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把她自己家里当时的情况简要说了一遍,讲出了自己之所以早早嫁人的缘由,但赵平悦并提到是嫁去了哪家,嫁给了谁。
而后,她又描述了一番婚礼的场景,以及婚后的一些日常。
沈橦星听了这话,不知心里作何感想,有些心疼,也有些艳羡。
既心疼她早早的便没了爹娘,又羡慕她嫁去了一个好人家,而这种情感并未持续多久,赵平悦讲完自己的故事便推了推她。
“好妹妹,该你说了。”
沈橦星在心中想了想,她应该如何开头?
思前想后,她下了榻转身对赵平悦说道:“赵姐姐,你跟我过来。”
她带了赵平悦去了里间的屋子,这屋子不大,里头也没有过多的摆设,只一张床,一个柜子,还有两个装饰用的花瓶子以及一个樟木箱子就完了。
沈橦星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了一大一小两把钥匙,先是用大的钥匙将那樟木箱子打开,里头放了好些杂物。
紧接着,她又从一堆杂物的最上面取出一个木盒,而后又用那把小一点的钥匙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木盒。
赵平悦原先以为里头是什么宝贝,没想到只是一朵干了的花,花瓣都掉了,却还是被好好的收在盒子里头。
沈橦星拿起那木盒,摸着里头那枝干花,似乎还有些怀念,她轻声道:“这花,是那个小哥哥送给我的。”
“小哥哥?”
沈橦星一本正经的点头回道:“对,一个小哥哥送给我的,好些年的事了。”
赵平悦觉得有些刺激,这干花看着时间也挺久了,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大瓜。
“你那个小哥哥也是书院的吗?还是说是山长亲朋好友的孩子。”
像是沈橦星也好,赵平悦也好,基本上是不怎么见外人的,能接触到的无非就是这两样人。
“小哥哥也是书院的,只不过我只见过他一次。”
赵平悦又问他怎么认识的,只见沈橦星拿着那枝干花,不好意思的开口:“那个小哥哥……应该是来偷我爹的花。”
赵平悦“???”啥玩意儿?
沈橦星没注意但她的表情,只依靠着儿时仅存的记忆,将自己记得的事情详细的都说给了赵姐姐听。
听完这相见时的场面,赵平悦气急:“合着那小子就是一个偷花贼啊!偷你爹的花也就算了,还送你一朵算怎么回事儿?借花献佛吗?还是……”
后一句她没说,这小子明摆着就是贿赂。
沈橦星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算小的时候他不明白,大点了她也就懂了,只不过那个小哥哥说话又好听,长得又可爱,实在是让他忘不掉。
她爹以前也跟他说过,别老想着那小子,那就是个熊孩子,书院里大把的大好青年……随便挑。
但就是那个小哥哥不成。
再后来,等她大了之后他爹见她还留着那朵花,才叹息着告诉她,那个小哥哥已经成亲了。起初听闻这消息的时候沈橦星觉得她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哭了好几日。
她实在想不明白,她的小哥哥怎么这么早就成亲了呢?也不等等她……
她还没来得及长大。
赵平悦惊道:“那小子成亲了?”
就这么结束了?这偷花贼,不光偷花还偷心,勾搭了人家小姑娘的一颗真心,还自己跑去成亲了,他倒是人生赢家。
“他现在还在书院上学吗?”
沈童星点头称是。
“叫什么名字?”赵平悦又问。
“我爹跟我说,他叫余墨。”
赵平悦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失灵了,刚刚她听见了什么?是她幻听了吗?她刚刚好像听见了姜鱼墨的名字。
也许……大概……应该,不能这么巧吧?
她不信邪的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的是姜鱼墨吗?”
小姑娘一本正经,信誓旦旦的跟她讲:“我爹说他叫余墨,应当是姓余的。”
“那个小哥哥多大?”
沈橦星想了想,又回道:“瞧着应该就比我大个一两岁。”
赵平悦紧张的攥了攥拳头:“他是哪个班的你还知道吗?”
