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卿并没有多理会凌二舅家的事,李明珠也定了亲事,竟是赵勇的顶头上司宋千户家的儿子。定亲的时候,赵家一家人都去吃了定亲酒。
赵长卿大部分的心思依旧放在同苏先生学医和欧阳先生习武两件事上,楚渝正月十六送了盏琉璃灯后也没再来了。赵长卿思量着,肯定是她说楚渝“鬼鬼祟祟、偷偷摸摸、中看不中用”什么的,楚渝生了气,就不来了。
赵长卿心下酸酸的,又有些庆幸,想着,“看来他家是死都不乐意的,他少来招惹我也好。”
殊不知现在楚渝心里也酸酸的,尤其是接到什么“欧阳青峰带着赵长卿出去跑马、打猎”一类的消息,楚渝就牙根儿痒痒,心说那老不正经的家伙,就是做人师父也得知道避嫌啊!
哎呀,尤其是那傻妞,笨得要命,万一给人骗了可如何是好!
楚渝心里担忧赵长卿被骗,神情就有些恍惚,楚将军问,“在想什么?”这么神思不属的。
楚渝老老实实道,“在想卿妹妹啊。”
楚将军:真是上辈子作孽,修来这样的儿子!
楚将军忍怒道,“你要实在想女人,我叫你娘给你安排两个通房。”在楚将军看来,儿子这样巴着一个赵长卿不放,八成是憋出来的毛病。
楚渝表明立场道,“我虽想女人,也不是什么女人都要的。”又说起正事来,“爹,你有没有觉着,这两年户部的银子到得格外俐落。”
楚将军道,“宋嘉让定了戚国公府的姑娘。宋荣本就深得帝心,户部尚书一把年纪,没几年就要退了。他又结了这门姻亲,户部尚书的位子怕是非他莫属了。”
楚渝道,“哦,这门亲事倒是定的实惠。嘉让以前还跟我说想着考武举来着,爹,不如我也去考武举吧。”转移他爹的话题。
楚将军道,“你与他不同。他本是文官门第,考武举不过是谋个正经的武官出身,日后前程上省得人说嘴。咱家本就走得武官路子,你去考武举,反是周折,浪费了时间,倒不如跟在我身边学得更多。”
楚渝笑,“爹说的是。”
楚将军面色一沉,“转移话题也没用,宋嘉让看着直爽,肯听家里话就比你强百倍。这亲事一结,少走十年弯路。你若是跟赵家结亲,我也不能照看你一辈子。现在做着少将军,人人奉承自然舒服,你何曾真正见过外头人的嘴脸。”
楚渝道,“我也是跟师父在外游历过的。”
“真正厉害有本事的人,谁不是卖与帝王家图个封妻荫子,如欧阳青峰这样的毕竟是少数。”楚将军道,“行了,这几日清闲无事,咱们到外头跑跑马,也松快松快。”
“我去安排。”楚渝站起来,想了想又说,“爹,我觉着,我要是无能的,哪怕爹你再怎么抬举,我也立不起来。我要是自有本事,难道没有个显赫岳家,就会潦倒一辈子么?我跟爹你当年比,非但有这许多亲戚扶持,也有爹你手把手教着,若我以后不如你,爹你不用怪我没显赫岳家,怪也只怪我无能。”
“行了行了,滚吧。”烦得人两耳流油。
楚将军出城行猎,那就不是搁俩兔子野鸡哄人玩儿的狩猎,而是真真正正到草原上行猎。
楚渝以往很会拍他爹马屁,今次不知何故,他爹看上啥他抢啥,有时父子两人的箭射到同一只猎物,楚渝还会欠扁地,“爹,让你啦让你啦!”
