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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控人心魄
    安厌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香甜沉稳的梦,眼底被一阵白光照透了才悠悠睁开双眼。

    随后,房间的一幕让他的意识瞬间清醒了。

    地上躺着两个容貌俏丽的妙龄女子,而自己则是横躺在床上,身上的衣裤被人脱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

    安厌在吃惊过后又瞬间冷静了下来,正常情况下不可能有人进入他的房间他却毫不知情。

    开了气海后的这两日,院子里下人们起夜的动静都能惊醒他。

    自己又被动了手脚吗……

    安厌心下微沉。

    此前的余念,到后来的玄仪真人,现在这两个女人又是什么来路?!

    怎么都盯上自己了?

    将房间里的一切都巡视了番,安厌穿戴好衣物,又检查了两女的气息,发现她们只是在昏睡。

    这琉璃壶里装的又是什么……

    院子里传出动静,是香云、贞娘她们在忙杂务,时辰已是午时,房间里用来降温的冰块早化完了,室温有些燥热。

    但安厌没醒,香云她们也不敢进来打扰。

    朝槿醒来时发现自己手脚都被人用床单捆缚了起来,心中大惊之下连忙打量周围环境,她看到了一人影正坐在床榻只是看着她,不由心尖一颤。

    他醒了……

    他……

    “你们是什么人?”床上那人冷声开口。

    “……”

    朝槿两眼呆呆地看他,似乎忘却了此刻自身的处境,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小脸开始发红起来。

    “我……我叫朝槿……”她声音极小地开口,模样竟是有些害羞。

    安厌却皱起眉头,很快又听见这女人说道:“她叫露葵,我们是玄仪真人的弟子,昨夜奉师尊之命,过来……在您身上取些东西。”

    她话说完脸色红润、两眼扑闪着,看向安厌的目光有些躲闪。

    安厌闻言后有些惊疑,玄仪真人派人来自己身上取东西……

    他最初还以为是余念又在搞鬼,玄仪真人想要什么东西直接来拿不就是了,为何要大费周折地派这两个女子偷偷来取。

    安厌凝眉问道:“真人让你们来取什么?”

    朝槿则是往地上那透明琉璃壶的位置看了看,里面透明的液体让她又脸色通红起来。

    “是……是它。”

    安厌心里其实早有些预感了,但一直不太敢相信,自己的体质难道真的特殊到这个地步了吗?此前玄仪真人每次从自己身上取走的东西,难道都是它?

    他脑海里浮现出玄仪真人圣洁庄严的形象,突然有种巨大的落差感。

    但确定了这种事后,很多问题又都能说得通了。

    自从按玄仪真人的药方调理身体开始,自己就一直没有小解过,原来是晚上都排干净了。

    “真人要它做什么?”安厌又问道。

    朝槿轻轻摇头:“不知道……师尊好像是在修炼一种特殊的功法,每次修炼完后都会十分虚弱。”

    安厌盯着那琉璃壶,想到之前的每一晚,玄仪真人都会让自己昏睡过去,搞这一套是在顾及她自己的颜面吗?

    “她昨晚怎么派你们来了?”他又问。

    朝槿仍是摇头:“不知道,在之前师尊一连闭关了三日。”

    “那你们昨晚又为何在这儿睡过去了?”

    安厌的这个问题,却让朝槿却一脸茫然。

    而就在这时,朝槿一旁的露葵也发出声音睁开了双眼。

    她的反应和朝槿刚醒时差不多,但在见到安厌后又瞬间安静了下去,一张小脸涨的通红。

    “安……安公子……”

    安厌心神微动,这两个女子做完昨晚的事,若是害羞是很正常的,但她们的情绪了似乎不止有害羞。

    “你叫露葵?”

