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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开业
    银行选址刚刚搞定,性急的马爌就紧锣密鼓地开始招收伙计和账房,设计所需票据等。

    在银行业,票据防伪绝对是重中之重,一旦票据被人伪造,又没有相应的应对措施,马爌的银行将会亏得裤子都没得穿。

    好在作为穿越人士,有很多前世的经验,结合此时大明的票据防伪经验,这个并不难解决。其实在任何时候票据本身都做不到绝对防伪,但是还有账本和记录啊,通过综合手段防伪还是容易做到的。

    比如马爌借鉴后世清代票号的防伪设计的主要有:数字防伪,数字防伪又分为日期防伪和计数单位防伪。

    马爌又创造了一套用汉字做符号的保密办法,用来作为汇票签发时间和银两数目的密押,要求做到“谨防假票冒取,勿忘细视书章”。

    也就是说,在正常的票据下面会写上一行字,别人看不懂,其实是银票对应的日期和数目,如果和银票上正常的数目和存款日期一致,就是真的;如果不一致,则是假的。而真假的辨认,只有懂得密码的人才会清楚。

    为了表示每个月的一至三十号的日期,鉴于此时使用的是农历,每个月的天数只在二十八至三十天之间,没有现在的三十一号。马爌借鉴清代票据,又创造了“世间正义在,天道存公平,昧心谋私利,意图害他人,善恶终有报,到时必分明”这样的诗句,作为一个月三十天每天的代号。每一个字表示一个日期,比如写个“天”字,熟悉其中奥妙的人就知道是指六号。

    又用“言武允文”四个字,代表“万千百十”的单位字,其中言武是自己前世的本名。

    汇票上的银两数字和单位,用“生客多察看,斟酌而后行”,或“赵氏连城壁,由来天下传”十个字,代表“壹贰叁肆伍陆柒捌玖拾”十个数目字。

    与此相对应,在记数时,还用一些特殊符号,如:〡〢〣〤〥〦〧〨〩¥等分别代表数字一到九,并且这些符号并不是不变的,下次就可能换成了另外一种符号。

    以上这些防伪措施还要和账本上的记录完全对照,才能保证不会作伪,另外还有和汇兑人或者取款人事先商定的取款暗语等等。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是,此时的大额汇兑,必须要有人专门前往汇兑者要取钱的银行专门告知,让需要出钱的银行知道对方是几时在哪个银行存入多少金银,大约什么时候前来兑取等细节,尽量做到万无一失。并不是完全单纯地依靠票据本身的防伪措施。相应地大额存取款也是一样的,需要储户提前和银行联系,让银行有一定的准备时间和防备措施。

    其实这些防伪问题马爌早就计划好了,此时只不过是把原先的设想付诸实践罢了。

    如今万事俱备,只待开张了。

    除开购买银行门面的花销,马爌手中还剩下近十万两的银子,作为启动资金是够了的,也不用等北华的那一百万两银子送到就可以先行开业运行。

    马爌安排了几个心腹家丁带住设计好的防伪票据样本,赶回北华通知父亲和刘源,要北华那边的银行同期开张。银行的名字初步就定为“北华银行”,银行总部设在轩辕城,京城的是为分行。

    一切准备妥当后,就开始了马爌设计的广告轰炸。北华银行花钱印制了大量的银行业务的说明纸张,上面详细讲解了为什么叫做银行?都有哪些业务范围等等。临时雇佣了好几百人在京城各个繁华地段广为发送,刘财还别出心裁地请了几个戏班子、吹鼓手,把银行的各种业务说明编成戏词进行说唱。一时间,就把北华银行的事情宣传得满城皆知。

    马爌初定的业务范围主要是金银汇兑和存放款两项,所以宣传广告上写的大概内容则是:朝廷的北华总督区和北华都司现在已经有人口百万,土地万里,百姓安居,生活富裕,但由于北华地处偏远,物产不丰,需要大量的内地手工业品……

    所以北华诚邀内地商人前往北华经商,由于内地和北华相隔遥远,运输不便,携带大量金银往返北华也不甚安全。所以北华特在京城开设银行,有意前往北华经营的商人,可以把钱存在北华设在京城的银行,由银行开具票据,然后凭借票据在北华支取等额的金银,避免了携带大量金银的风险,银行只收取少量的汇兑费用等等。

