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大家看这几个地方,这里出产黄金白银,这个地方出产宝石,这里有非常重要的乳胶,在工业时代非常重要的用途。”
“这里!划重点,出产一种黑色油腻物质,大宋也有,产量上是天壤之别,这东西是未来最重要的能源…”
“下一节课具体时间还未确定,这段时间你们必须掌握关于科技进程的划分以及相关科学原理,看不懂就去请教翰林院那帮人。”
“当然他们可能也看不懂,你们自己琢磨吧。总之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些是否真实存在,得靠你们自己去实践,下课。”
这是云天一的第五节课,没再去谈发展建设,只是将世界大部分的资源标出来。
这种做法等于是打即时战略游戏全屏去雾,不单学生兴奋,几个抄录的老头子都听的热血沸腾,恨不能马上派人去把这些资源拉回来。
而五节课时间,已大概将农业时代和工业时代介绍完毕。
至于再往上,没必要,这代人都看不到,而到了工业时代,自然会继续发展。
待学生都走完,云天一决定和高宗道别。
这里事情已了,剩下的时间云天一在与不在相差无几,时代的发展,从来不是靠个人。
世界那么大,得出去看看,总不能在皇宫浪费时间。
“皇上,国家兴盛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决非一人能成,最终还是得靠每一位大宋子民。”
高宗和云天一私下接触较多,很多问题也曾问过。
包括大宋的原本历史,未来的国策政策,未来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等等。
云天一所作所为高宗有着深深的担忧,如此下去,他不知道赵家能否掌控这个天下。
他想尝试着反抗,又怕输了,连个念想都剩不下。
“云先生请放心,朕这些日子虽有些许彷徨,可我对大宋的未来也充满了好奇和向往。”
“我会竭尽全力。”
云天一点头,“皇上你会有大功绩,历朝历代,皆无人能相提并论,流芳千古,将是必然。”
高宗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冲着流芳千古而去,拱手道,“先生此去,望早日归来,朕虽有心,可也惶恐。”
云天一兑换出两部对讲机,“每日太阳底下晒一下,无论多远,我都能与你相谈。”
对讲机算不得什么高科技,可高宗握在手里,却明显感觉到身体的振奋。
这就是神话中的顺风耳、千里传音啊!就这样掌握在手中。
云天一没有多说,辞行道,“皇上回见”。
兴奋过后的高宗立刻招来小太监招了招手,“让刑部过来领命”。
云天一希望民间早日组团去开辟新的商路,毕竟贸易是促进发展最好的办法。
谁先探索到新的贸易商路,谁就拥有源源不断的金钱,谁经济发展越好,谁就更有话语权。
可高宗不能不管,课堂这点事,万一落到别人手中,发展比他还快咋整?
离开御书房后云天一直奔东华门,一路巡逻禁卫军见了都毕恭毕敬,换成别人不呵斥两句他们可不舒坦。
皇帝的狗,咬着人别人都不敢踢。
过了东华门,云天一快步走向早已等在这里的文之妍,
“等久了?”
云天一出现,文之妍俏脸都是欢呼雀跃,听到问话连忙表示没有。
她做梦都想不到,云天一真的来了。
事情起因还是因为云天一问起文之研的身世。
知道后,云天一表示自己正好去看看大宋山河,可以陪同。
文之研以为是玩笑,可没想到仅仅相识十几天,如神仙般的先生会真的陪同自己。
当然云天一的想法很简单,南宋场景至少得待上几年,
难不成天天在宫里996啊?好山好水出去旅游不香吗?有妹子陪着,那不香到家了?
顺手杀杀贪官污吏,拯救受害小妇人,整治大灾大难,混点信仰点不比啥都好?
云天一从背包拿出一枚符篆扔向地面。
符箓立刻幻化成高大彪悍,浑身雪白的白马,这匹马,叫赤兔。
云天一摸摸马头,赤兔欢快的蹭蹭他手心。
符箓虽好,可外面的世界更大,宝马自然更喜欢奔驰在天地间。
翻身上马,云天一伸出手,“文姑娘,走吧,启程去安义县。”
文之妍心底激动,抬头望着云天一轻轻伸出手。
两手紧握,云天一用巧劲将文之研轻松拉上了马背。
云天一在南宋时代属于大龄青年,这些日子不少大臣暗示明示,甚至直接将自己的亲闺女送上门。
连高宗都提过一嘴他有几个公主。
这让云天一不得不感叹有权有势之后,真的什么都不会缺。
她们之中比文之研漂亮有很多,气质好的有很多,身材好的也很多。
可没有一个让云天一动心。
当然,文之研也没有,但总比她们多一份亲近。
而且,云天一怕负责。
不是怕对女人负责,怕的是纠缠不休的家族,怕沾染关系之后,得偏袒他们,也怕自己举不起刀。
而且文之研虽说不是顶级美女,至少也是个系花。
脾气温柔,做事勤快,人简单,家庭简单,咱妈最喜欢这种了。
“这马速度极快,你可得抱紧了,可别掉下去了。”
话是这样说,可文之妍总觉得云天一在吓唬自己,但犹豫后还是双手用力抱住了云天一。
文之研脸红耳赤,小心脏扑通直跳,云天一却没多想,双脚轻踢赤兔腹部,“赤兔兄,出发!”
赤兔仰天长啸一番,如空中飞叶一般轻盈飞奔,身上两百斤根本不当回事!
一小时跑出近6里,可看样子赤兔马再跑几十里一点问题没有,可文之妍一介女子受不了长时间的颠簸。
于是云天一放慢了速度,二人沿路欣赏起周边的风景。
闲来无事,云天一问道。“文姑娘,你是几岁进宫的?”
文之妍想了想,“应是始龀年岁吧…记不太清了。”
“呃…始龀?”
文之妍见云天一懵逼,脸上露出一抹开心的笑意,“就是六岁七岁。”
先生似乎什么都懂,但常识性的问题总是能难倒他。
“那么小进宫能干啥?我那会只玩泥巴。”
文之妍笑,随后说道,“就是帮姐姐们收拾房间,洗洗衣服等等,不算很辛苦,倒是长大一些后学礼仪辛苦一些。”
……
文之研说的简单,可这段时间宫中是非可不少。
争抢着帮自己洗衣送饭都能吵起来打起来。
有事没事有机会就勾引自己,大胆到半夜上门服务都有,
最重要的是,这帮女人口舌贼长,很多看似端庄,背后骂起人来极其恶毒。
开始的时候云天一还担心文之研也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用微型探查器监控了极长时间。
可她真的很另类,做事时认真,无聊时呆萌,人缘算是挺好。
可惜突然榜上榜一大哥,最近人缘有些费劲了,明里暗里多了些针对。
总之,在皇宫这个大染缸,文之妍出淤泥而不染也不为过。
二人安静一阵,文之妍突然靠在云天一后背轻声念叨,“我记得那年村里河道干裂,溪水断流,还记得好几天一家人都吃不上一粒米。”
“还记得家门口那颗柿子树,也记得我娘跪地苦苦哀求送我进宫的样子。”
云天一静静听着没有出声,只是轻轻摩挲着腰间小手。
天灾人祸,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有人因此成为悲剧。
“我一直很想念我娘,可有时也会怪她从来没来看过我。”
说完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是不是很坏,不配为人子女?”
云天一知道她很在意自己的想法,握着小手安慰,“你这脑袋瓜子想什么呢。”
“两地相隔千里,无论是你还是你娘,见上一面都不容易,根本说不上谁对谁错。”
“这个时代的人,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