    “安……安公子……知道我?”露葵语气吞吞吐吐,全没了此前大大咧咧的模样,也不顾及自己如今手脚被绑着,面色通红地看着安厌。

    安厌沉默半晌,突然起身朝着两女走了过去。

    两女手脚被捆后被安厌放置在了墙角,见安厌逼近神色并无惧怕,呼吸却同时变得有些局促了起来,眼神中多出了几分迷离。

    安厌在她们近前蹲下身,近距离看着两女。

    “你们怎么了?皮肤变得这么红。”

    “不……不知道……”露葵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她呼吸愈发急促,胸部在那儿起伏不定,如同缺氧一般。

    安厌凝视她有一会儿,蓦地伸手将她手上脚上捆缚的床单解开,而手脚解开了舒服的露葵,在深吸口气后猛地上前扑在了安厌的身上。

    “安公子……安公子……”

    她双手紧紧搂住安厌的身体,头埋在他胸怀里贪婪地大口吸气,随后又发出病瘾满足后的颤音。

    安厌又将目光转向了朝槿,见此女此刻也是高仰着头,瞪大了美目看她,其反应和露葵差不多。

    此刻安厌心念急转,开口说道:“松手。”

    露葵则是很听话地立即松开了紧抱着安厌的手,并后退了些坐在地上看他:“对不起安公子,我……”

    她两手紧攥着,面色羞红又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安厌不动声色地询问。

    “我不知道……”露葵颤声道。“我只是……想抱抱安公子……”

    安厌站起身来,看着坐在那儿眼巴巴望着自己的露葵,忽说道:“跪下。”

    露葵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屈膝跪在了地上,并直挺起身体仰首看着他。

    原本安厌只是在命令露葵,一旁被捆缚着手脚的朝槿却也挣扎着动了起来,好一番功夫才也跪在了安厌的面前。

    房间里十分安静,静到只能听见朝槿和露葵粗重的呼吸声,两女此刻同时跪在安厌的面前,双眼迷离,檀口微张,一样的眼神,一样的神色,如同两只听话的宠物狗在摇尾乞怜一般。

    安厌的心里却忽然有种难以言喻的荒诞之感。

    但蓦地,他又想到了之前似乎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江氏的侍女明兰,不知为何突然爱慕上了自己。

    安厌一直觉得,即便自己看了人家的身子,她可能想会让自己负责,但再重名节也不至于直接爱上自己吧。

    安厌便只能将明兰视为一个或许有着特殊癖好的女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之类的。

    那眼前的这两女呢……在演戏?在迷惑自己?

    但她们应该完全没必要这么做,都说了是玄仪真人的弟子,他又不可能再拿她们怎样。

    安厌俯身去给朝瑾也将她身上绑着的床单解开,做这时却注意到她在偷偷闻自己身上的气味。

    “我让你们跪你们就跪吗,怎么这么听话?”安厌开口道。

    两女似乎愣了下,随后便听朝槿弱弱地开口:“是安公子要求的……没想过拒绝……”

    安厌眸光若有所思,转身走到了桌前的凳子上坐下,梳理起了自己的思绪。

    而朝槿和露葵没听到安厌让她们起来,便一直听话地跪在那儿一动不动。

    莫非,是因为自己这极阳之体吗……

    安厌心里思索着,玄仪真人只告诉他体质特殊,修炼起来事倍功半,另外还告诫他不可与未来妻子圆房。

    可没说这能够迷惑身边人的特质啊!

    但按玄仪真人的性子,不说似乎是正常的,她连能伤害人的攻击性法术都不肯传授自己,若是让自己知晓了自己体质的这种特殊之处,是怕自己胡作非为吗?

    一时间,安厌的思绪千转。

    他看见朝槿和露葵还跪在那儿,又按捺下心绪,问道:“你们知道极阳之体吗?”

    两女一脸茫然地摇头。

    安厌随即又问了许多关于玄仪真人的问题,两女俱是仔细认真地回答着,这让安厌更加笃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但为保万全,又觉得可以再实验一下。

    若这两女是因为那琉璃壶里的东西,那此前的侍女明兰,又为何会中招?

    途径不止一个吗?

