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中旬，东方影都。
摄影棚中，正在拍摄的是刘培强参与宇航员招聘的戏份，由oss面试他。
镜头自上而下，将身穿西服，坐着等候面试的吴晶拍了进去。
和他仅有一道单向镜隔着的空间里，坐着一群科研人员，饰演图恒宇的刘德桦和饰演马兆的宁里都在其中。
刘德桦签的档期是4天，原本11月初就该杀青了。
但是国庆档的时候他要去参加《追龙》的首映、路演，请了十几天假，所以调整了拍摄顺序，他的戏份也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杀青。
在拍完第一个自上而下的镜头后，林纾又选了其他几个不同角度的镜头，用来展示人物关系。
像是从吴晶身后去仰视oss，用以展示oss在这场面试中的主导地位；还有通过刘德桦所在的位置，拍摄他和吴晶所在的位置的直线关系，用以展示两个角色之间相似的遭遇。
“……根据前期评估，我相信您非常有机会进驻领航员空间站工作。”
林纾拿着剧本稿，将自己的声音通过在用传呼机放大给吴晶喂词。
oss的电子音会在后期配音的时候加上，目前为了拍摄需要，就用这种方式先代替一下。
不得不说，大刘给oss写的台词确实够扎心，至少在林纾看来，剧本上面列出来的问题可以让任何一个人破防。
“……您的夫人于3年前罹患ii型辐射病，您合理的选择应该是放弃选拔，照顾家人。”
“那另外一个家人呢？刘培强少校，您的岳父韩子昂先生也并未中签。那韩子昂先生怎么办？”
“您的最优选择，是让韩子昂先生作为监护人，带刘启进入地下城，根据你夫人的体征测算，她的生命将于843天后结束。”
oss真的，它还在死亡日期上给出了小数点，，体贴到让人想对它掏心掏肺，如果它有这些东西的话。
听到这种明示自己应该让老婆去死，用以换取更多人活下去的建议，吴晶的表现也很到位。
只见他缓缓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头，猛得暴起，“你们td！”
吴晶踢了一下单向镜，然后奋力去抓面试坐着的凳子，让人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要砸开这面镜子，去质问对面坐着的那批人，为什么要设计这些阴间的问题。
可惜，任由他涨红脸庞的使劲，那张椅子就是固定在地上无法移动。
看着画面中展示的效果，林纾也没在去念后面的台词，喂词的作用，无非是让演员更好进入状态，吴晶现在这状态已经足够了。
经过反复尝试也没办法移动椅子后，吴晶放弃了使用工具的打算，他就这么站在镜子前，眼中噙着泪花，悲愤的望着镜子里的“那群人”。
镜子里，另一个机位的角度，正好拍到了刘德桦和吴晶面容上的重合。
某种程度上，两人的命运是相似的，都是为了家人而痛苦挣扎，所求的也不过是末世之中家人的一丝“生机”。
“呼～”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激带来的后果，吴晶长出一口气，然后抬手表示歉意。
甚至为了进一步表达歉意，他双手合十，低头致歉，最后还深深的朝镜子鞠了躬，就像个犯了错，等候老师责罚的学生一般。
“cut！这条过了！”
林纾叫停了表演，刚才吴晶那段文戏上的情绪酝酿到爆发，表现的确实不错。
退出表演状态的吴晶，在原地站了许久，这才把情绪调整过来，然后他就跑去找林纾“诉苦”了。
“林导，这台词谁写的，太t孙子了，我刚才都想冲过去把那东西给拆了。”
吴晶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也没有以往的笑容，眼神中还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愤怒，所以林纾还是非常相信他是真能说到做到的。
“额，台词是大刘写的……”
林纾回答完之后，他就这么看着吴晶，吴晶就这么看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谁也没再开口继续讨论大刘是不是孙子这个话题。
感觉气氛有些尬住了，林纾尝试开口道：“待会你要跟andy哥来场对手戏，要不要提前排练一下？”
“好啊，我去找桦哥聊一下。”
吴晶回答的也很熟练，虽然他和刘德桦的对手戏内容仅是擦身而过，全程没有一句台词，但这并不妨碍他去对方排练。
不过貌似吴晶也没必要去找刘德桦，因为对方已经过来找林纾了。
穿着白色科研工作服，脸上带着千度眼镜，头发花白的刘德桦，在化妆技术的辅助下显得十分苍老。
他看到林纾的时候，脸上却洋溢起了诚恳的笑容，“林导，恭喜你！”
“恭喜我？我喜从何来啊？”
林纾一脸奇怪的看着他，心中暗想，自己最近貌似没什么喜事。
眼见林纾还不知道消息，刘德桦也是直接给出了答案：“我刚才在手机上看到了华纳发送的新闻，《joker》的全球票房已经正式突破1亿美刀了！”
“这就1亿美刀了？！”
此言一出，林纾尚未表态，吴晶就已经率先表达自己的惊讶了。
国内电影的票房能过1亿，那就已经是大卖了，像《战狼2》的56亿，更是目前市场所能产出的最高票房。
但就是这个最高票房，跟林纾的电影一比却又相形见绌了起来。
而且《战狼2》只有一部，林纾个人战绩表里票房破1亿美刀的电影，算上《joker》，已经有4部了。
对于这个好消息，林纾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遗憾，“可惜，《joker》进不了华国市场，要不然票房应该能再多几亿美刀。”
“嗯？”*2
刘德桦和吴晶齐齐怔住，等反应过来，他们俩又不约而同地承认，林纾说的一点毛病没有。
华国市场，一直以来都是林纾电影最大的票仓，只要是他的电影，票房最起码都是1亿打底的。
这次《joker》没能在国内上映，固然非常遗憾，但是转念一想，在少了最大票仓的情况下，电影票房依然超过了1亿美刀。
由此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