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四章果然好看
奈文守了半个时辰，见他睡沉了便退出去。
窗外月亮又大又圆，高高挂起，江奈文立在庭院之中，却觉得异常的孤寂。
“江太医!”
阿樱上前问好，“江太医，夜深了，可要过去偏殿休息？”
“元笙一睡了？”
小樱点点头，“她今日未出门，应是睡了，该是不知道陛下今夜回来。”
“陛下，近日都未与她碰面。”
江奈文沉思片刻，“明日让她去服侍洗涑，阿樱，元笙一牺牲良多，不能相爱，至少该是相伴的。”
“若是夏皇后问起，你大可以回她，你是乾正殿的掌事姑姑，只听陛下诏命。”
阿樱:“明白。”
阿樱送江奈文出了宫殿，回到寝房时，见季九曦已起来了，忙过去伺候。
“陛下!”
见他盯着一个红珊瑚簪子出神，阿樱解释到这是安国进贡的。
季九曦:“似乎在哪里见过!”
阿樱笑了笑，“陛下许是见一个婢女戴过，乾正殿有位婢女，佩戴红珊瑚簪子好看，您还夸奖过她。”
“不过，皇后现推行节俭之策，宫中婢女不允许佩戴红簪子!”
季九曦:“皇后自有她的安排，不许妄议皇后。”
阿樱低下头，神情有些窘迫，低低回道:“是，陛下。”
季九曦又道:“明日传那婢女来服侍。”
“是，陛下。”
季九曦挥了挥手，阿樱便是退下了。
不知不觉中，阿樱来到了丫鬟的住所，看到闭上的房门，阿樱突然悲从心生，觉得悲伤起来。
她记得李妈妈离宫前的殷殷嘱咐，可想想元氏如今的处境，竟说不出个好坏来。
陛下待皇后亲和，大概是把夏后当成了记忆中的人，元氏呢，以普通婢女身份，可以在背后默默看着陛下，却是不能亲近，这是一种煎熬。
可若陛下宣她当近侍婢女，见他信赖皇后，替皇后说话，那又是何种的难受呢。
吱嘎一声，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着披风女子。
“阿樱!”
“美人!”
二人看见对方，都惊讶住了，不自禁的喊出对方名字。
元笙一浅浅一笑，“阿樱，可别喊错了，我现在是婢女小圆。”
“美……小圆。”
阿樱上前握住她的手，“怎么起来了，是要去见陛下？”
“我去如厕而已。”
“九曦……陛下今天回乾正殿了？”
阿樱点点头，“陛下说今日-你去服侍，天色也不早了，待是换了衣服后，便是过去。”
元笙一:“他想见我？还是……你与江奈文撮合了？”
“阿樱，我希望他活得自在，你们不需要提及我。”
阿樱揉着她的手，给予明媚的笑容，“放心，是陛下回了乾正殿，想要认识殿内的奴婢而看名册子宣的你，并非我与江太医的推动。”
这样一说，元笙一放心多了，点点头表示行。
天朦朦亮时，元笙一来到了寝房，屋内已是亮了灯烛，依稀可听到手帕的水滴声。
元笙一看了眼天色，倒是还早，没误时辰，他是提前醒来了。
元笙一走进屋内，在柜子处停下脚步，作揖行礼，“见过陛下，奴婢小圆请陛下安。”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是一咳声，“进来吧。”
元笙一低着头进去，进到屋内，才发现屋内没有其他婢女在，阿樱、沈二也不知所踪。
“陛下，奴婢来服侍。”
元笙一低着头伸手接过手帕，依着习惯擦拭着他脸颊处。
“朕，面容丑陋吗？你一直低着头。”
闻言，元笙一手一抖，蓦的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惊得脚下一滑，没站稳的跌向一旁。
“小心!”
季九曦揽住她的肩膀，“真是太大胆了!直视朕，还在朕面前失态。”
“奴婢……奴婢有罪，请陛下责罚。”
元笙一迅速跪下，“请陛下责罚。”
“责罚你什么？”
季九曦笑了笑，“责罚你来晚了？责罚行为失态？还是责罚什么？”
“我……”
“起来吧。”
季九曦抬了抬手，他转身从柜子上取来一个红珊瑚簪子，“过来。”
元笙一困惑不已，慢慢腾腾的走过去。
精美奢华的红簪子簪在她的丫鬟髻角上，有些格格不入，却衬得她娇美了许多。
“果然好看!”
季九曦满意的点点头。
元笙一余光偷偷的瞄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正常，眼里并无爱慕之意，心里定了下来。
想来他是忘记彻底了，不记得自己了，如此，倒也不用束手束脚了，他不记得自己，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婢女，那样，自己也不必担心被发现了，充其量，便是一个胆大妄为的敢心生妄念的婢女罢了。
“陛下，想要哪块玉佩？”
元笙一挑了几枚，与他颜色相配的玉佩，展示在他眼前。
季九曦:“深紫色这枚，就很好。”
元笙一倾身挨近，双手绕在他腰间，整理好腰带后，把那深蓝色的玉佩别在他腰间。
“陛下，可要再添个香囊？”
季九曦:“你会刺绣？”
元笙一下意识的摇摇头，反应过来后，又点点头，“会一点点。”
“但奴婢懂得刺绣的门路，陛下若是需要，奴婢去尚衣宫挑着精致的香囊带回来供陛下挑选。”
季九曦:“好，准备膳食吧，下朝后，朕回来用膳，然后一起去尚衣宫。”
一起去尚衣宫？
季九曦离开好一会儿了，元笙一还沉浸在这句话中，心里异常欢喜，似第一次约会一般，心跳都有些加快。
元笙一小跑着进了御膳房，准备膳食。
他终于回来乾正殿用膳了，看来，虽是不喜欢自己，也没讨厌自己。
元笙一蹲在小炉子旁，认真的煲粥。
她煲的粥，很简单，一些瘦肉末，一些香芋，一些香葱、生姜。
膳房的人以为她是做给自己吃的，便是没有搭理她，也没有为难什么。
倒是小竹，发现她窝在膳房，弄得一脸油烟味，非常不喜。
明明陛下不记得主儿了，主儿何苦坐这些牺牲呢。
……
辰时六刻，季九曦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皇后夏氏，二人牵着手，十分登对，宛若对璧人。
元笙一的笑容僵硬无比，待是人都快上前了，她才稳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