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晚上清染的短信到底没给谢映安发出去。
清染足够聪明,大致能猜出谢映安的心思,不过她没有什么心思。
一来年纪还小,想这些并不是时候。
二来谢映安绝非良人,至少绝非她的良人。
为了以后还能跟谢映安做朋友,只要这事不挑明了摆在眼前,她就永远选择装傻。
又过了两天,清染也忘了这事,反正跟阮软做同桌也不错,谢映安有事就去忙呗,跟她也没啥关系。
反倒是周四这天,谢映安先沉不住气了,给她发来了一张图片。
下午六点,清染正拿着手机在跟阮软聊天。
自从‘偷狗’事件,被阮软知道后,这几天她把宋时泽整的挺惨。
众所周知,阮软爱八卦更爱美男,宋时泽不想让输给阮软、不得不做阮软男朋友这件事让别人知道,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满足阮软的要求。
阮软的要求也很简单,周一那天快放学的时候她说想看七班一个男生的胸肌,让宋时泽拍给她看。
宋时泽很快回了一段骂娘的语音——“看你妈胸肌,你他妈的想看人家胸肌自己不会去扒人家衣服!找老子干嘛?”
阮软冷笑,当着清染的面给宋时泽把‘偷狗’的截图发过去。
顺便配了一句话:“出轨男,校吧见。”
宋时泽那边回了一个“算你狠”的表情,就没了音。
阮软果真打开了校吧,连图带文字编辑到了放学,就在她要点发布的时候,宋时泽发来一张图片。
阮软保存了草稿,退出校吧,点开微信,看宋时泽发来的图片。
图片上正是阮软要求的那个同学,宋时泽扒光了人家的上衣,马青生和吴子显一左一右按着人家的手臂,周围还有好几个入镜的同学像被吓傻了一样。
“呸!”阮软手指长按那张图片,火速点了删除,“我还以为他那鼓囊囊的胸脯是腹肌呢,原来又是一堆肥肉。”
清染眼角跟着抽了下,“宋时泽这样做,不好吧?”
阮软努嘴,挽着清染的手臂往教室外面走:“染染,你应该还不知道,就被宋时泽扒光拍照片的那个男生,仗着自己长得还不错,最喜欢玩弄女生的感情,他交的女朋友最长恋爱只谈了一个月,最短三天,简直就是渣男中的战斗鸡。”
果然,这学校里无论大事小事,就没有一件事能逃过阮软的耳朵。
这种人渣,清染瞬间不同情他了。
“不过,”阮软用手臂轻轻撞了清染的手臂一下:“我安哥到底为什么请假请那么久啊?”
完了,这是又犯八卦的瘾了。
清染耸肩:“我也不知道。”
阮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怎么可能?谁不知道你都得知道。”
“为什么这样说?”清染狐疑的看向阮软。
阮软打了个哈哈掩盖过去,“算了算了,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清染简直想把心掏出来给阮软看:“我是真的不知道。”
“好好好,”阮软疯狂点头:“你真的不知道。”
清染:“……”
为什么你的语气那么敷衍,就好像我明明知道,却不告诉你一样?
清染回到家没多久,又被阮软在微信上炮轰。
软妹纸:染染,我刚刚回来的路上碰到了纪贺学长,他问我要你的微信,我推给他了,你要是不想加的话,就当没看见吧。
软妹纸:哭!我也不想给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拒绝啊!
软妹纸:话说,染染,纪贺学长要你的微信干嘛?
软妹纸:不会是……
清染翻了个白眼,回阮软。
qr:期中考试在即,请好好复习。
软妹纸:大哭大哭大哭
软妹纸:为什么要提醒我,染染你个坏蛋!!!
好在世界终于清净了。
阮软向来意志力不足,要是有人督促着她,她还是很乐意学习的。
清染刚想退出微信界面,就收到了谢映安发来的图片。
她犹豫一下,还是点开去看,谢映安发来的是一张机票,从梁城回f市的机票。
清染没忍住,问他:“怎么去梁城了。”
谢映安可能刚好拿着手机,他回的很快:“和我妈一起把安嫂和安潇潇送回去了。”
清染简直瞳孔地震,这女二还没开始出手呢,你怎么把她送走了?
她觉得打字太慢,发了一条语音过去,问谢映安怎么突然把安嫂送了回去。
其实安嫂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为了和谢映安在一起,后来一夜黑化的女二安潇潇。
谢映安也回了个语音,他声色里有轻淡的笑意:“安嫂前夫被抓去坐牢了,没有追债的烦扰,安嫂就想回老家了。”
紧接着又发来一条,这一条清染还没碰到,就自动播放出来。
“我总觉得……留安潇潇在我家,会有种不好的预感。”
少年已度过了变声期,低声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低哑,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魅惑之感。
颇有那种耳朵会怀孕的感觉。
清染赶紧离手机远了些,又按着语音发过去一句祝他一路顺风,就关掉手机去吃饭了。
吃过饭后,她争分夺秒的去做试卷,再没有去看手机。
刘姨今天走得晚,清染在写作业的时候,她还在收拾厨房里的卫生。
收了厨房的垃圾,她又转过头来收客厅里的垃圾,期间还絮絮叨叨的跟清染说话。
“……我这段时间去喂那群猫,都没看到那个男生了,还真是有点奇怪,之前一段时间他可是每天都过去的……”
清染奋笔疾书的埋首在作业中,闻言胡乱应了刘姨一声,至于刘姨说的什么,她还真的没往心里去。
期中考试在即,她想好了,这次成绩如果不理想,暑假她就去补课,反正无论如何,最起码她也要考进她的目标——f大。
机场这边。
谢映安又发了两条消息,迟迟等不来清染的回复,登机在即,他只能给手机关机。
戴着眼罩候机的赵艳,伸出食指掀起一边眼罩看了她儿子一眼,他儿子神色间有着懊恼。
赵艳轻笑了声,戴好眼罩,心道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谢映安确实在懊恼,明明之前想好了至少要晾着李清染一周,这才几天?
果然,对上李清染,永远是他最先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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