“知道,不是丙班就是乙班”
赵平悦听她这回答,顿时有些头大,年龄符合,是丙班的这一条也符合。
她与自己做最后的抗争,也给姜鱼墨最后一次机会:“你还记得这花他是什么时候送你的吗?”
小姑娘想了想,道:“依稀记得是在一个冬天。”
赵平悦后退了两步,她脑子有些乱,得捋捋。
她突然想起前两年冬天有一日姜鱼墨下课回来给她摘的花儿,若是别的季节倒也罢了,她也不一定记得。
但是冬季……她当时还纳闷儿呢!这小子哪来的花送她。
原来是这么来的呀!
不用问了,这偷花贼八九不离十就是他。
赵平悦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小姑娘,她要怎么告诉她那臭小子是他小丈夫才能不让她伤心不让她尴尬?
往轻了说,这是少女暮艾,往重了说,她这是惦记别人丈夫,关键是还被当事人知道了,传出去了她还怎么做人?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赵平悦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打定了主意,在心里暗暗说道:不能说,不能说,打死也不说,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看戏看到自己身上了,可还行?
她又心不在焉地跟沈橦星聊了几句,赶忙找了个借口便告辞了。
沈橦星还想送她来着,给赵平悦吓得一激灵,忙摆手说道:“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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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书院挺大的,我怕赵姐姐那万一不识得路……”
赵平悦摆手,坚定说道:“不用,我认得路,我打小认路就行。”
见她推辞,沈橦星不好再说什么,便任她回去了。
今日的事冲击太大,赵平悦缓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回去的路上,赵平悦瞧着眼前这陌生的环境,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我是谁,我在哪?
明明来的时候还走过这条小道,转眼间就走岔了道,沈橦星这个乌鸦嘴,一语成谶。
她果然迷路了。
在这园子里转了半天都没找到熟悉的路,好在前头有个少年,想来是书院的学子。
也是出奇,这园子不大,偏生绕得很,方圆肉眼可见之地只有那少年一个人。
只因为她一个女子跟一个男子走在一起怕是会说闲话,赵平悦便远远坠在他后头跟着他走。
没走几步,前头的少年步子顿了顿,似是有所察觉,于是放慢了步伐,她就保持着差不多的距离也慢点走。过了一会儿,那少年走的快了些,她就得小跑着。
少年叫吕不,也是丙班的学生,姜鱼墨的同窗,刚他是在试探身后的姑娘是不是真的在跟着他。
等心中有了结果吕不才转过身来,眼不错地盯着她看,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赵平悦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等她过来了少年才开口问道:“姑娘为何一直跟着我?”
赵平悦能承认吗?当然不能?
于是她装作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回道:“我没有跟着你。”
吕不眯了眯眼,并没有拆穿她,只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几步见她还跟,只好叹了口气,遂说道:“姑娘莫要再往前走了。”
赵平悦眨眨眼,“我也要朝前去,当然是要走这条道。”
吕不顿了顿,定定看着她,表情有些耐人寻味,叹了口气道::“前头是茅房。”
赵平悦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巧了,我就是去茅房。”
“可前头是男厕”
“……”
赵平悦觉得已经够丢脸的了,没想到这少年又补了一句:“女厕在另一个方向……”
她就想找到回去的路罢了,怎么就这么难。
吕不扬眉问她:“姑娘是迷路了所以才跟着我吧?”
赵平悦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应了,“嗯”。
“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个茅房,回来再带你回去。”
“多谢这位同学!”
“叫我吕不就行,你是哪家的?”
赵平悦想了想,没提赵家,只回道:“姜家的”
吕不瞪大了眼:“姜鱼墨是你何人?”
“一家人”
“哦……”
等了一会儿,从茅房出来后,吕不带他回了书院学生们上课的地方,怕人看见不好解释,吕不便与她分开走,先回了班上。
学生们这堂是自习,夫子给布置了任务,赵平悦顺着敞开的窗户,远远的便看见他弟弟在安静的看书。
而姜鱼墨则是拿纸给自己折了个纸青蛙,顺着桌边自顾在那里吹啊吹……
赵平悦又好气又好笑,她小丈夫真是蠢爆了,随即她又想起姜鱼墨这个“负心汉”干出的蠢事,顿时笑不出来了。
姜鱼墨似是心有感应,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似乎是不大相信自己看到的,有用手揉了揉眼睛又看过去。
不得了,那青衫女子可不就是他媳妇儿嘛!