手下亲卫只能假装没看到将军大人的臭脸,楚渝一行是在中午遇到欧阳青峰一行的。楚渝简直是千里眼,隔着那么老远,楚将军尚没看清远处那一行马队是谁,楚渝已道,“师父他们。”说不定有他家卿妹妹,嘿嘿。
待两拨人走近,楚渝肆无忌惮的瞧着赵长卿不挪眼,赵长卿只能当没看到楚渝了。
楚渝见赵长卿装没看到,他便自己把脸挡起来,装模作样道,“我也没看到我家小师妹,我眼瞎了。”
赵长卿顿时想一拳捶死他!
楚渝驱马到赵长卿身边,望着欧阳青峰问,“师父,你们这是遇到狼群了?”随从的马上挂着好几头狼。
“一个小狼群,只有十来只狼。”欧阳青峰颇是遗憾。
楚渝则万分庆幸,道,“幸而是小狼群,真遇着大狼群,师父你武功高强,我师妹多叫人担心哪。是不是,师妹?”
赵长卿别开脸,不说话。
楚将军也不能在草原教子,打断楚渝的话,道,“既遇到了,就一起打猎吧。”
楚渝只当没听到他爹的暗示,他就这么大大咧咧厚着脸皮粘在人家赵长卿身边,他骑术高明,赵长卿快他便快,赵长卿慢他便慢。楚渝还有闲情逸志在马上聒噪,“师妹,你这既不挽弓也不带箭,你拿什么打猎啊!别跟我说你用两只手去抓啊!你是跟师父出来玩儿的吧?你真是来打猎的?”
赵长卿瞪他一眼,楚渝瞧她含嗔带怒的小模样,愈发来劲,笑,“师父也是,怎么带你个绣花枕头过来?来来来,师兄教你怎么挽弓啊!”楚渝一面聒噪,还不耽误他马上引弓,流星般的一箭迅疾飞出,在没入猎物身上时,一颗黑色飞煌石啪的打在楚渝的箭上,箭势一偏,穿入泥土。
楚渝颇是目瞪口呆,寻常人没有三十年功力,断然做不到这一步。但赵长卿不同,她天生神力,先前只是不知道如何用罢了,如今经欧阳青峰指点,大有高手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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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青远赞道,“赵姑娘好身手!”
赵长卿僵硬一笑,“学的时间短,准头也不大好。”
这种回答……
梁青远自己习武十五年,很是无语。
其实楚将军也相当震憾,知道赵长卿天生神力是一回事,真正见到是另一回事。
楚渝啧啧叹道,“哎哟,还真是背着我跟师父学了不少本事。”
赵长卿驱马躲开楚渝,楚渝跟在后面,“害羞什么,你功夫好,师兄也替你高兴啊。师父后继有人啦!”
听到“后继有人”这四个字,楚将军脑海里条件反射般的反射出两个字:孙子!
楚将军不得不出声制止,“楚渝,你老实打猎!”
楚渝遂老实的跟在赵长卿身畔,他不说话,赵长卿的心也安静下来。楚将军打猎是只挑威风的,什么鹿啊野羊啊之类的下手,赵长卿是出来练手的,她不挑猎物,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只要瞅见了就用飞煌石去打,还大都例无虚发,多是中在头部。
楚渝道,“准头很不错了。”
赵长卿没楚渝那等分心本事,她本就是个一心一意的人,闻言也没提防与她说话的是谁,道,“差的远,师父说要打在眼睛上才算,这样皮子剥下来才完整。”
楚渝绝倒!
一直到天黑,大家载着满满的猎物回城,赵长卿打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猎物,欧阳青峰的侍从驼不了的,楚渝令亲卫帮她带着了。
赵长卿为人向来大方,对梁青远道,“梁大哥,今天麻烦你了。我这就跟师父回去了,那些帮我驼猎物的侍卫大哥们也辛苦了,谁驼的就算谁的。我跟师父猎了这许多,本就吃用不尽的。”
楚渝嘴里叼根草,无所谓的瞅着天边夕阳,俊逸的半张脸染成淡淡的金色。
梁青远打量一眼小舅子的神色,笑,“那就多谢你了。”
赵长卿笑,“该是我道谢才是,今天没你们让我,我也猎不到这许多东西。”
赵长卿看欧阳青峰同楚将军寒暄完毕,就驱马过去,听楚将军吩咐一声,“阿渝,去送送你师父和师妹。”
赵长卿第一反应是去瞧楚将军,心说:将军大人这是怎么了,忒个反常!就听到楚渝激动响亮又傻气十足的应了声,“嗳!”
