉婷的婚事儿已经拖的太久,就连当初极力阻止这桩婚事儿的潘母都已经着了急,要是拖到年后又大一岁。

    在家刚刚停留了几天,跟女儿还没混熟呢,马爌就又要出发了。

    马爌女儿是元月底出生的,到现在也才九个多月,已经开始认生了,马爌给她娶的名叫“若微”,取自“名山若隐,灵水微澜”。

    对于自己的儿女,马爌这个父亲希望他(她们能一生平安幸福就好,并无过多的要求。当然,身为父亲,倘若这个女儿一定要追求轰轰烈烈的快意人生,那他也会毫无保留地全力支持,所有的父母都是无条件地希望自己的子女实现人生理想的。

    和女儿亲近了几天,处理完家务事儿后,马爌就准备出发了。

    此时正值冬闲时节,各卫的兵马都在歇冬,正好可以借此次迎亲的机会来个冬季长途拉练,如此既锤炼了军队又能展现马家迎亲的排场。

    马林也觉得很有道理,就按马爌的意思给安排了一万人的迎亲队伍。

    北华那些营养过剩的卫所兵们,都巴不得有个机会出去溜达溜达呢,况且是前往大明汉地的新鲜差事,哪里会有抵触情绪。

    看着出来送行——略带些幽怨的苏月珍,马爌心里泛起了一些内疚之感。自己作为一个后世的穿越人士,却用这么快的速度就抛弃了后世的婚姻基础——一夫一妻制。

    一万余人的北华骑兵,一个个衣甲鲜亮,器宇轩昂,顶着日渐酷烈的北地寒风,气势磅礴地奔行在初冬的蒙古草原上,马蹄踏在皑皑白雪之上,所到之处掀起漫天的雪雾,径向南而去。

    这支精锐骑兵只用了不到两个月时间,就横越近三千里草原,抵达了燕山脚下的保安州。

    前哨人马事先已经通报了情况,这次大军很顺利地就通过了宣府镇把守的长城关防。

    为了显示隆重,此次接亲由高贞代表男方家的长辈,若非因是冬季太冷,担心路上身体吃不消,恐怕刘源都想亲自前来接亲。他也是在漠北好几年了,实在想找个机会再看一眼故国的风物和人间烟火。

    如此大的迎亲阵仗,可以说是保安州历史上从所未见的,潘家自然赚足了面子,潘母李氏从得知迎亲队伍的详情后,就一直高兴得合不拢嘴。

    为了能赶在上午的吉时前往潘家迎亲,马爌等在头天下午赶到后并没有立即前往保安州,而是特意在城外安营驻扎了一晚后,第二天上午才前往保安潘家。

    迎亲的礼仪繁琐,在此不一一细表,接到潘婉婷后,马爌一行当天就离开了保安北返。当然!迎亲时也没在女方家过夜的道理。

    等到接亲队伍又千里迢迢赶回北华时,时间已经到了旧年腊月的月底,若是再晚上几天,等于又过了一年。

    回了北华,自然又是一番更为隆重的婚礼折腾,仪式结束后当然少不了喝酒,马爌一直被折腾到半夜时分才抽出身来,带着些许醉意回到新婚洞房。

    就这还是众人没有刻意给马爌灌酒的结果,若非马爌是大婚,远道而来的潘家娘子还在洞房里眼巴巴地等着呢,众人非把马爌灌倒不可。

    刚进入洞房,马爌就注意到潘婉婷还在自己几个时辰前离开前的地方坐着,盖头也好好的还在头上蒙着。

    马爌当时就暗骂了自己一声:“真是该死!自己竟然忘了盖头这档事儿了,新娘子是不能自己揭盖头,必须得新郎亲手揭开才行。自己的一时大意,害得婉婷盖着盖头枯坐了几个时辰没敢动地方,生怕影响了今后的福气,真是受了老大的罪。”

    马爌满怀歉意地上前到:“婉婷受累了,都是为夫马虎,竟让婉婷盖着盖头枯坐了几个时辰。”

