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斯塔克走进酒吧，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径直来到了某个包间。身穿灰色西装的老人早已等在了那里。
亚历山大·皮尔斯，神盾局前任局长，如今的世界安全理事会部长。
他斜靠在椅子里，在托尼进门时客气地向他示意了下杯子。
“你可真是个难找的人，斯塔克先生。”
皮尔斯看着托尼在对面坐下，微笑着说道。
“事实上我半个月前开始就想找个机会和你聊聊了，但是.你懂的，你实在是個大忙人。”
“别介意，我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托尼耸耸肩。
以前他是从不屑于和这种官方人士打交道的，但有时候人就是不得不学着妥协。在成为钢铁侠后他越来越发现想远离政治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尤其是当他嚣张地在电视里公开了自己的身份、而且还家大业大有一整个集团要顾的时候。
截至目前为止复仇者在民间的呼声都还很高，世人视他们为英雄和守护者。但在更上层的人士中间就并非如此了。
尤其在军政界高层的眼里复仇者的定位正处于一个十分微妙的位置。有人会认为复仇者是个盘踞在他们领土上的私人武装力量——而且还是战力顶尖威胁度拉满的那一档。
还有人甚至提出也许复仇者联盟应该在联合国被赋予一个成员国该有的一切权力和义务。他们应当被视作独立的国际团体。
更离谱的也不是没有，但当然目前都只是些说法而已。如今复仇者声望如日中天，也没人折腾出个灭世机器人之类的防卫军保留节目，在这个大背景下想推行类似英雄注册法案之类的举措实在不现实。
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没办法施压了。
“你知道你们让很多人变得很紧张。”皮尔斯抿了一口酒，悠悠说道，“尼克已经尽全力给你们抗压了，事实上我也帮了不少忙。
但复仇者.性质很特殊。你应该是他们之中最能明白的，托尼。伱懂得上头的事是如何运作的，而这个国家从没出现过像复仇者这样特殊的团队。
很多人.为此不安。”
“如果你是在为我们一次次拯救了你们的小命道歉，那还是免了吧。”托尼翘着腿，也不紧不慢地端起了一杯酒，“因为你我都知道咱们还会接着那么做。”
“我不是在叫你让复仇者减少行动，或者是限制你们的自由。真的，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皮尔斯坐直了身子，像极了一位语重心长的老人。
“尽管你可能不这么想，但我是你的朋友，托尼。我能理解你，你所感受到的重担，你的责任.你期望复仇者去成为的样子。
你对过去感到后悔，对吗？你只是希望每天早上起来能直视镜子里的自己。”
托尼：“.”
“我说了，我是你的朋友。我理解，敬佩你做的一切。我也很希望你们能走得更远。”他微笑着说。
托尼没吭声，又端起酒杯呷了一口，跟着抬头。
“所以你想说什么？”他问，“有迹象告诉我你找我过来可不是为了表彰功绩，或者给复仇者发朵小红花之类的。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没什么，只需要一点点无关紧要的帮助。”
皮尔斯轻巧地说道。
“正如我刚刚说的，尼克、我，整个神盾局，我们在尽全力给复仇者保障活动空间了。但我们一些实际的东西，能让他们闭嘴的东西。”
他眯起眼睛，看向托尼。
“我已经听说了，你获得了巨大的升级对么？
纳米钢铁侠装甲.那不仅是一套装甲对吧？它成了你的一部分，让你有更快的思维，超强的脑力，能靠思维黑进任何电子设备有什么我漏掉的没？”
“哈，所以终于肯说话了。”
托尼靠回了椅子里，微笑。
“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对吗？绝境？”
图穷匕见，皮尔斯总算抛出了他的需求。
“很多伟大的发明家正在创造的时候都没意识到自己将改写历史。”皮尔斯道，“想想看绝境能做到些什么，这是一项多伟大的技术。
多少人可以因此受益.”
“又或者也可能有错误的人因此得到错误的力量。抱歉了，部长。但绝境是非卖品，就像钢铁侠一样。”
托尼喝光了杯子里的酒，站起身。
“至于它能给世界带来些什么？那是我的工作了。我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了，我会定制更好的未来，我也不觉得有别的谁能比我做得更好。
所以不好意思了，但这个免谈。我接下来还有不少事要忙，所以先告辞了。不过今天的酒钱可以算我的。”
他退到了门口。
“仔细想想，斯塔克。他们不会就此罢休的。”
皮尔斯在他走到门口时仍不放弃地说道。
“我是你的朋友，我和尼克都是。我是作为朋友的身份提醒你。但你要知道，下次再来的人可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
托尼在门口停了一下脚步，冲他笑了笑。
“谢了，伙计。但我想我愿意试试自己的运气。”
说着退了出去。
皮尔斯轻轻一叹。没过多久他也起身，离开了房间。
令人失望，但并非预料之外的结果。
这个时间段还没有人知道，九头蛇其实从未死去，而是寄生在神盾局的内部。更没人知道，前局长亚历山大·皮尔斯甚至都是九头蛇的高层。
是的，这次他明面上是作为世界安全理事会的部长来游说，实际上是为了九头蛇。斯塔克新开发出的这全新升级的绝境，将人体和机械结合，实现人机合一的超级飞跃，实在是让组织眼红得不行。
不过他也预料到了不会那么顺利。斯塔克就是一根筋的倔牛，几乎是不可能说得动的。
坐进了自己的车里，司机问道：“回去吗，先生？”
“不。”皮尔斯沉声道，“先去趟第六安全屋。”
司机一愣，压低了声音：“要动用‘那个’吗？”
“当然。”皮尔斯沉声道。
是时候让冬日战士结束他的冬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