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这边一直只有我。”韩暮暮应该是目睹了全程。
“那咱们接着……唔……”乔槿猛地捂住心口。
“怎么了？”韩暮暮忙问。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心脏一绞一绞地痛。
刚刚就不该用阵术……就应该让他被青葱私下清算了完事！
在桌上趴了几十秒，可算缓解一点了。乔槿抬起头，顺便往旁边瞥了眼。
嗯？艾锋人呢？
“真不需要给你现场出诊？”韩暮暮微微皱眉。
“阵术创伤，出诊也没用。”乔槿摆摆手，“其实，如果你想，也可以治。”
“……怎么说？”
“加入青葱，成为用户。”他又继续“传教”，“我们会对每个用户综合评估，进行定制化推送。”
“推送阵术学习内容？”
“对。到时候你可以用阵术治病患，甚至能用阵术治阵术。”
“比起单纯治病，其实我更好奇阵术的深层原理是什么？它是怎么做到的？”
“等你成为用户，才有机会去了解。”
到这里，韩暮暮同样没怎么犹豫，马上就答应签约了。
……
“软件有通讯功能，有问题你可以通过那个联系我。”乔槿喝完最后一口橙汁，放下杯子起身。
“非常感谢您能给我展示一个新世界。”韩暮暮起身，非常郑重地鞠了一躬。
第一次受此大礼，乔槿忙道：“别这样，怎么说你也算我救命恩人呢。”
“工作罢了。”他起身。
就在他起身瞬间，乔槿看到他脸上那难以言喻的笑容。
这一幕仅存在了半秒，他脸上马上恢复严肃，让乔槿怀疑刚刚是不是看错了。
“我还有工作，告辞了。”他拿起个人物品，先行离开了咖啡厅。
……
回去路上，乔槿收到了西塔发来的消息。
［西塔：很干脆利落的行动。报酬已经打入你银行卡了。］
［斯威比安：还有报酬？］
［西塔：青葱不是白让人当苦力的组织。］
在这方面，青葱真比甲方人道多了。
之后乔槿又爬了两小时的山，来到传送点，传至枢苑。
“‘ta’认可了你。”西塔站在门口，“该为正式任务作准备了。”
“就个半小时搞定的小任务，难度还不如爬山，这认可未免有点‘廉价’吧？”
“如果你的能力还需要被他人认可，那你也不配当校正者了。”西塔身影背着光，显得整个人都是阴沉的，“‘ta’看的是：你是否懂了青葱的规矩。”
“……”这算是在夸吗？
“好了，该给你下达正式任务了。”他拿出“任务牌”——那张冰蓝卡片，“你要去调查‘阵术泄露’。”
……
夕阳西下，暖光打在院长像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阴影。
一位女士从阴影中走出。
落日在她眼中点出金色高光；右侧断眉仿佛在脸上写下“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现场已经被清理了，没有留下一点阵术痕迹。”她目光扫过人像前。
“这就是我下午找到艾锋的地方。”阴影中还有一人。
“徐鑫，辛苦你了。”她也退回阴影中，“……哼……青葱，你们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
“居然还有个阵术师们抱团的小团体吗？”乔槿问。
两人坐在枢苑大厅沙发上。
“他们可不算小，而且发展速度远超正常预测值。”西塔坐在对面沙发上，“我们怀疑，最近那些会阵术的非用户，就是从他们那边传来的。”
“还有人能在被契约阵找上来前，成功把阵术传给外人？”
能抑制契约阵的阵术不是没有，但青葱至今只给过一个人——祝卿。
不过之后西塔又让她签了个新六芒契约阵，要知道其他用户都签的是五芒契约阵，这也算是特殊待遇了。
“正因为不可能，才需要你调查。”西塔道，“目前艾锋那种情况非常非常少，少到几乎能忽略。但青葱有自己的阵术传播计划，容不得一点点差错。”
“所以我要先找到那个叫‘星联盟’的组织？”
“对。”西塔将任务牌放在桌子上，划过来。
乔槿接过任务牌：“这次详细要求也是通过app给我吧？还有别的事吗？”
“这是个长期任务，不赶时间。如果这个任务解决了，你不仅能得到应得报酬，还可以选择直接结束签约，退出校正者计划，脱离青葱。”
乔槿收卡的手顿了一下。
西塔继续道：“青葱向来重视契约精神，这些都写在协议附录里了，不必怀疑。”
应过之后，乔槿起身准备离开。
西塔叫住他，“一些话不用青葱提醒，但我必须强调——”
“——要小心。尤其是小心他们的中心人物：程君辉。”
……
回到家，乔槿把外套一脱，倒在床上。
都做好离家好几天的打算了，结果出去爬了一天的山就回来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
“在吗？歪歪歪？”那是陈悠仁，听声音好像挺急。
乔槿给他开门时，他脸还是红的，一脑袋汗。
“我失踪仨月，我老爹居然一点都没发现？！”陈悠仁进屋，“我问他时，他还说：‘你们不是工作室团建去了吗～’”
乔槿：“嗯……”
陈悠仁发现自己穿帮了，连忙改口：“我为了照顾你，在医院周边住了三个月，你别误会啊。”
“你们啥时候回来的？”邢琳从楼梯口冒出来，“我想着再等十分钟就走来着。”
“好巧，你也来找乔？”陈悠仁抓着机会转移话题，“你不是回学校了吗？”
“我是来传消息的。”她拿出一封信，“有个校友说他感受到了阵术波动，问我是不是阵术师。”
乔槿接过信。信封上写着“邀请函”三字。
“他说他认识一个阵术师团体，可以一块交流经验，分享阵图，问我要不要参加。”邢琳进屋，带上门。
“学校可真是个认识同党的风水宝地。”陈悠仁擦掉汗。
确实。乔槿就是大学时代认识祝卿这位阵术师的。
陈悠仁从始至终不知道祝卿的事，看见乔槿当着她面用靶向热导泡面，才知道三人都会阵术。
“你在听吗？”邢琳在乔槿眼前挥了挥手。
“没事儿，一不小心又开始回忆青春了。”
“行……”邢琳继续说，“所以我来问问你们，你们要不要一起加入？”
“那个团体有名字吗？”
“好像叫啥啥小纵队。”
不是目标的名字，略有小失望。
“他们说他们之所以冒着违约风险主动拉人，是因为怕没有阵术师再加入。”
“为什么？”乔槿来了兴趣。
“因为新阵术师基本都被一个更大的组织抢走了，没人加入他们那些野生小团体。”邢琳道，“他们要跟大组织抢人，就要主动出击。”
乔槿尽量表现得不那么迫不及待：“那个大组织叫什么？”
邢琳稍加思索：“他们不愿意提那个名字，怕我也加入人家去了。不过我还是听到了……”
“……叫——‘星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