    潘婉婷和马爌虽然已经认识好好几年了,且早年在北华也有过肌肤之触,但到底只是浅尝辄止,并没有做出越礼的行为,所以这会儿潘婉婷还是非常紧张的。

    在等待马爌来迎亲的时间里,潘婉婷心里边一直在忐忑,虽然临行前母亲和俩个嫂子给她点到为止地交代了一些,让她不要担心。特别是大嫂,在临行前的几天给自己讲了很多羞死人的东西。但她终究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姑娘,一想到自己夫君那熊罡一般的庞大身躯,心里还是如小鹿乱撞般的紧张忐忑。

    “自从拜过天地入了洞房后,夫君还没来得及和自己说几句话,就被北华的一众将领和同龄的将门子弟们给拉走了,自己盖着盖头坐在那里,又不能掀开真是难受。幸亏有娘家陪嫁过来的三个丫鬟翠墨、翠雪和翠柳在身旁陪着,稍稍缓解了紧张感,要不真是难熬。”

    看到马爌进来后,三个丫鬟自然是赶紧退了出去,马爌第一时间给潘婉婷揭开盖头,又倒了杯水给她。。

    随后马爌出去安排厨房做几样菜,送些好酒来。时间不长,酒菜就都送来了。

    马爌屏退了要过来服侍的丫鬟们,亲自给潘婉婷和自己都斟了酒,然后举杯过顶说道:“婉婷!今天是咱俩的大日子,从今以后,咱们就是夫妻了。来!一起干了这杯,潘婉婷羞涩地和马爌一起共饮了这杯。”

    当晚夫妇敦伦,行周公之礼的旖旎风光在此不做细表。

    第二天一大早马爌还在熟睡之中就被潘婷给摇醒了:“老爷!老爷!快起来,该去上房给二老请安了。”

    马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看室内还是漆黑一片,再扭头看向窗外,同样是黑咕隆咚的,就说道:“天都还没亮呢,请什么安啊!再说咱们家也没这晨昏定省的规矩。你还没来前,我就从没给父母请过安。接着睡吧,困死了。”

    一边抬眼看去,却见潘婉婷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满怀期盼地看着自己。

    马爌的睡意稍缓解了些,问道:“咱们这是洞房花烛夜,你穿这么严实干什么?生怕为夫看到了么?”

    说完后马爌却又一激灵:“婉婷!刚才你叫我什么?我听到好像是‘老爷’两个字?以后可不许这么叫了!第一我还没老,再说咱们是夫妻,这么称呼也太生分了。”

    潘婉婷满腹委屈地回道:“本来就是要称老爷,不称老爷我……我又该怎么称呼?再说,现在已经是寅正时刻了,只是北地冬夜长,显得天还没亮。若是我这个新妇到了夫家的第一天就睡懒觉,不去拜见公婆,传出去还怎么见人?”

    马爌一听也是,第一天就不去实在不像话,但他自己有实在不想起床,这些时马爌确实辛苦,在京师和北华来之间来回奔波了几次不说,即使在京城的几个月时间里,她也没清闲过一天。

    连续几个月来都没好好地睡过一觉了,昨晚得偿所愿又折腾的狠了点儿,这会儿腰腿都是疼的,膝盖也给磨破了皮。

    “好!好!为夫这就起来,”马爌一边答应着,一边说道:“我好好想想该咱们怎么称呼,过去你是叫我马公子的,现在再叫马公子肯定不合适了。”

    “有了!我过去习惯叫你婉婷,不如你也叫我的名字好了?”

    但潘婉婷摇了摇头:“称呼夫君的名字不合适,《三钢六纪》中明确说‘夫为妻纲’,哪有女子直呼丈夫大名的?这太不合乎礼法了。”

    “要不我叫你老婆,你叫我老公可好?这样最简单直观”

    马爌拿后世惯常的夫妻称呼对潘婉婷征询道。

    “夫君!你怎么可以拿‘老公’来轻贱自己呢?这么称呼夫君您,妾身是万万不敢的。至于夫君称呼我做老婆,只要您觉得好,这个倒没有问题,虽然粗鄙了些,但私下里倒也无妨。”

    马爌一听到潘婉婷的惊呼声,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原来在明朝时,太监才被称作老公,称呼别人是老公可是会出人命的大侮辱!自己刚才冒失了,忘了这茬,怪不得潘婉婷会万分惊讶。

    马爌一时也想不出好的称呼,只得说道:“一时也想不出好的,那你就先称呼夫君吧,等将来想到更合适的再说。那我以后就叫你老婆了?”

