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弘业想了想，说道：“可以。”

    其实顾弘业也知道，哔哩哔哩全款拿下一部动画电影，勉勉强强都能做得到，不外乎用一亿多出来，然后做一部动画电影罢了。但是这样就风险很大，因为一亿多相当于哔哩哔哩的全部流动资金了。失去了流动资金之后，哔哩哔哩一个经营不善，就有破产的风险。

    再说了，要是全款做，自己风险自己承担倒是可以。可万一赚了呢，你拿了全部分红，岂不是动了别人的奶酪？

    把一半让给东方梦工厂，就能减轻自己的负担，还能让方既明去拉其他投资，继续分摊风险。

    “那你在这里取材吧，我准备去下一个景点了。”方既明已经达成了目标，准备离开。

    “不是，你都忘了吗，就在今晚，百度在纳克达斯上市了！”顾弘业诧异地说道，“你是真的不关心？！”方既明一愣，说道：“能有什么关心的，不就是股票发行价格上升了吗？”

    是的，这一次，百度原本只打算出售404万股票的，跟存托凭证一样的额度。但后来，大家都想要百度的股票，以至于在路演的时候，就让股票价格水涨船高。这样的情况，让

    谁都明白，百度就是一个大金矿。

    既然如此，融资资金都到了，百度上市的表现有什么关系呢？

    最多，方既明会在百度股票下跌的时候买入一点，等上涨的时候再抛出去。

    其实这一次，百度一共是发行了3230万股的，只不过除开2800多万的一级市场之外，也就是大股东的股票，剩下的才是二级市场的股票。除了404万股之外，其余都要在半年之后才能卖。

    方既明不怕百度股票下跌，还怕不下跌呢，不下跌方既明怎么赚钱？

    顾弘业却哑口无言，说道：“你还真的是稳坐钓鱼台啊！”

    “不然还要怎么样？”

    方既明说道，“要守着？看股票涨跌？我有那个时间才行啊！那可是在深夜，我没那么多的精力。”这是实话，方既明在作息方面绝对的规律，也是被上辈子的熬夜熬怕了。

    “要是哔哩哔哩上市了，我可睡不着。”

    顾弘业叹了口气，“患得患失是肯定的。”

    方既明笑道：“上市是要的，但现在上市不是最好的时候。这样，动画电影卖出好票房之后，才开始推动上市吧。我的股份可以拿出来稀释，你的股份不变。”

    顾弘业睁大了眼睛：“这不好吧？”

    方既明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不好的，等于是我卖出了股份，与你无关。”

    “……”

    顾弘业说不感动是假的。

    要知道，多少上市公司是被抢夺了公司控制权的？可方既明呢，宁愿自己退出，也不让顾弘业失去控制权。

    “你是不是想撂挑子不管了？”

    顾弘业恨恨地说道，“你应该明白，这公司你才是灵魂啊！”

    方既明：“……”卧槽，这什么情况，剧本不对啊？

    “咳咳，你等等，我捋一捋啊？”方既明说道，“我说我的股份稀释？”

    顾弘业说道：“我说你是不是撂挑子？”

    “这里面有必然的联系吗？！”方既明无奈地说道，“稀释股份，我不还有点吗，怎么就撂挑子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直接退出了。”顾弘业是真的怕，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天才，却佩服方既明的脑洞——没办法，来自两辈子的碾压，让顾弘业早就看清楚了。要知道，中国能画画的，没有一亿也有八千万。

    可是，有几个真的成名呢？

    顾弘业能做起来哔哩哔哩，确实全是依赖方既明的创意。别的不说，单单是《猫和老鼠》，哔哩哔哩招聘的那些人才，都没有几个能做出类似的动画片，更别说创意了。可方既明呢，也不是专业的人才，但人家脑子里就“天马行空”。

    传统的，未来的，现在的……

    一应俱全。

    如果说哔哩哔哩最大的竞争力，顾弘业觉得就是方既明了。

    所以，方既明说他要稀释股份，最紧张的就是顾弘业。

    这也是为什么顾弘业不敢放开管理的缘故，他没底啊！要是放开管理了，谁敢保证像方既明这样，能有无数的动漫创意呢？！

    方既明说道：“我退出也没啥吧？”

    “那可不行，你退出了，我也做不下去了。”顾弘业执着地说道，他不是没想法，可他的想法对比方既明来说，还是欠缺很多东西的。比如格局不够大，人家能用整个宇宙做动漫，方既明之前就说过高达，而且还是有时空穿梭的高达太空战。比如说，情感不够细腻，方既明也说过《机器猫》是陪伴孩子成长的。比如说，脑洞不够大，为什么海底游的鱼不能做动画片？天上飞的鸟不能做动画片？为什么远古时期的动物不能做动画片？为什么不能立足当下做动画片？……

    脑洞，创意，才是哔哩哔哩的灵魂。

    顾弘业觉得，缺了谁都可以，但哔哩哔哩不能缺了方既明的创意。

    方既明苦笑道：“我没说要真的退……行吧，我只给你建议啊，你也别期望太多。”

    “得咧，我这就让个团队过来，把《七龙珠》和《猫和老鼠》的电影先做前期手绘。”顾弘业得了方既明的承诺，那是心中大定。在顾弘业看来，人找准自己的定位最重要。

    说实在的，顾弘业的文化水平不高——这也是很多美术生的局限性。对于传统文化，没有很好的嗅觉——因为从小不是学传统美术的。

    所以，顾弘业对市场的把握不够强。

    哪怕招聘了很多人才，可大多没有市场眼光。

    要是没有方既明的指点，恐怕哔哩哔哩都要走错路了。

    倒闭的动画公司并不在少数，顾弘业很明白这一个行业的残酷性。一个动画片没做好，花费的几千万、上亿就拿不回成本。资金链一断，那么公司就基本上是玩完了。

    为了把公司做下去，顾弘业觉得一定要把方既明的心留下！额，虽然很多时候，哔哩哔哩真的是方既明闲下来的时候才想起的公司。就好像家里的房地产公司一样，方既明已经很久没过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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