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利成也郁闷，说道：“方董，电影口碑是好的，我看了两遍也觉得会大卖。但是，这奈何路演……没明星撑场面啊，观众来得不多，每一个城市都是这样。最关键是，我们刚刚到一个城市，结果阳光传媒后脚就到了。”

    方既明皱眉：“他们是铁了心跟我们打擂台？”

    “谁说不是呢，曹广福这人就是这样的，睚眦必报。”黄利成也很清楚对手，曹广福很有能力，也很有领导魅力，但做生意的路子却不宽。因为他不懂，生意生意，是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的。哪怕是同行竞争，也不要咄咄逼人。

    市场那么大，你能占完？不可能。

    而且电影是高风险的投资，一旦你连续仆街，要撑不住了，这时候举目都是敌人，那么指望谁拉你一把呢？

    还是的，你还未必打擂台稳赢，这么不留活路，就不怕自己输吗？

    黄利成是搞不懂曹广福的脑回路，感觉他就是上头了，不管不顾那种。殊不知，一个档期挤入两部高质量电影，肯定对彼此票房都有冲击的。

    不过呢，好处也是有的。

    这是方既明正道成神的机会。

    方既明的第一战，把金森斩下马来。这第二战，是国内著名导演许合晨的作品《深度爱恋》。许合晨此人，虽然不见得有什么获奖的电影作品，但是在商业把控能力上却很超群。这一次曹广福请他来导戏，就是看重了对方的导演商业片能力。

    商业片导演，再加上当红明星徐湘云、庄俊超的组合，简直就是王炸。

    可以说，暑期档末尾，观众最期待就是这对荧幕cp了。

    然而呢，根据派人去做卧底探查后，看了超前档的路演之后，发现电影也就中规中矩，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但也没有明显的缺陷。最大的看点，就是明星cp组合。可是呢，黄利成告诉方既明，对方已经拿到了38%的超多排片！

    方既明是知道对方有能力拿下高排片的，电影院又不傻，大家都喜欢看的电影，为什么要打压对方的排片？

    对方意图昭然若揭，方既明只能说道：“我们能拿下多少排片？”

    “只有25%。”

    黄利成有点郁闷，明明这片子那么好，电影院都是眼瞎的吗？电影有明星固然重要，但问题是，电影票房最终还不是落在电影质量上？

    “25%？也不错了。”

    方既明还以为低于20%呢，没想到黄利成的脸面那么足，拿下了25%的排片。

    “还是少啊，比人家少了13%的首日排片，能打得过他们吗？”黄利成忧心忡忡。

    “那接下来的线下宣传，黄董打算怎么办？”方既明问道。

    黄利成想了想，说道：“最近是对方集中火力的时候，我觉得我们应该避实就虚，等他们上映之后，再集中最后的力度冲刺宣传。最关键的，还是要方董引导一下网上舆论，对方影片的质量并不出彩。”

    方既明义正言辞地说道：“引导舆论是不道德的行为，那些都是网友自发的讨论，与我何干？我们不过是把网友的观点，罗列出来罢了。”

    黄利成：“……”

    良久，黄利成才说道：“方董，你无耻的样子，很有我当年的风范。”

    “呐，大家熟归熟，你乱说我一样告你诽谤啊？”方既明夸张地说道，“再说了，你无耻就算了，不要带上我，我是很爱惜羽毛的。”

    黄利成：“……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方董你能把生意做那么大了。脸皮厚得如此，心还那么黑，我也得提防一二才行。”

    方既明认真地说道：“黄董，你这么说我就不懂了，我对合作方一向是很坦诚的。”

    “……”

    黄利成心道：“我信才怪！”

    这年头，能做大生意的都不是简单人物。

    当然，这诚信还是要讲的。商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诚信、道德底线不能丢。一旦丢了，这商人也就跟魔鬼没区别了。有人评论《资本论》时说过，“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只要有10%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20％，就会活泼起来；有50%，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100%，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300%，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

    所以说，这做商贾还是得有底线。不然祸害起来，比什么都厉害。

    古代打压商人，不是没道理的。

    哪怕是打压，明末晋商为了利益出卖明朝，使得螨清坐大，这是足以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再看看这时候的煤老板，就可以看出那时候晋商嘴脸一二了。

    方既明腹黑归腹黑，但他也是有底线的。

    比如说，他不会亲自下场带动舆论，反而还很正能量。看看方既明哪一次的演讲，公开讲话，不是正能量满满的？这是主旋律啊！不能背离的。一旦背离，你生意都别想做了，你的屁股都歪了。

    挂断电话之后，方既明又给了电话给苏可欣。

    “苏大美女，最近怎么样？听说，路演很不顺利？”

    苏可欣没好气地说道：“甩手掌柜，你好意思让我一个弱女子担起这么重的担子？！”

    “喂，搞清楚啊，你可不是弱女子，你是专业练过散打的，我都打不过你！”这不是夸张，电影中方既明把原版的练剑、壁球换成了散打、跆拳道什么的，结果方既明自尊心受损了——哪怕是来真的，方既明都打不过苏可欣！

    要不怎么说苏可欣就是为了这个角色而生呢，她的本性如此！

    “反正你好意思吗，一个大男人，把这活都丢给我……”苏可欣是一肚子怨气。

    方既明笑道：“我对电影有信心的，所以才不线下路演的。其实我也知道，这路演很重要，宣传少了，别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部电影。”

    “那你还不滚过来？！”苏可欣这暴脾气。

    方既明皱眉：“怎么跟你老板说话的呢，诶，端正自己位置好吧，这是你的工作！行了，我也不安抚你了，你要是不想路演了，休息两天，等《深度爱恋》上映后，我们搞一波大的。”

    “什么意思？”苏可欣不解地问道。

    方既明淡淡地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盛海、燕京的路演我会出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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