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听着管导给他讲戏。
话里话外的就是一定要撩起来，要又撩又狠。
这样才能让观众get到，为什么连程诺这样的人都能克制不住乔川的诱惑，在明知道最后的结果可能是自己不想看到的情况下，却还是自暴自弃的共沉沦。
说不紧张是假的。
今天的剧情很长，又耗费情绪，每重新来一次就可能导致状态的流失。
但不想反反复复的重来，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气呵成。
他必须把自己的情绪和状态完全调动起来，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一遍又一遍的跟自己说自己是乔川，程诺是自己现在喜欢的人，今天要的就是带着他一起“下地狱”。
听到导演喇叭里的声音，看到摄像大哥比了ok的手势。
他长呼了几口气，让自己沉静下来，再抬眼，表情已经从那个元气少年变成了嘴角轻勾带着玩味，眼神阴翳的乔川。
他的背不再绷直，而是微微有点驼，衬衫袖子拉高到肘部，一个手上拎着个塑料袋，脚步轻快一步两级的从楼下走上来。
属于少年人的荷尔蒙满溢出来。
【乔川走上楼，弯都没转一个呢，就被在拐角蹲他好久的程诺一把摁在
了墙上。
他两只手像投降一样举过头顶，十分配合绝不挣扎。
衬衫随着动作兜起，露出片点春光。
“你去哪了？”程诺牙齿紧咬，下颌线紧绷，眼睛里是满满的怒意。
乔川不怀好意的笑：“哎哎，程哥你干嘛，这姿势也太暧昧了，在审问我啊？
“别笑，好好回答。”
“我出去取东西去了而已啊。”乔川表情无辜。
“你是不是去了怀西街？”
“怀西街是哪？”他一脸迷茫，摇了摇头：“我就回了趟学校，你看嘛，我的文件都还在这呢。”
他放开其中一个手指勾着的拎手。
乔川手里袋子装的是他们老师发的文件，右上角还有学校的logo在。
程诺的手松了松，乔川学校跟怀西街是反方向，这么短的时间确实不够他跑一个来回。
但如果东西是提前准备好的呢？
毕竟今天看到的身影真的跟他很像。
谁知道，他这边松了手，乔川却抬起手揽住了他的脖子。
乔川比程诺矮了一点，所以此刻微微踮脚。
以一个十分亲密的拥抱姿势，把嘴唇凑到他耳朵旁边：“怎么，程哥是真的在怀疑我吗？让我很伤心诶”
如此说完还不
够，他张嘴在程诺的耳朵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感受到程诺瞬间紧绷的身体，他咯咯咯笑着，头向下蹭，又顺着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乔川，你数狼崽子的吗？这么喜欢咬人。”
正说着话，有关门声从楼上传来，有人要下楼。
程诺干脆推开乔川，扯着他进了他自己的家里，正要回头教育几句，却被嘴唇贴上的柔软镇在了原地。】
“过。”
管淮看了看室内机位，刚刚的亲吻虽是借位，但没有穿帮，能用。
接下来的一段戏是室内的双人戏，很要张力，管淮思考之下减少了在场的人数。
“秦默，你可以动作再大一点，刚才还是太含蓄了。剧本改动以后，后半部分的被动查案已经修改了，所以程诺现在很有攻击性，需要你有那种势均力敌的感觉爆发出来。
不只是之前的设局破局，感情上也是。现在乔川的内心是知道自己离被真正发现已经没多久了，你得把那种想把程诺拖下水的想法演出来。”
接下来试了两次，都是一开头就被卡。
秦默主动叫停：“管导，我一个人准备下。”
五分钟过后秦默从隔间回到客厅，肉眼可
见的状态变了。
顾止宇一眼看去，都觉得他泛着股“骚”劲儿。
站位复原，打板声清脆。
秦默抓住顾止宇的前襟狠狠的亲了上去。
管淮在旁边看着眼睛瞪老大，好家伙，调整完这么带劲的。
推拒、拉扯、步步紧逼。
挣扎、喘息、衣扣散落。
镜头当然不会把这些东西拍摄的那么清楚。
扬起的窗帘，若隐若现的身影，明暗变幻的灯光。
又或许因为这一层纱的遮挡，秦默更放肆，他结结实实的一口轻咬在顾止宇的喉结上，换来一声闷哼。
就像乔川想在一切结束前追到感情的归属，热烈冲动不顾后果。
他本来只想把程诺当个乐子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自己推到了这个份上。
画面被收进机器，为这一幕画下句号。
可人在戏中，分寸有失。
顾止宇被惹出了一身火气，看到管淮示意他的眼神，和身上明显还沉浸在戏里的秦默，暗暗摆手让他们先撤出去。
秦默头抵在顾止宇胸口，双手紧紧的缠着顾止宇的腰，有炙烫的东西透过衣服传递过来。
顾止宇按住他的动作，揉了揉他的头发：“默默？”
秦默动作顿住，收回手，但不
出声。
又被叫了好几句，才慢了好几拍的嗯了一声。
“你还好吗？”
又不出声了。
顾止宇轻轻把他扶起，给他扣上扣子，六月的风已经伴着潮热。
两个人刚刚的一番动作，衣襟都有点湿意。
秦默像失了魂一样，问一句答一句。
跟着顾止宇走，亦步亦趋的。
好在是最后一场戏了，大家忙着收拾今天的场地，还要准备明天的东西。
一时没人注意到秦默的异样。
跟林远说过今天回去自行卸妆，让他跟化妆师说一声以后，他直接带着秦默上车。
等上了车握住秦默的手，一片冰凉。
他能知道现在秦默的状态，是因为代入了乔川的心理，而有点难以脱离。
回到家中，秦默洗过澡就斜着靠坐在床上，看着顾止宇走来走去，也没个动静，只是眸色复杂难辨。
没辙，顾止宇只能端着吃的过来喂他。
可刚吃没两口，秦默的手就按住了他的手臂。
眼睛看着他，眼底湿漉漉的，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顾止宇感觉手臂相接的地方又在发烫了。
此刻的秦默，衣服开着两个扣子挂在身上，又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平添了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