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体育馆。
这里戒备森严，基本所有的人都佩戴上了枪支弹药，甚至是进入的车辆都需要反复确认。
杨间把车停下，然后和林羡一同走进了里面。
有着国际刑警这一层身份在，不会有任何一个工作人员会上前阻拦。
两人很快走进了体育中心的篮球馆。
这个地方已经被临时布置成了一个会议中心，巨大的乒乓桌拼凑在一起，坐在两边的人员已经到齐。
看着会议两边的人员，王小明，赵建国，李军，孙义，还有几名陌生的驭鬼者。
“来了就坐下吧。”
主位上，王小明面无表情的看着到来的两人，会议没有开始，显然就是在等待杨间和林羡的到来。
杨间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坐在了空余的位置上面，而林羡则是坐在了杨间的旁边。
众人落座，会议开始。
“林羡对吧，我听说过你，赵建国那边经常给我反馈有关于你的情况。”
王小明率先打破了沉寂的氛围，只不过他的话题并不在这次的会议核心，而是提到了林羡。
“不知道赵队长那边究竟是报喜还是报忧呢？”
林羡平静的注视着王小明的目光，还有其旁边跟着的李军，这个人需要留意一下，因为李军的代号为鬼火，也是一个拥有鬼域的驭鬼者，平时都是跟在王小明身边的保镖。
“所谓报喜不报忧，一直都是这样，你做得很好，在你提供的情报当中，我们在一座小城市里面锁定了一家实验工厂，并且弄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王小明拿出了一叠报告单据，上面有一些化学药剂的图案，不过林羡根本看不懂。
“除此之外，也很感谢你提供的大量有关灵异事件的档案信息，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事件，我甚至想要亲自去一趟大深市见见你，没想到世界那么小，让我们在大昌市碰面了。”
“帮你们登记了那么多的档案和灵异信息，到头来却连查阅档案的权限都不愿意给我。”
林羡不禁自嘲一笑，话里话外其实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这次的事情能够圆满解决，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向我提出来，我会连同之前他们承诺的一并补给你。”王小明道。
“好，这是你说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王小明笑了笑，随后便转头看向了会议室的众人。
“叶枫？”
然而这个时候，原本淡定的杨间竟猛地从桌子上站了起来，然后看向了对面的一个男人。
“是王教授让我来的，他取消了上面对我的通缉，严格来说我已经不是罪犯了，杨间，我们之间的矛盾可以以后再说，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想想怎么面对眼前的事情吧。”
“毕竟现在大昌市的驭鬼者数量有限，多损失一个都会降低大家的生存率，你不能图一时解气，而让整座城市的人来承担后果吧。”
叶枫坐在桌前回应，这是个穿着风衣的男子，同样也是驾驭了两只鬼的驭鬼者。
“在我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一片城区出了问题，这次的事件结束后，不管活下来多少人，你我的事情都必须有个了结。”杨间眯着眼，态度非常的明确。
“杨间，你先坐下吧，有什么事等开完会再说。”
坐在杨间另一边的孙义这个时候拍了拍杨间的肩膀，示意他先别在这里起冲突。
对此，杨间也不打算说些什么。
毕竟笼罩了全城的鬼域绝对不是小事情，容纳更多的驭鬼者才有几率对此次的事件做出更大的把握。
“哼，这就是杀死王小强的杨间么，没想到竟然是个毛头小子。”
正当两方的火气衰减下来，会议角落的地方，却又传来了一道挑衅的声音。
杨间皱眉，他刚想要开口，结果就看见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刀插在了这人的脑袋上面。
“废话真多，我都怕在场的驭鬼者会说这个会议在有意注水。”
