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三人走到金十三跟前,金十三站起来冲那个雨儿的弟弟故意大声喊道:“雨儿,好久不见了,你最近忙什么呢?”
雨儿的弟弟冷冷地望了金十三一眼,作为一个有双胞胎兄弟的人遇到被认错的情况是常有的。走到跟前的雨儿弟弟不耐烦地说:“你认错人了!”
金十三拦住雨儿弟弟的去路,提高声调,道:“哎?怎么就装作不认识了?我啊!那次,咱们俩,你忘记了?”
“什么你呀我呀的?我告诉你!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我最讨厌别人把我认错了,看明白了,他那矮胖矮胖的,能有我帅吗?”雨儿弟弟站住向后退了一步,和金十三拉开一点距离道。那是为了让金十三看得更加清楚。
金十三假装上下打量了下雨儿弟弟,嘴里嘀咕着:“是要精神点儿啊!不过也差不多。”
雨儿的弟弟本来绷着,一下泄气道:“什么就差不多,你什么眼神儿啊?我告诉你,你别在我面前提他,提了我就伤心,免得我对你不客气!”
金十三一看这位脾气还挺大,故意讨好道:“行,行,那你怎么称呼?我不能叫你雨儿的弟弟啊。”
“我说你烦不烦人?你有什么事啊你缠夹不清的?给你说了别提他,再提我发火了,别怨我!我叫风至。让开让开,我还有事呢。”风至说着把面前的金十三往旁边一拨拉。
金十三故意道:“疯子?那是病啊,不是人名,你开玩笑呢吧?”
风至急眼道;“你妈的耳朵塞驴毛了?我说我叫风至,不是疯子,你才有病呢!滚开!”
金十三道:“兄弟,你怎么骂人呢?我和你哥可是很好的朋友了,下次我找他好好让他说说你,太没礼貌了!你舌头捋不直,说话说不清,你怎么能怪我耳朵有问题呢?”
风至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去地下找他吧!我那可怜的哥哥啊!”说到这里风至竟然望天张嘴,放声痛哭起来。
金十三这回真没闹清楚情况,有点惊讶看着旁边两个卫兵,一脸茫然。
旁边一个机灵点的卫兵才附在金十三耳朵上悄悄说道:“你怎么不知道啊?那么大事!他哥哥去年被祭司打死了,听说是不小心。但那个惨,把脑花都打出来了,快别提他哥哥了!不然他哭个没完,完不成差事,回去都得受罚啊!”
金十三恍然大悟般,假意点点头,然后关切地拍拍风至的肩膀道:“我说‘疯子’,不对,应该是风——至,我不知道你哥哥出事了,别伤心了,来喝口酒,舒缓下情绪。”金十三拿出自己腰上挂着的皮囊,递到风至的手上。
风至一听说有酒,也不哭了,两眼发亮,伸手就接过酒囊,不客气就喝了起来。旁边两个卫兵却跺脚,皱起了眉头,看来旁人都知道这风至是个好酒误事的人。
金十三道:“我说风至,你不在城里舒服呆着,风风火火的跑这荒郊野外来做什么?”
风至又喝了口酒,假意拿给金十三,金十三抬手挡了回去,风至也就不客气,又喝了一口,道:“当差没有办法,让干啥就干啥。”
金十三看风至嘴还挺严,也没有再追问,而是自言自语地感叹道:“大半年没有回来了,好像这里变萧条了,人也少了,我记得这里原来有户人家,现在也没有了,我就暂时借住一下。”
风至又喝了一口酒,凑到金十三的耳边,小声道:“可不是,现在北边人手不够,你没看市场都没人了,怕被抓差,跑了!你可要小心,别说我没告诉你,少进城啊,我们就是来这里就是找那原来住这里的小姑娘。”
金十三也很配合地,故作谨慎地点点头。
“你这酒还真不错,从哪里弄来的?”风至赞叹道。
金十三故作神秘,道:“我啊,有个不错的酿酒的配方,但是需要一种山上的果子,再加上其他谷物,才能有这么好的口味。现在不行了,这是最后一壶了,那种果子摘不到了。”金十三一脸遗憾的样子。
风至正在仰头把皮囊中最后一滴酒倒入口中,听到金十三的话,低头急忙问金十三道:“什么果子?说来听听!”
金十三卖关子道:“唔,这……”
风至着急道:“大哥,说一下嘛!你只悄悄告诉我不让他们知道。这样我也好自己酿点酒,也不用浪费你的酒了,你看如何?”说着就凑近金十三,背对着那两个卫兵,而那两个卫兵正自不耐烦地坐在一旁,根本就没有往这边望一眼。
金十三道:“兄弟,话不能这么说,我这点酒算个什么,你随便喝!你是我朋友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嘛!这样吧,到底是什么果子我暂时不告诉你,我靠这吃饭呢,你只要能把我带到那里去,我每年冬天就送你一大瓦缸酒!”
风至疑惑道:“我不明白,那地方你自己怎么不能去,有危险还需要保护吗?”
金十三道:“唉,兄弟有所不知,那果子本是野生,秋天结果。但我每年春天必须去一趟,因为还要弄到那花儿的花蜜,那花蜜更难弄到,数量少。我要在那里守一段时间,才能够弄到足够量,再加上秋天的果子,你才有酒喝啊!但是现在你们祭司让人把守着,不让过去啊!”说着,金十三意味深长地看着风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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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至看了下北方,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你想让我把你带过去?”风至使劲地摇着头,“不行,不行!杀头的罪。如果没有差事的时候,我自己也到不了那里,如果进去了也出不来。”
金十三也随风至的目光看着北方沉吟道;“可惜,可惜!”
风至又摇了摇酒囊,倒过来看是否还有酒滴落,眼见酒囊已经彻底空了,才很不情愿地把酒囊还给金十三,道:“酒真心不错,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但你说的事我确实帮不上忙了,今天我还有差事就告辞了,有事尽管来找我,通过卫兵营就能找到我。”
金十三也不再纠缠,道:“好,好,可惜今年就没有酒喝了。”
风至没有接话,转身就走,刚走了两步,又回身走回到金十三身边,凑近金十三耳边小声道:“要不这样,我以抓差的名义把你送到我有权送到的离那里最近的地方,然后悄悄把你放了,你就自己去你要去的地方,你看怎么样?”
金十三假装踌躇道:“嗯,也好。但你要告诉我大概哪个方位有危险,我好心里有数,躲那些人远点。”
风至看看四周,然后挨着金十三耳边嘀咕了一阵,基本上等于告诉了金十三神庙的具体位置,金十三连连点头:“好,好,知道了,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你就放心好了。”
两人说完,风至才大摇大摆地离去,并高声道:“我等着你的酒啊!”
金十三这边也高声附和着:“一定,一定!”
其实只要有风至告诉金十三最后嘀咕的那些内容,金十三就能够自己出发去寻找他所要找的东西,虽然他还不清楚那里有什么,起码有了路径和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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