楚将军见赵长卿瞪圆一双杏眼不解的望着他,倒是很和气的对赵长卿微微颌首,就带着人走了,心下想着,看赵长卿同梁青远说话行事,倒也大方,又有这一身不寻常的神力,倘若能传给自己孙子,楚将军只觉着睡梦中都能笑醒了。
楚渝驱马到赵长卿身边,小声说她,“别犯傻了,赶紧走吧。”
赵长卿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不过,她听惯了楚渝的话,傻傻的应了一声,就一起走了。走了半晌,赵长卿才又想起以前说的不同楚渝见面的话。可今天非但见了面,还说了好几句话,楚将军又叫楚渝送她与欧阳青峰回去,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一想到此处,赵长卿的心就呯呯直跳。
楚渝看赵长卿一幅神游天外的模样,侧身过去曲指敲了赵长卿额角一记,赵长卿吃痛瞪他,楚渝正色提醒道,“骑马看路,现在路上人多的很,小心撞了谁。”
“哦。”赵长卿偷偷看楚渝一眼,楚渝嘿嘿怪笑,赵长卿被抓个正着,面儿上挂不住,便道,“你也看着路,免得撞到人。”
“哦哦。”楚渝别有用意的怪笑两声,赵长卿脸都红了。
欧阳青峰暗叹:这他娘的被人无视的感觉真是……太他娘的不爽了!
赵长卿觉着脑子有一些不清楚,楚渝送她到家,她竟然没拒绝。楚渝没进门,对赵长卿道,“今天也累了,回家好生泡个热水澡,解解乏。赶明儿我就叫父母上门提亲。”
幸而这话是悄悄在赵长卿耳际说的,就这样,直待楚渝骑马离开,赵长卿雕塑的样子在门口站了老半天。她,她回家没敢说楚渝说的提亲的事,总觉着不像真的。
倒是凌氏见闺女带回这满满一车的猎物,惊叹道,“我的天哪,都是今天猎来的?”
赵长卿打叠起精神,笑,“是啊,外头草原猎物极多。师父只留了两头鹿两头羊,余下的都给我了。母亲,咱们自家吃不完,各处亲戚分一分吧?”
赵长宁苏白都跑出来看稀罕,赵长宁那羡慕劲儿就甭提了,不停的说,“姐,姐,早知道,我今天逃一天学,你带我去啊!”
凌氏训他,“赶紧给我闭嘴!看你是想吃板子了!”
苏白就很斯文道,“多是射中头部,皮子都很完整,剥下来硝一硝以后做东西都好,若是给不懂行的,反弄坏了。”
赵勇笑,“很是。”
分猎物的事是赵勇带着赵长宁苏白来安排的,赵长卿回屋梳洗后,用晚饭时听凌氏说,“这回带回来的猎物实在多,亲戚朋友的各家分了分,还剩下许多。如今天虽冷,做腊味儿的时节还早,就腌了一些做咸肉。再有多的,剥了皮都给小梨花儿送了去,咱们铺子里不是卖卤肉么,就卖了吧。这可是地道的野味儿呢。”
赵老太太笑,“很是。”
凌氏又说,“那些皮子,老爷叫了铺子里掌柜过来,让他带去硝了。这是长卿打猎额外得的,又都是新皮子,介时也不要拿去铺子里卖,咱们自家使才好。”
赵老太太都含笑听了,道,“别忘了孝敬亲家两张好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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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笑,“是。就是老太太榻上这狼皮褥子,也好几年了,索性换了新的,也暖和。”
赵长卿心不在焉的听着长辈说话,如今楚家却是硝烟四起。
楚将军既有决断,就不是瞒着妻子的脾气,何况这定亲成亲的事都要女人来操办。
楚将军一说要同意与赵家的亲事,楚夫人险把他从房里撵出去,楚将军对老婆倒是有一手,随口扯道,“那混账天天深更半夜的跑出去,在人家屋子外头转悠。你说,不成全他能怎么办?”