林羡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而刚刚还坐在自己位置上面的林羡这个时候竟诡异的出现在了那名说话的驭鬼者面前。
“什么时候？”在场的驭鬼者皆是一惊，他们都没有看到这人什么时候动的手。
“不对，是鬼域，这个人竟然拥有鬼域！”有几名驭鬼者率先反应过来，然后发出了难以置信的言论。
对此，林羡只是默默拔出了小刀，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随着火光的灼烧，那名还想挑事的驭鬼者当即就被烧成了死人。
“林羡，现在的情况你竟然对一名驭鬼者动手？”
李军一拍桌子，然后立刻站了起来。
眼下的情况哪怕是乱斗也得分分场合吧，这个林羡简直没有任何的王法。
“快复苏的驭鬼者，哪怕我不杀他，也迟早死在外面的灵异事件中，与其成为鬼的拼图，倒不如我现在就解决了他。”
林羡的语气平淡，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好了，大家都先冷静一下。”
终于，赵建国声音拔高了几分，示意着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下面开始正常开会。
“现在开会，何川的鬼不需要解决一下么？”
王小明看着林羡，他知道这个死掉驭鬼者的名字，是前小强俱乐部里面的一个会员。
林羡道：“这个你不用操心，正常开会就好。”
他没有透露有关小刀的任何信息，在回应王小明的时候他就有所察觉，这个所谓的王教授每一句话都可能是带有目的性的，而这次，就是为了试探他手上小刀的能力，毕竟这东西和李军的鬼火很像。
闻言的王小明点了点头，然后面带严肃道：“这次的事件并不是一场偶然，而是和大昌市上一任的国际刑警周正有着直接的关系。”
说完，他打开了投影，然后分别上传了三张图片。
第一张是周正躺在实验室病床上的照片，他的肚子高高隆起，呈现出了一个小孩的轮廓。
第二张则是一个青黑色的小孩站在路边。
最后一张是在一处公交车站处拍摄的，那同样是个青黑色的人影，只不过相比前面一张要明显的大上很多。
“大家都看到这些图片了吧，我想说的是，这三只鬼经过我昨晚的研究发现，他们属于同一只鬼，而且很有可能存在更高阶段的模样。”
“开什么玩笑，一只鬼竟然能和人一样成长，从婴儿到青年！”
说话是一个叫张韩的驭鬼者，他也是小强俱乐部的成员，不过在杨间的帮助下成功驾驭了第二只鬼，然后达成了自身的平衡。
王小明点点头：“没错，不过在昨天，大昌市被阴霾笼罩后，这只鬼的成长趋势就发生了某种变化。”
他接着上传了一条视频，视频是在黑暗下完成的，能看出来，录视频的人非常慌张，而且摄像画面还在不停抖动，像是在奔跑一样。
而随着播放的时间继续，视频人跑进了一条幽暗的巷口当中，之后只听见一道婴儿的啼哭声过后，这名摄像男子便被什么东西扑倒在了地上。
摄像头画面调转，血迹喷洒在镜头上面，场景相当的血腥。
画面来到最后一段，摄像头像是被人拿了起来，但是高度很低，而且在晃动了两下后，便切换到了前置摄像头上。
然而所呈现的东西却不禁把在座的大多数驭鬼者给吓了一跳。
因为画面中，是一个青灰色的死婴，它的瞳孔漆黑一片，嘴上还有人类的血迹浮现。
视频播放到这就结束了，这是一条被鬼婴追杀的逃亡视频，只不过很可惜，视频博主没能躲过这次的袭击。
“这是鬼婴杀人？”
叶枫感到了毛骨悚然，因为昨天的时候，就诞生了上百起鬼婴超生的事件，如果这些超生的鬼婴都和视频里的一样，那岂不是就意味着城市当中存在着至少一百多只这样的鬼？
“是鬼婴杀人没错，但是有一处细节你们似乎忽略了。”王小明道。
“视频里的鬼婴是青灰色的。”
杨间抢先一步回答了王小明的问题，这不禁让他多看了眼杨间。
“没错，视频中的鬼婴是青灰色的，而我刚刚给你们看的图片鬼婴却是青黑色的，色泽不同，也就意味着能力，亦或者是杀人规律的不同，这一点大家能理解吧？”
王小明又开口道：“而且视频的拍摄中还有一点，录制的时间被重置过五秒。”
“重置过五秒？”
不少人感到了疑惑，光论视频而言，他们并没有察觉到重置的时间，除了画质比较差以外，视频播放的还是非常流畅的。
见没有人回应，王小明特意把进度拉到了博主被鬼婴扑倒的那个片段。