    由于现在是银行业务初开,现阶段只在京城和北华的轩辕城两处开设了门铺,将来业务会根据需要逐步向更多地方拓展等。

    另一个业务是存贷款业务,所有手中有闲钱的官民人等,皆可以将手中的钱财存在银行内,银行会给予利息,利息根据存款时间长短和活期以及定期各有不同。

    贷款业务则是针对需要用钱但一时手中不宽裕的人,可以来银行贷款,但要付出相应的利息,利息则根据贷款时间的长短不等,如逾期不能还上者,可由双方另行协商等。

    银行!只听这名字就很新颖,也很贴合当时的社会实际,因为当时银子就是货币,银行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了。反而是现代社会叫银行有点儿名不符实了。

    北华银行的业务通过广告轰炸和老百姓的好奇传播很快就传遍了京城,逐渐开始有人来此存钱,但更多的是前来借钱的,虽然宣传单上对借钱事务语焉不详地一带而过,并没有明说借钱需要的各种附加条件和资质,但马爌不可能来者不拒。

    前期为了打开局面,对于小额借款可以放松些,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审查,借贷人的身份和偿还能力堪忧的人还是要拒绝的,比如街头闲汉、赌徒等。

    银行刚开始运作不久,生意就远远超出了马爌的预期,更远远地超出了银行掌柜刘财的预期。这可是中国历史上第一家具有现代银行属性的东西,马爌本就有着足够的信心,因为他知道中国社会发展到明末时期,对金融业的需求是非常大的。

    开业的当月就盈利了一千多两银子,可把刘财给高兴坏了,要知道虽然原定他的月俸是总利润百分之一,但马爌承若前三个月的月俸是总利润的百分之十,这可就是一百多两银子啊!在大明能有一百多两银子的月工资,简直可以和大明的郡王比了,虽然亲王比不了,但肯定比朝廷一品大员的理论工资还要高。

    刚刚入秋不久,从北华运来的一百万两银子也到了,马爌又大张旗鼓地到处宣传此事,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银子多似的。

    其实银行的业务已经非常好了,第二个月的利润就已经达到了三千多两银子。

    在明朝时期很多有钱人的财富无处投资,只能放在家中,比如当时有种几百斤的大银锭,叫做“莫奈何”又称“气死贼”本意是银锭太大太重,贼人偷不走,这就深刻反映了当时金融业落后的局面。

    也有很多生意人想要扩大经营,但又陷入无处融资的困境。北华的这个银行恰巧在此时出现了,生意想不好都不可能。

    但马爌也明白,这种生意是垄断不了多久的,马爌只能做为一个先行者,而做不了垄断者。

    虽然存贷款业务红火,但马爌期望的汇兑业务两个月来却还没有开张,看来在大额汇兑时,商人们还是不放心,另一方面也说明宣传北华的力度还不够大,前往北华的商人还不是很多,也没有大商人。

    其实马爌之所以开办银行,前期主要是希望能通过这个方式给北华打广告,让商人们能前往北华经商。

    一个地方要发展壮大,绝对离不开商业,只有商业才能使一个地方富裕起来,只有富裕起来的地方,才能吸引到自发移民。并且,有能力自行移民的人,其综合素质也要远远的高于那些被动移民。

    开业两个多月来,因为马爌及北华的名头和魏忠贤的关照,北华银行基本没有受到过各种势力的骚扰,更甭提地痞流氓的骚扰了!京城的权贵们也无人刁难北华银行。

    倒是两个月来,马爌原本设想的,通过魏忠贤结识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的愿望落空了,原来骆思恭此人比较正统,压根就和宦官出身的老魏搞不到一块儿去,两个人势同水火倒也说不上,但基本上互不来往。

    不过还好,锦衣卫也没有因为马爌和阉党走得近而故意刁难。马爌前期投资英国公张家,此时也收到了效果,英国公是京城勋贵一系的老大,有英国公关照,京城勋贵家的纨绔子弟们也没找过马爌的麻烦。

    到秋末时,北华银行的业务已经完全进入了正规,每月都有好几千两银子的利润,再过几个月,月利润完全可以突破万两。这样算下来,明年弄个十几万两银子的利润不是难事儿。

    当然,对于此时的北华来说,此时赚取银子并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和京城的权贵人物搞好关系,取得他们的支持,能够让朝廷在移民和通商问题上多多支持。