楚夫人立刻道,“难道是赵家那小丫头勾搭着咱们儿子出去?”
“没有的事,我天天派人跟着他。他到了赵家也不进去,就深更半夜的在外头守着,这要怎么办?莫要因个丫头就把儿子逼出病来!咱们都这个年纪了,只有这一个儿子,他要有个万一可如何是好?你倒是给我想个法子。”楚将军反问。
楚夫人顿时哑了。
其实楚夫人不用嫌弃赵长卿,想了知道,楚夫人真不是家里最出色的孩子,不然也不能给自己爹嫁给当时尚未发迹的楚将军。当然,那会儿楚夫人的爹也只是兵部一小官儿,并非如今的兵部尚书。
楚夫人关键是命好,她不是姐妹中最出众的,如今看来,却是姐妹中嫁得最出众的。楚将军有本事,楚夫人自然是妻随夫贵,几十年过得儿女双全顺风顺水。
而且,楚将军是个相当长情的人,妻子嫁他多年,当年寒微时也曾苦苦的操持家事养育儿子,随他宦游各地。如今显贵,楚将军并未纳妾迎侧,反是一心一意的同楚夫人过日子。要知道,这样相对单纯的环境里过了几十年,楚夫人的性子颇好糊弄。
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想到儿子深更半夜去人家房子外头吹冷风的事,楚夫人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伤感道,“一个两个的,这就是要我的命啊!”
楚将军见妻子这样伤心,起身道,“罢了,我再去揍他一顿,他若不肯改,就天天打,我就不信还有不怕打的牲口!”
楚夫人忙拦了道,“你干脆把我打死算了!”又哭,“世上哪有你这样狠心的爹哪,儿子不听话,你是好好教他,就知道打,打有什么用,我快心疼死了!”
楚将军两手一摊,“你倒是教我个巧宗。”
楚夫人哭了一回,算是允了。楚将军劝慰了楚夫人半夜,又细细说了诸如,“赵家虽门第低了些,好在边城女孩儿,瞧着身子健壮。赵姑娘她母亲,生了两对龙凤胎不说,前二年又生了个幼子。咱们阿渝同阿越也是龙凤胎,说不得以后好几对龙凤胎的孙子孙女。”
楚夫人哼道,“楚姑娘今年才十三,咱们阿渝都十九了,这起码还得等个两三年才能成亲,等抱孙子,真不知猴年马月了。”
楚将军拍拍妻子的脊背,“哎,儿孙自有儿孙福,都是他们自己选的,将来有苦头也怨不得父母,咱们放宽心就是。”
楚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也不说话了。
第二天一大早,楚渝就早早的过来给父母请安了,擦前蹭后,端茶递水,那叫一个孝顺体贴。楚夫人恨恨道,“养儿子有什么用!”
楚将军踹他一脚,“滚吧,别在这里碍你母亲的眼。”
楚夫人又忙叫住儿子,“来了就一起吃早饭吧。”嗔丈夫,“怎么倒把儿子往外撵,现在还没成亲,知道来看看咱们两个老东西。将来若成了亲,他眼里还能有谁?”
楚渝美滋滋的笑,嘴甜语蜜的哄他娘,“就是将来成了亲,无非就是多个人来孝顺爹跟娘。”他就知道,搞定老爹就是搞定老娘。
楚夫人再溺爱儿子也受不了楚渝这种把嘴咧到后脑勺的蠢相,颇不是滋味儿的用过早饭,服侍着丈夫穿戴好道,“你去营里吧。这事也不急,我叫阿越过来商量商量再说。赵姑娘年纪还小呢。”说着,又叹了一回气。
待丈夫走了,楚夫人将闺女叫到家里,可是狠狠的哭了一回,道,“你大哥,什么都好,就是这个眼睛,不知道怎么长的。难道世上就没有比赵姑娘好的了?怎么就非赵姑娘不可了?”