画面显示的是第15秒这个博主被扑倒的片段，然而在这一瞬间的功夫，原本的第十五秒突然回到了十秒，然后再次开始重新计时。
这一幕重新播放出来，在场的驭鬼者们才恍然，但是这似乎并不能说明什么，毕竟手机的录制会出现问题，这是存在一定概率的事情。
“不管大家信不信，我对此的推论就是，鬼婴的成长或许没有问题，但是其能力却有着显著的变化。”
“手机录制的时间倒退五秒并不是巧合，但是任何的研究数据我都不会说的非常绝对，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帮我抓到一只青灰色的鬼婴，事成之后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来，但前提是能在我能承受的范围之内。”王小明郑重的说着。
其他人闻言纷纷产生了兴趣，众所周知，王小明虽然是科研教授，但是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既然答应了给予奖励，那就一定能够做到。
不少的人跃跃欲试，有想要驾驭第二只鬼名额的，有想要黄金的，也有想要加入总部的，这些王小明都能答应，但唯独提到鬼烛的时候却被拒绝了。
林羡和杨间相视一眼，随后在林羡的鬼域当中，他把一具已经烧成焦黑的鬼婴拿了出来。
“这是我跟杨间过来的路上碰到的，我就顺手抓了一只，不知道可不可以当作你实验的对象？”
话音落下，一众驭鬼者复杂的看向了林羡，合着他们刚才的讨论都是跳梁小丑。
王小明扶了扶眼镜，确实是青灰色，而且正好就是第一阶段的鬼婴。
“可以，说吧，你想要什么。”王小明道。
“这只鬼婴和那个叫何川的驭鬼者一样，短期内肯定是无法清醒的。”
林羡解释了一句，好让王小明放心，随后便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想要你们内定队长的名额。”
“队长名额？那是什么东西？”
周遭的驭鬼者不知所以，除了主位上的王小明和李军的神色动了动外，其他人并不知道林羡口中的内定队长到底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
李军眯着眼，他的眼中好似有鬼火弥漫，语气带有很强烈的针对性，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
“与其问我如何知道的，不如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林羡没有去看李军，而是正面看向了王小明。
“内定队长是已经被选好的，而且以你目前的履历，还达不到成为队长的条件，如果是解决了这次的鬼婴超生事件，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王小明没有回避，但是却明确说出了成为队长的条件，他看林羡的眼神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除了这只鬼婴，我还知道其他阶段鬼婴的杀人规律分别是什么。”林羡再次说出了一道让人唏嘘的信息。
王小明问道：“你之前经历过？”
他没有问为什么，而是直接问的林羡是否经历过这次事件，他总觉得眼前的林羡表现的有些不太对劲。
“勉强算是，其实严格来说，杨间可能会更加的清楚。”
林羡道：“在我们过来的时候就被城区当中的鬼婴袭击过，那个时候，就因为看了眼鬼婴，然后触发了其杀人的规律，而正好，这次你播放的视频也证实了这一点。”
“而第二阶段的鬼婴，杀人规律应该是触摸，这个在你那张照片当中也能够得到反馈，因为照片里的人并没有遭到袭击。”
“而第三阶段，也就是我称呼的鬼青年，这个我是曾经在大昌市的街道中碰见的，那个时候杨间也在，还有赵开明，那时这只鬼的杀人规律就是声音。”
“当然，就如你所说的，这些都是青黑色的鬼婴状态，而具体青灰色的鬼婴杀人规律到底是怎么样的，这个事情还需要你的研究。”
话锋一转，林羡也没有把自己的言论说的太满，适当给自己留下了下台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