好感动,媳妇儿来看他了,当下便收了手里的纸青蛙藏到了桌子下面。
因着两个孩子是同桌,姜鱼墨直接拿胳膊杵了杵旁边的赵平安,说道:“你姐姐来了。”
赵平安眼睛抬也不抬,只拿书的手一顿,不大相信:“姐夫别哄我了,夫子布置了任务,这篇《大学》这一段今日可是要背下来,下午要考的。”
姜鱼墨见他不信,只好小声说道:“不信的话你自己往窗外看,看看那是谁?”
赵平安定眼一瞧,果然是她姐姐,但此时又不好出去,太惹人注目,便只偷偷的跟她挥了挥手。
站在窗外树枝下的赵平悦见他弟弟瞧见她跟她挥手也是明媚一笑。
他们这动静不大,却还是被有心人瞧见了。
此时,孙无敌伸长了脖子往外瞅,外头那青衫女子年龄不大,长得明眉皓齿、眉眼弯弯,当真好看。
一瞧姜鱼墨那副狗腿的样儿他就明白了,外头站的应该就是赵平安的姐姐,姜鱼墨的媳妇儿。
想到此处,孙无敌心口还有些憋闷,他已经十岁了,过了年也快十一了,前几日他父母爷奶让他见了几个女孩,保不准其中就有他未来媳妇儿。
原先他还觉得尚可,现下这么一比,竟没一个比那姑娘好看的……
若只是皮相倒也罢了,他奶之前跟他说过,姜鱼墨媳妇儿是带了几千两嫁妆进的姜家。
那可是几千两银子啊!
以前他小,还不明白这代表的什么,可如今他渐渐大了,也通些世故了。他知道,就算他们孙家有钱,娶的媳妇儿能带个几百两嫁妆傍身就算不错的了。
几千两?那天上得掉多大个馅饼砸头上才能让他碰上?
一想到这孙无敌就有些嫉妒,好事全让姜鱼墨给占了。
气运这种东西,真的不服不行。
赵平悦只在外头站了一小会儿便回去了,并未惹到太多人注意。
耽搁这么久,她估摸着大太太那边差不多也该结束了,这回她是真的认得路,所以直接过去找她就行。
·
而班里,吕不看着赵平悦离去的身影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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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姜鱼墨赵平安两人并不相熟,平常也不怎么说话,等下了课,他直接叫了与他相熟的白桑过来,低声问道:“白桑,我记得你说过你跟姜家是亲戚?”
白桑抬头看他:“你问这个干嘛?”
“你别管这么多,回答就行。”
吕不的父亲是县上的校尉,正八品的官职,武将出身,就是吕不自己也是打小就跟着学了武,长得人高马大的,别说整个班上,就是整个书院也没人敢惹他。
白桑倒是习惯了他这种趾高气昂说话方式,想了想,便回道:“确实有亲,姜家二太太是我表姨,不过表姨跟我们娘家的亲戚不算亲近。”
吕不接着问他:“那你知不知道姜家有个姑娘,大概这么高,不胖不瘦,白白净净,长得挺好看的!”
说着,他还站起来拿手对着自己的胸前这么一比划。
白桑问他:“这么高是多大年龄?”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他了,他平常接触的女孩就少,吕不又是家中的独子,本身自己就长得高,看那些女孩的个头大差不差的都一个样儿,他也是傻傻也分不清那位姜姑娘多大年龄。
“差不多十多岁吧!”可能……应该,也许就是这么大,总归是大差不差。
说道年龄,白桑想起来了,姜家确实有这么一人。
“啊!我知道是谁了。”
“你认识?”
白桑洋洋自得,摇头晃脑说道:“当然认识。”
吕不心中一喜,忙问道:“别卖关子,快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
“据我所知,姜家就一位姓姜的姑娘,十来岁。”
白桑接着补充道:“她叫姜雨,是我表姨的闺女,也就是我表妹,只是不大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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