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今天的打扮，一身淡绿色的纱衣，长发以一根丝带束住，细长的丝带随风飘扬，显得墨凤有些不沾尘世之感。

    “你要记住，这世间比你厉害的鬼可能没有了，但比你厉害的降灵师可多的是。”墨凤一手牵着我缓缓走入一条小道上，我知道这应该是他做的障眼法，为了不让人看到他与一团空气说话。

    “那我能怎样，总不能整天窝在黑暗的小角落里画圈圈吧。”我厥嘴，那不如被收了去呢。

    “你要尽快想起你们鬼族的暗术，只要你能想起来，降灵师不在话下。”墨凤笑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嘛。”

    “那我要怎样想起？”

    “慢慢疏导，就算你失忆重生以前修炼过的暗术还是在你身体中的，如玉龙一样，你要做的是让那些暗术苏醒。”墨凤停了下来，我顺着他的眼睛看去，这是一个卖玉的铺子。

    玉有灵气，最适宜鬼的饰品与守护石，墨凤拉着我店。店内空无一人，一旁的架上摆着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锦盒，他站在一边打开一个又一个。每选一个时他都会微微眯眼，选的都是不起眼的小盒子。

    “店主不在，我们这样好么？”我拉了拉他的袖口。

    墨凤正捧着一个棕色的绒盒：“这不是人间的店，是开在三界入口的小摊子。”

    “什么？！”我惊叫。

    “若是没有我的屏障，你是来不了这店的，世间本就没有这间店。”

    “你来这做什么？！”我偎近了他些。墨凤无可奈何的苦笑：“你有出息一点好不好，这可是阴界入口，你的地盘了，怎么吓成这样。”

    我狠瞪他一眼，本小姐很怕鬼的好不好！（众：你是什么，女鬼：默）

    “来，拿着这个。”墨凤将那棕盒中取出的粉色脂玉放到我手心，我看着手中温热的玉，玉上映着象牙色的光泽，的确是人间没有的宝玉。

    “我们这样不好吧。”未经允许拿人家的玉，万一被鬼追怎么办。

    抬头正见墨凤从袖中取出一叠冥币，我闭紧嘴巴不出声，这个在街口一纹钱买一包呢，到这就能换了宝玉。我看墨凤是标准的黑商！

    像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墨凤笑道：“阳界的人都认为烧纸钱冥界的亲人就能用到，其实不然，那些纸钱烧了就成了灰，冥币在阴间很珍贵，因为要通过非人非鬼的东西传递。”

    “非人非鬼？”我抬头看墨凤，这家伙，又是什么东西？！

    “你是何人？”我轻声问。

    墨凤忽而一笑，竟有些清冷凄哀的凉意爬上心头，他轻松道：“我么，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

    我扬首看他，那会是什么，非人非鬼非仙？

    “为众人所遗弃……”一声云淡风清的总结，我怔住。

    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为众人所遗弃。听起来……

    见他回首，我便也吞下心中想说的话，只是他那句为众人所遗弃却如鲠在喉。我随他回首，才看到他施的障眼法渐渐散去，那卖玉店铺像是时光飞掠，慢慢的像后退去，直到看不见的地方。

    又回到相遇的街市，我跟在墨凤身后默默的走，手中的玉攥得很紧。突然想起以后如何生活，小声的叫住了他。

    “墨凤，我能变成人身么？”

    墨凤面色诡异的回过头端详我。

    “我的意思是，我这个状态无法在京城生活。我不想附人身，那样会伤害到别人。你会变成人样的之类法术么？”

    墨凤摇了摇头“那些障眼法都不长远，很容易被拆穿。”又顿了顿，道“将你表面变成个人我倒是有法子，但你的暗术都暂时不能用了。”

    我摇摇头：“无所谓，本来我就想不起来了。”

    墨凤笑了笑，牵住我的手：“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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