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弘业太清楚了，《猫和老鼠》对于哔哩哔哩来说，就是基石一般的存在。

    一旦这个ip打造失败了，等于哔哩哔哩失败。

    ip打造失败的后果有多严重？

    反正就一个字，惨。会被粉丝骂惨，而且在没有第二个大卖的ip情况下，公司也会一落千丈。

    所以说，保持《猫和老鼠》的稳定发展，是重中之重。稳住了基本盘，才能寻求更多的发展。其实动漫网站是要有核心元素的，不管是什么，只要有就是好事。方既明也很清楚这一点，没有核心元素，哔哩哔哩走不远。上辈子的哔哩哔哩就犯了这个错误，好在后面已经补上了，不然的话，哔哩哔哩是没办法上市的。

    因为你自己都不知道核心业务是啥，别人怎么相信你能赚钱？

    资本不相信眼泪，它们只相信有钱赚，才会施舍般把钱投资出去的。资本的贪婪，会吞噬一切，包括套在自己头上的绞刑绳。

    方既明又问道：“画师呢，人手充足吗？”

    动漫其实也是一个工业化的产业，漫画可能只需要一个人画，构思也只需要一个人，但是动画化的话，必须需要多人通力合作，才能制作出精品来。其实，动画片也跟动漫电影是一个性质的，唯一不同就是动画片在电视播放，动漫电影在大银幕播放。

    顾弘业叹了口气，说道：“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一些动漫民工能找到，但是有灵魂的画师，却太难找了。”这是实话，只要有“梦想”的画师，那都是想独力创作的。所以，大部分画师即便“穷困潦倒”，依旧没有兴趣去找一份工作。

    方既明奇道：“之前不是说了嘛，要办一个培训班，甚至可以是承诺给工作。最后，还能升级成学校……”这个其实是方既明一直想做的事情，他也打算办一所学校了，一所培养企业所需人才的学校。比如说科研助手，比如说高级工程师，比如说芯片人才……反正吧，企业需要什么人才，就开设什么专业。

    只不过，这样的学校非得经过二十年的建设不可。

    现在神州羽翼未丰，这个想法也还是想法。

    因为投入一所大学，起码在十年内别想盈亏平衡，而且要花掉几十亿资金都未必能成。最关键是，民办的大学，名声有点差——市场都被搞坏了，方既明就算再厉害，也没办法扭转趋势。

    其实一所学校，不管名校也好，还是多差劲的学校，最关键就一个东西——生源。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与猪的差距都大。

    一所再差的学校，老师水平再不好，只要生源顶级，那它就能在短时间内变成名校。这是颠扑不破的道理。

    比如华清燕大，只要它们没办法提前招生，没办法笼络高考状元等人才，你看看它们跟其他985大学有差别吗？没有差别的。

    名校，不过是聚集了一堆天才学生罢了，并非这个学校有多牛逼。一旦失去光环，可能会因为种种傲慢的弊病，被社会所诟病。

    “开办了，但……收效不大。”

    顾弘业也是无语，这是因为工资水平说限定的。

    或者说，是因为学费所限定，让报名人数处于低水平状态。要是限定不要学费的，又必须按照要求学到什么程度，不仅没有工资，还很折磨。一来二去的，自然就没多少人报名了。

    方既明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他只能愕然好一会，才无奈地说道：“慢慢来吧，人才的事，急不来……”确实，虽然哔哩哔哩工资给得高，但由于门槛太高，不少人望而却步。最关键是，其他动画片公司也在招揽人才，这就形成了竞争。

    没办法，《猫和老鼠》的成功，刺激了不少动画片公司，也开始搞类似动画片了。

    方既明很担忧，还会有类似《熊出没》这样的低幼动画片出现。

    不过，这几乎是必然的事。因为，中国动画片的环境都被家长们搞坏了。

    顾弘业也是郁闷不已，说道：“怎么就没有共同理想呢？做一款世界都叫好的动漫，不好吗？”

    “他们更想自己画出一款让世界都叫好的动漫吧。”

    方既明也是安抚顾弘业，“你还可以找那些在哔哩哔哩漫画平台上自由上传漫画的画师啊，看看他们愿不愿意过来工作。当然了，动漫专业的还是少数的。”

    顾弘业郁闷地说道：“试过了，很少人愿意来。哪怕是在官网上挂了招聘，也没有多少人问津。”

    “……”

    方既明没想到，在2004年的这会，动漫人才这么紧张。

    其实也是，哔哩哔哩已经网罗了有三百多个动漫人才了，再加上中国其他的动画公司，几乎已经瓜分殆尽。至于再早一批的人才，都去到了白头鹰、澳洲等地寻求发展。从这个角度来说，人才匮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资本的扩张，比学校的培养快多了。

    不过方既明相信，只要工资高，福利好，很多人是会心甘情愿学动漫专业的。包括画动漫，制作动画等等。

    事实上，方既明觉得制作动画应该算是it行业才是，因为随着科技的发展，动画制作越来越依赖电脑，反而是手绘比例在降低。要是再过二三十年，说不定输入一个3d角色，就能由电脑制作出这个角色的各种表情动作了。

    别说动画，就连电影都能这样演。

    这么一想，都不知道科技进步是好是坏。不过到那时候，必定是小鲜肉遍地走的时代了，ai演戏都比小鲜肉演得好，科技进步还是有意义的。

    “慢慢来吧，把工资再提高一点，逐渐提高，别一下子提高太多。”方既明认真地说道，“想要兴旺一个行业，不利诱是不行的。”

    这件事，飞讯、百度都在做。

    没人会想象得到，在2004年的这会，飞讯、百度一些高级工程师的工资，已经超过五十万年薪，要是上市之后，估计年收入过百万。哪怕是普通程序猿，工资都在两万多三万。这都是近些年慢慢涨上去的工资，福利待遇一直涨。于是，现在大学里面的计算机专业最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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