    安厌思虑了许久,拿出了自己所平日随身携带的手帕。

    这个时代没有纸巾,人们平日里擦嘴擦汗都用手帕,男女的样式不一样,起初安厌还有些不习惯,但慢慢地也觉得手帕是个好东西。

    当然擤鼻涕不在手帕的功能范围之内。

    安厌将琉璃壶里的东西只取了一两滴出来,让其在手帕上晕染开来。

    随后开门叫来了侍女香云,安厌没将门完全打开,只开了不大的一个缝,并站在门口挡住了从外往房间里看的视线,香云也看不见里面的朝槿和露葵二人。

    “去帮我把手帕洗一下。”安厌吩咐道。

    “洗好了送过来,不用等晾干。”

    “是。”香云接过手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放到脸前近前闻了闻。

    “怎么了?”安厌问。

    香云小脸顿时红了,她也知道自己这动作太不礼貌,羞臊不已地说道:“没……只是觉得……安少爷的手帕好香。”

    香?

    安厌可没闻见什么香气,无论是手帕自身还是什么。

    香云转身离去了,安厌则又瞧见她在偷偷地去闻手帕,刚关上门,便听见院子里突然了贞娘的惊呼声。

    “香云!”

    贞娘急切地跑来禀报,说香云突然昏了过去。

    安厌一脸惊讶的表情,看了看院子里地上躺着的香云,说道:“你快去喊孙先生过来!”

    “哦,好!”贞娘有些慌神,闻声连忙小跑着出了院子。

    安厌则又喊来张全:“你也一起去,叫孙先生快过来!”

    吩咐完,安厌才转身看向房间里的两女,对她们道:“起来吧,你们可以走了。”

    朝槿和露葵则是听话地站起身来。

    安厌沉吟一番,道:“东西你们拿走……别告诉真人今天在这儿发生的事,就说交代你们的事已经做完了,想办法找个理由圆过去。”

    “知道了。”

    院子里正没人,也方便她们两个瞧瞧离开。

    既然是玄仪真人的弟子,能晚上偷偷溜进相府必然也不是常人,安厌心里并不担心。

    等朝槿和露葵离开后,安厌才将地上昏倒的香云抱起送到了她的房间里,并将她手里紧攥着的手帕取走。

    贞娘和张全很快就将医生请来了,不过并不是之前给安厌看病的孙老先生,而是一个稍年轻些的年轻人。

    他先是姿态恭敬地向安厌施了一礼,才去给香云查看身体,切脉后面露疑惑之色。

    “这脉象……”

    他听说了贞娘和张全所说的病症后还以为香云是中暑了,但观其脉象沉稳,更像是……在睡觉。

    年轻医生来回切脉许久,又看了看香云的眼球和嘴巴,起身道:“香云姑娘……没什么大碍,可能是没休息好。”

    他只能这么说,思虑一番又道:“我开个方子吧。”

    临近傍晚的时候,香云醒了。

    安厌哪也没去,一直在书房看书,香云则是主动来到了书房为安厌添茶。

    “你没事了?”

    香云低垂着头,小声说道:“奴婢有错,给安少爷添乱了……”

    “没事了就好。”

    安厌将目光从书上移开,看向眼前自己的这个婢女,注意到她脖颈和耳根都泛着红润,忽说道:“把头抬起来。”

    香云站在那儿闻言身形一颤,随后缓缓地抬起了头来。

    秀气的小脸红彤彤一片,她双眼水汪汪的,看向安厌时,那眸子里的光泽竟是开始打颤。

    “安少爷……”

    她两手紧攥着衣角,嘴里的声音又轻又腻。

    安厌神色平静地将目光重新看向了手中的书册,淡然道:“你可以出去了。”

    香云站在原地却忸怩了会儿,又小声说道:“安少爷,那手帕……”

    “我自己洗过了。”

    香云闻言顿时又低下头去:“奴婢该死,竟然让安少爷自己动手做下人的活。”

    “没关系。”安厌语气一顿,又说到。

    “出去吧。”

    香云朝着门口躬身后退过去,期间却频频将目光望向安厌。

    吱呀——

    门关上了。

    书房里恢复了安静。

    安厌看着一旁香炉里飘出的缕缕轻烟,原本纷乱的思绪在这一刻也彻底平静下来。

    这个世界有能飞天遁地的修士,有能横压修士的机工之术。

    但真正主宰世界秩序的还是凡人。

    而凡人,在此刻的安厌看来,是一件莫大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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