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既明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当天晚上就通过潘锐的关系,找到了央视少儿频道的负责人,约好了明天去拜访。
央视少儿频道的负责人是一个副台长,叫做董云鹏,长得胖胖的很喜庆。但方既明知道,别看人家是个胖子,心眼少了做不到副台长这个位置。带着顾弘业上门拜访,直接在董云鹏的办公室就聊开了。
“哎呀,方董,我可是久仰大名啊,这次过来,简直让我受宠若惊。”董云鹏略带夸张地说道。
方既明此时的名气,确实很高。毕竟《情圣》又打破了一个记录——就是好评网评分只有7.8分,但票房还是冲着破亿去了。网络上褒贬不一,虽然总体来说还是褒大于贬,可7.8的评分,居然比一众8分以上的电影还高票房,业内人士都愤愤不平,但也看出了喜剧的价值。
方既明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冒昧前来,是有事找董台长帮忙的。”
“什么事呢?但凡是能帮的,我一定帮忙!”
董云鹏太明白了,一旦取得方既明的友谊,这生意就算长久了。当然了,这句话也是空话,什么叫“但凡能帮”?就是“你别狮子大开口”,一旦你开了口,我说不帮,大家脸色都不好看。你瞧瞧,别说胖子老实了,胖子耍起心眼来,还一脸的诚恳,狡猾得很!
方既明拍了拍顾弘业,说道:“先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哔哩哔哩网的董事长,顾弘业。哔哩哔哩呢,我也有点股份。”
“哦哦,顾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怠慢了。我实在是没想到,两位这么年轻,就事业有成了。”董云鹏看似很感慨,实则已经把自己摘出去了。要知道,董云鹏是把顾弘业当成方既明跟班的。
顾弘业笑道:“董台长过誉了,我们就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比如,我是学美术的,想振兴国产动漫,所以做了一个动画片,不如请董台长斧正一下?”
“嗯?”
董云鹏立即明白过来了,这两个人确实是来谈生意的,但是呢,掏钱的人不是对方,而是央视。
碍于朋友的情面,没错,就是潘锐转介绍,然后中间人联系到的董云鹏,这层脸面放不下,董云鹏感觉自己有点被坑了。“动画片啊?带来了吗,我瞧瞧。”
“带来了,有dvd或者电脑光驱吗?”
顾弘业连忙说道。
事实上,方既明也瞧出来了,董云鹏已经没有什么交谈的兴趣,说的都是客套话。要是真有兴趣,董云鹏会说:“我可要认真看看。”语气都很不屑了,董云鹏是给他们打心理上的预防针,好给他自己拒绝做铺垫。
事实上,方既明并不在意董云鹏的态度,只不过是秉着利益最大化的角度,才第一个选择央视少儿频道的。要是真的谈合作,江浙卫视、湘省卫视可比央视积极多了。
“用电脑看吧……”
董云鹏接过那张光碟,放入了自己电脑的光驱里。很快,《猫和老鼠》的音乐响起了。经典的开头音乐,方既明也没换。
“咦?”
董云鹏有点吃惊,因为很少国产动画片能做到这么精细的画工。
这也是,现在哪里有人愿意用几百万做一部动画片啊,别说几百万了,砸个几十万,都觉得心疼得很。没办法,卖不出钱啊!做多做少,都是砸自己手里了。既然不肯砸钱,那么画工自然就粗糙。
所以,看到如此精美的动画片,董云鹏有点踌躇了。他在少儿频道十几年了,哪里看不出来一部动画片的好坏?只看第一集,董云鹏就知道是精品动画片,比外国的动画片都不差。
方既明好整以暇地喝着央视员工端来的茶,可顾弘业却非常紧张,双手紧握,青筋都出来了。
别看董云鹏好像在认真看动画片,实则他已经在考虑说辞了。
是的,央视引进动画片也是有额度限制的。董云鹏不想给太多额度给国产动画片,而是想引进更多国外动画片。
为什么呢?
很简单,业绩。
业绩上去了,董云鹏才能高升。如果给了国产动画片太多额度,耽误了引进国外动画片,这个责任谁负啊?要知道,电视台都是讲究收视率的。央视少儿频道本来收视率就一般般,不管是在央视来说,还是全国来说,甚至有的卡通频道收视率是超过央视少儿频道的。
为了稳住收视率,董云鹏也是使出了不少招数。
可惜的是,效果都不大。
提升收视率,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对于董云鹏来说,时间不等人了。他年纪不小了,要是再做不出成绩,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为了仕途,董云鹏可以说是用尽了一切办法和手段。
“动画片挺不错的。”
董云鹏终于考虑好说辞了,笑眯眯地开口道。
顾弘业连忙说道:“那董台长觉得,能在央视少儿频道播出吗?”
“那肯定可以啊!”
董云鹏眨着眼睛说道,“我们要做的事情是一样的,都希望国产动画片好。”
方既明看不下去了,顾弘业没多少经验,简直是在说废话一样。
“那董台长开个价呗,一集多少钱?能收几季?要知道,我们的《猫和老鼠》是一个很大的系列动画片,只要有人看,就会一直做下去的。我们做的不是一杆子买卖,董台长明白我的意思吧?”
方既明好整以暇的话,稍稍击退了一些董云鹏的心理防线,笑道:“那肯定,能长期合作自然是最好的。这样,我呢,先跟领导汇报一下,然后开个会,定出个价格来……”
“我觉得董台长还是不要用缓兵之计比较好。”
方既明根本不怕董云鹏生气,而是很认真地说道:“大家都知道,董台长是有拍板权的。要,就一句话。不要的话,我去找其他电视台。”
“方董,你可真是为难我了啊,你这动画片这么精良,我动用的权限才不过三百万。要是给三百万的话,你们愿意吗?我自己都过意不去啊!”董云鹏装出一副很难办的样子,方既明看了都觉得这人简直是天才,演戏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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