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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夜晚
    上半场的梦总是波澜起伏,阿溪梦到大约在校园里,有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和自己如影随形,看起来在梦中的设定是男朋友,可以直接感觉到甜蜜的心情,走到哪里,余光都可以看到那追随着的眼神。

    然后大约进入动作场景,他们在前边快速地跑着,后边不知是何方来人紧追不舍,但即使在如此的紧迫情况下,他们还顺便救了一个人,对方感激不尽。但正在此时,那个男人跌了一跤,膝盖受损。

    两人站起来,她有些担心,“这可怎么办?以后怎么办,怎么和你家里的人说呢?”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放在那人的手心。要知道,在梦里做任何事情都是合情合理的,而且感情似乎是真诚的。

    没有想到,之前还目成心许、两情相悦之人,却缓缓地把糖果交还给她,看着她,似乎很远,又很淡然。

    “出来玩,不都是开放的吗?”

    她在瞬间感到有些失望,本想辩别:“但我是认真的。”又觉得不妥,刚才还是并肩作战,现在却用“开放”来形容两人关系。

    她在失望中醒来,一看时间,居然才两点多。如此看来,才睡了五个小时,还可以继续睡一觉,没准可以再做个梦,如果再次看到这人,她一定要好好地问问他。

    万籁俱寂,她想到然而自己不知道该问什么?可能所有的人都是差不多,有些人只是喜欢,有两分喜欢,就可以做得相当蜜里调油。但自己却是如此之认真。

    正在此时,听到旁边房间发出细小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一个人在不停地说:e,u,e,u,不停地发出这些音节。谁这么勤奋呢?难道是半夜还在教外国人学拼音?

    又听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是旁边房间的呼噜声。可能半夜醒来,往往反应比较迟钝些,不是很机警,人在又疲惫又放松的状态下,才会把打呼噜的声音听成拼音教学。她摇了摇头,笑自己心中想的有些南辕北辙,又隐隐约约充满了担心。

    雨渐渐地小了些,皮探长躺在床上,看着那一小块透明的天花板。的确没错,在这里可以看到天空,雨滴大把大把地落在屋檐上,他听到刷刷的声音,听起来却是很舒服。因为大雨,总会让人想到洗涤干净,有些催眠曲也以流水声让人彻底放松入睡。

    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屋外的露台,他这才想起来不知是不是每个卧室都有一个,还是说三个卧室有两个有露台,之前来了就吃饭,饭后就下大雨,并没有注意到这点。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明早起来没有别的事情,皮探长并不愿意去留意别人房间的布局。

    “但愿这不关我的事。”他是这么想的,但目光往外看去,却让人隐隐约约有些担心起来。

    因为在大雨中,他看到一个人的背影,坐在露台的靠椅上,一动也不动。

    这是谁?可别着凉。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却产生一种战栗感。这种熟悉的,职业的感觉。哪怕在刚出道的时候,皮探长还是不知天高地厚,无谓担心为何物,但现在随着阅历的增加,对人性的阅读越深,就越来越感到担忧,一点小事,就会让他杯弓蛇影起来。

    但愿只是夜里睡不着。

    雨声又大了些,冲刷着屋檐。

    他突然间想到,不知阿溪在做什么呢?如果足够亲近,可以把这件事说给她听。但现在发消息给她显然不妥。

    现在几点?他看了看时间,三点半。夜晚无论是睡好还是没睡好,都会让人的判断力比往常迟缓些,所以有经验的人都会认为,不要在夜里做出任何决定。

    但现在不同,有违常识,在大雨中坐着,几乎没有动。

    皮探长披好衣服起床,左转敲老陆的门:“陆总,陆总,起来啊。”

    本来他以为会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但敲了好一会,感觉如同半个世纪般漫长。他不希望任何人有什么不期而遇的事件。这时,右边的门却打开,陈太太披着头发站在门口,看上去苍老了些。

    “什么事,半夜敲门。”她试着把扰人清梦几个字吞回去,做生意的人,还是懂得遇事留一线,今后好见面。

    皮探长转过身来,他心中有个不明确的答案。

    “看,露台上是什么?”

    他们打开楼道里的灯,以掩饰内心的忧虑惶恐,这时楼下几个人也闻风出动,门先后打开。众人往露台走去,皮探长在前边,看到那只垂下的手。

    他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阿溪远远地看着他,听到外面的大雨声,感到很多事情并不能够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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