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顿饭吃得不是很畅快，因为大家都有点忧心忡忡，担心自己的公司朝不保夕的。

    没办法，在互联网寒冬之中，真正能挺过去的，永远是已经找到盈利模式的公司。这不，在场的人，都憋着法子问方既明，怎么确定盈利模式了。

    方既明哪里会说？这可是商业机密！

    所以，各人各怀鬼胎的，就是场面很热闹。

    凌常赟内心偷笑，连他也得不到方既明的一星半点提示，更何况是其他人？

    不过呢，方既明属于金子型的人物，哪怕他在聚会中话不多，就只不过是来听的，全场的焦点，倒有大半倾注在他身上。没办法，方既明名下的企业，都一个个走上了正轨。哪怕是正在亏损的hao123，都因为有好评网这个网络售票系统在，也吸引了不少投资机构前来问价。

    凌常赟觉得自己最明智的一件事，就是收购了好导航公司30%的股份。虽然这样也扶持起了方既明，可凌常赟知道，方既明现在气候算是成了，哪怕出现颠覆性的公司，也未必能压倒方既明。也就是说，即便凌常赟的九洲网络倒闭了，他都不怕没饭吃。

    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一个个都在担心未来公司会不会倒。

    方既明也不管那么多，吃完再说。

    还别说，这家茶楼的东西还算可以，正宗的燕京味道。

    很快，下面的相声表演要开始了。

    “下去看看相声吧，或许你们不喜欢，但这是燕京津门一带比较受欢迎的曲艺。”袁本衢说道。

    方既明上辈子就对相声很感兴趣，却没有现场听过相声，这会也来兴趣了：“走走走，听相声去。”

    这茶楼还算厚道，消费超过五百块，整桌人都能获得下方舞台听相声的门票一张。当然了，这是只有座位，没有桌子那种。要想有桌子，还得加钱。在座的都是不差钱的，方既明掏了腰包，买了前面的带桌子的几个座位。每一个人加钱十块，还奉送一盏茶。

    方既明呢，还跟茶楼要了几包瓜子、花生之类的，翘着腿等相声开场了。

    根据外面的节目介绍，这是一个叫“向佳社”的相声园子，演出的都是这个“向佳社”的相声演员。其实，开场已经过了，因为开场唱的十不闲、发四喜，在楼上吃饭的时候已经听过，这会下来了，刚刚好看到报幕，相声演员准备上场了。

    方既明拿眼一看，这个小剧场人不多啊，能坐三百多人的茶楼里，也就稀稀疏疏的坐了一半左右，还差不多都是靠后的位置。也对，上辈子的2002年，相声也没火起来。准确来说，郭德纲于谦和德云社还没火起来。换到这辈子，相声半死不活的，也正常。

    报幕人说道：“下面请你欣赏相声，学电台，有请相声演员，陈向南，高成。”

    很快，两个穿着大褂的相声演员上台了。

    这是传统相声，方既明看得出来，因为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有扇子、毛巾和醒目。桌子前面，支棱着两个话筒。

    方既明拿眼一瞧，呵，这是一高一矮两个相声演员，矮的那个胖胖圆圆的，看眉目里就有一股坏劲。高的那个挺健壮的，就是显得有点老态。这组合，方既明一下就想起郭德纲于谦来了，但肯定不是这两个人，因为相貌太不一样了。

    “嚯，今晚来的人可不少，有老朋友，老朋友，还是老朋友……”

    陈向南是逗哏演员，一下就看到方既明了。没办法，就他们坐最前面。方既明现在可算是家喻户晓，陈向南一下就认出来了。

    “嗐，这不都是老朋友嘛！”

    高成说道，“大惊小怪的，吓我一跳。”

    陈向南笑了笑，说道：“哪有啊，还是有新朋友的，你看这前面几排坐着的，都是贵人啊！”

    “贵人？”高成迟钝了一下，然后才反问道。

    “可不是贵人嘛，买票都比别人买贵一点。”陈向南振振有词地说道：“我特别想问问后面的朋友，你们是不是没钱买头里的？”

    “嗐，这都哪跟哪啊！人家乐意在后面，你管得着管不着！”高成没好气地说道。

    “噫！”

    在场的观众都嫌弃地起哄了。

    陈向南哈哈大笑，说道：“开个玩笑，上台了，就得介绍介绍我们哥俩。”

    “对，是得介绍一下。”高成捧了一下。

    陈向南说道：“我呢，是一个说相声的小学生，陈向南。”

    高成捧道：“您客气。”

    陈向南说道：“谢谢大家的鼓励和支持！”说着，陈向南向高成比划一下，准备介绍，“今天能给大家表演相声，我感到很高兴。”

    高成拦着陈向南：“你先等一会儿。”

    陈向南不理高成，接着说道：“这一介绍大家也就认识我们两人了……”

    高成生气了，提高了声音：“你先等一会儿！”

    陈向南总算是停下来了：“哎，哎，好。”

    高成用怀疑以眼光看着陈向南：“我跟您商量点事儿。”

    陈向南痛快地说道：“好的。”

    高成万般无奈地说道：“以后您要不打算介绍我，就别往我这边比划一下，行吗？”

    陈向南笑了，说道：“不用介绍，大家都认识您，高成高老师啊！”

    高成说道：“老师不敢当。”

    陈向南说道：“我特别佩服您，还有您的父亲王老爷子。”

    这会，观众都笑了。

    其实这些梗啊，方既明都知道，甚至还能刨活了，但他还是笑着欣赏，没有开口搭茬。因为他不知道这两人的水平怎么样，万一刨活搭茬了，这两个人没办法圆回来，这场买卖算砸了。砸人家场子，其实是很不好的。看这上座率，这个相声小剧场真不赚钱，何必做这种事呢？

    高成连忙再拦住：“您等会……”

    陈向南不理他，接着说道：“这个王老爷子啊，人真好，没得说。”

    高成怒道：“您等会，我姓高，我爸爸怎么姓王？这个你得说清楚啰！”

    陈向南一愣，然后说道：“对啊，这个问题很高深啊，这我得回去问问您母亲！”

    高成说道：“甭问了，我姓高，我爸爸也要姓高！”

    陈向南点点头，说道：“可以。”

    高成哭笑不得：“什么叫可以啊，就得是姓高。”

    陈向南很为难地说道：“那就姑且当你爸爸是姓高吧。”

    高成不乐意了，说道：“什么叫姑且啊，我爸爸本来就是姓高。”

    陈向南说道：“是，你爸爸高老爷子呢，一生都是传奇，为人特别厚道。”

    高成奇怪地说道：“哦，怎么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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