    潘婉婷自己也觉得夫妻之间称自家夫君为老爷觉得别扭,听到马爌这样说,也就答应了。

    潘婉婷一边答应着马爌,一边继续催促到:“快点儿老爷,哦……夫君,快点儿起来吧?要不真的会被人耻笑的!”

    马爌没办法只得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马爌坐起身后,原本就非常阔大的胸肌在坐姿的挤压下显得更加壮硕,潘婉婷看着他雄壮的身躯,一边满怀羞涩地协助马爌穿衣服,一边暗想:“这么雄壮的一个人,昨晚在自己身上折腾了大半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承受得起的!”

    “呀!歇息前被夫君这个色狼劝着喝了不少酒,都有些微醉了,记得自己事前怕得不得了,偏偏已经微醉的夫君还要拿着自己的手去感受他的那话。好大的一条东西呀,简直吓死人!但正如嫂子所说的,其实再大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想到这里,潘婉婷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

    马爌倒没有留意到潘婉婷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嘟囔道:“好好的多睡一会儿不行吗?非要那么多礼节。”

    潘婉婷则含羞答道:“都是你昨晚不知节制,折腾了大半夜,这会儿却又不想起床了,都不知我的身子现在也全身都是疼的。”说完这话后,更加羞得抬不起头来。

    马爌回想昨晚自己的确很是兴奋,加上又喝了不少酒,有些醉意,兴奋起来后根本就忘了潘婉婷初为人妇这事儿,颠鸾倒凤的梅开几度。

    在外间侯着的陪嫁丫鬟们听到姑爷和小姐都起来了,赶忙过来服侍他们穿衣洗漱。

    收拾停当后,马爌陪着自己的新婚妻子一起前往正房去给父母请安,看着潘婉婷微微有些踉跄别扭的走路姿势,马爌才知道昨晚自己折腾得太狠了。

    见过父母后,两人刚回到新房,这时苏月珍带了两个丫鬟在房里正侯着准备拜见主母。

    原来自苏月珍怀孕,马爌出征后,母亲侯氏就把苏月珍接回了马府居住,又安排了两个得力的丫鬟和两个有经验的婆子照顾。

    后来马爌得胜回来后在家的时间依然很少,总是在外奔波,所以苏月珍也就再也没有搬回马爌在匠户营的住所,一直就住在马府。

    苏月珍在草原上长大,蒙古草原本就一直是多妻制,贵族那颜们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的?从做马爌的通房丫鬟开始,她就明白自己的身份,所以对马爌娶潘婉婷倒没什么心理疙瘩,但心里边泛酸肯定是少不了的。

    潘婉婷则是大户人家出身,从小接受的是传统教育,对男人的三妻四妾更是认为理所当然,当时大户人家的主母为了家族的开枝散叶,子孙繁茂,甚至会亲自给丈夫挑选侍妾。

    还不满一岁的马若微此时才刚刚开始牙牙学语。由于见面少,对马爌这个父亲一点儿也不亲近,爹爹更加是不会叫。

    小姑娘长得很可爱,但苏月珍身上的那种混血特征到了马若微这儿可就再也看不出了。但小姑娘长得异常美丽可爱,潘婉婷抱过来逗弄了下,小姑娘对潘婉婷这个嫡母却一点儿也不认生。

    按照当时的礼法,这就是潘婉婷的女儿,她的生母苏月珍反而不是,按照当时的礼法,潘婉婷才是这小姑娘的娘,而亲生母亲苏月珍只能是个姨娘。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苏月珍带着马若微和丫鬟们告退。

    这之后的一段时间是马爌近几年来最放松的一段日子,每天在两个老婆那里轮流歇息,白天逗逗孩子,打打猎什么的,日子甭提多惬意了。还顺便协助潘婉婷最终完成了《红楼梦》的定稿,满足了老婆许久以来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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