    还要尽可能地把北华的名声打出去,争取能吸引更多的主动移民和读书人前往北华,特别是读书人。

    如今的北华基本上是个文盲社会,几乎没有几个能写会算的读书人,原本不多的几个秀才,自从和朝廷的驿道通了后,也陆续回了原籍。

    在北华,就算家长支持自家孩子接受教育,但也没有足够的先生教。仅剩的一些没有回原籍的读书人,甚至一些只是粗通文墨的人,几乎都被北华的各级官府给征用了,根本就到不了民间去教书。

    对于秀才举人这些个已经有了功名的人,马爌根本就不敢奢求,但凡能吸引些童生水平的读书人就好,他们去了北华可以开办学堂,普及基础教育等。

    只有大量地吸引读书人、商人、各种工匠等这些素质较高的人到北华,北华才能得到更好更快地发展。

    为了宣传北华。马爌招揽了不少说书人,让他们编些宣传北华的段子,在茶馆、酒楼甚至青楼等处说唱宣传。

    这样的宣传效果是最好的,几个月下来,北华的名字和事迹在京城已经算是家喻户晓了,很多百姓都已知道北华将士为大明扩土几千里,咱大明的疆域已经到了漠北等等。

    到了天启三年的十月份,北华银行终于迎来了第一笔汇兑业务,一个前往北华做皮毛生意的直隶商人,把五万两银子交给了京师支行,拿到汇票后再到位于漠北的北华总行支取,本来原定的京师至北华的汇费是百分之一,但鉴于这位是首位客人,免费汇兑。

    说到皮毛,就要简单说几句了,明朝时期,在权贵圈里非常流行名贵皮草,而说到名贵皮草,最好的当然是出自辽东的。但现在辽东已经沦陷于建奴,再购买辽东出的皮草就等于资敌。

    但高档皮草这个东西在权贵圈子里又是刚需,没有替代品,并且需求主要来自权贵,甚至是皇家,所以朝堂上下对走私自建奴的“东毛”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到。

    自从北华据有漠北之后,大明的皮毛商们忽然发现了一个新的货源地,并且北华的位置比辽东更加靠北,气候更寒冷,皮毛的质量当然也就更好。所以现在京城已经开始逐渐流行“北毛”。

    马爌认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北华的名贵毛皮可能就是北华和大明的贸易中,北华的最大收入来源了。

    从北华反馈的消息来看,马爌在京城的宣传效果已经初步显现,前往北华做买卖的内地商人在逐渐增多。

    朝中的大臣们虽然不齿于马爌主动结交阉党,但马爌也没做得很过分,所以朝臣暂时还没把北华列为主要关照对象。

    更主要的是,马爌这几个月赚的银子基本没留,全都花在了京城官员们身上了。别的不说,那帮御史和六科的清流们,哪个没收到过马爌给的好处?

    这些清流御史们虽然清贵,但御史和六科都是清水衙门,俸禄低不说,一点儿外水也没有,所以这些清流们也的确日子过得很清苦。马爌得知这些清流的实际情况后,把后世那种不动声色,又不伤人自尊的行贿方式用到明朝来,效果自然是皆大欢喜。

    从来什么事儿都咬,逮谁就咬的清流们愣是从没找过马爌的麻烦。北华银行开业这么久以来,声势造得那么大,银子赚了那么多,最喜欢参劾别人与民争利的一众清流们,却从没在朝堂上提过这事儿,连天启皇帝都觉得纳闷。

    眼看着北华银行的业务已经踏入了正规,马爌在京城呆不下去了,因为北华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办,自己不能老躲在京城。

    最让马爌放心不下的就是余化龙将军率领的西征移民队伍,自己离开北华已经大半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余将军他们在那里经营得如何?站没站住脚?北华那边一直也没有消息传过来。

    不过,没有消息传过来,至少证明没有很坏的事情发生,马爌安慰自己到。

    另一个就是和潘婉婷的婚事儿,一晃离开潘家将近半年了,让族兄捎信回去都快四个月了。前番马国远押运银子从北华来京,也说不清楚和潘家到底进展到哪个程度了,他只知道自从马爌给潘家送了银子后,潘家就安排人前往北华商议此事,马林随即就安排媒人前往潘家提亲,再后的事情他也不清楚。

    在婚事儿上马爌是真的着急了,主要是让人家潘姑娘已经等了两年多。就说这次北京之行吧!自己在京已经好几个月了,京城离保安又不远,自己愣是一次都没想到该去保安探望一下。

    在京城的这几个月的确很忙,但要说忙得去保安的时间都挤不出来,那肯定也是假的。所以,细想下来,马爌就对潘家有了愧疚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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