楚越递上帕子问,“娘,这是怎么了?你不是不同意吗?我看大哥现在还好啊。”
“好什么好?深更半夜的跑人家房子外头瞎转,这边城的风多凉啊,晚上就跟刀子似的。他就一点不知道体贴父母,他是拿刀戳我的心呢。”楚夫人泣道,“这要万一冻出病来如何是好?他又天天骑马去大营里当差,晚上熬神,白天没精神出半点差错可如何是好?我是没法子了,你去跟赵家说吧,这亲事咱家是愿意的。”
楚越颇觉不可思议,劝她娘,“娘,你既应了,就欢欢喜喜的,别这样哭天抹泪,大哥不是那种不孝的人。要不我再跟卿妹妹说一说,叫她再来劝劝我哥。”
“罢了罢了。”楚夫人泪眼长叹,却是认了命,道,“这岂是人劝的?再说,又不是人家姑娘勾引的他。人家好端端的,你哥总是这样,不是常法。若不遂他愿,怕是心里要做下病的。你不知道你哥今天多高兴,我也许久没见他这样快活了。”
说着,楚夫人的眼泪又下来了,“自从去年你爹知道他这事,没少打他罚他,看他强打精神的样子,我心里也很不好受。我想着,赵姑娘又不是什么天仙绝色,两人不见面,慢慢的你哥也就忘了的。谁晓得这一根筋的犟种,就看上人家赵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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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越这才相信老娘是真愿意了,道,“卿妹妹年纪还小,这亲事且得等两年呢。”
楚夫人拭泪道,“有什么法子?你哥连通房也不要,就这么干等着,叫他等去吧。他自己挑的,自己去受。”
楚越百般好话才劝住了母亲,道,“要我说,卿妹妹也不是没别的好处,以前娘你也常赞她的,还不是我哥打人家主意,你就嫌了她。她就是出身低些罢了,为人行事都不错。我哥又喜欢,以后他们不知多和睦,再多给娘你生几个孙子孙女,就样样都好了。”
楚夫人很能听进丈夫的话去,道,“就图这一样罢了。边城的女孩子,摔摔打打的,身子骨也结实。”
楚越笑,“还有一样好处,可是世人都没有的,娘你怎么忘了?”
见母亲在听,楚越道,“卿妹妹天生神力,我可是听你女婿说过的,她如今跟着欧阳师父习武,手上的功夫,恐怕连大哥都比不得。要是以后卿妹妹把这身神力传给你孙子,我爹得乐疯了。”显然是得楚渝教导过了。
楚夫人并不懂武功,不以为然道,“不就是力气大些么,这有什么好稀罕的。”
“娘你真是天大口气,力气大些?寻常人练三十年都不一定有她的力气。咱家是走的武将的路子,历代名将,哪个是武功差的?”楚越道,“她这神力,在书香人家可能没什么用,若在武将之家,事关荣耀生死,怎会没用?”
楚夫人晚上问丈夫,“赵家姑娘的力气很大吗?”
楚将军点头,“若为男子,好生教导,在军为一代名将,在野为一代宗师。”
楚夫人道,“我听阿越说,恐怕咱们儿子都不一定有赵家姑娘力气大。”
楚将军道,“赵姑娘这是上天所赐,儿子是慢慢自己练出来的,不一样。”这赵长卿也奇异,不得不说,楚将军还是有些迷信思想的。想着赵长卿这身神力来得突然,说不得以后真是有造化之人也说不定。
楚夫人担忧不已的问,“这要万一以后儿子受欺负可怎么办?”
楚将军恨声道,“那样最好!这才是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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