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卡琳分开后。我直接回到了家里。这一下午,我都在琢磨卡琳和我说的话。她说奥蓝的水很深,以及什么大幕刚刚拉开。这些话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我在奥蓝快三个月了。虽然奥蓝现在处在低谷,但我没看到它和任何别的公司有什么区别。中层和高管对安然也挺尊重。下面的人虽然偶尔有点小埋怨,但这种事在哪个公司都有,再正常不过的了。这一切的一切,我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更没看出这水深在哪里。
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我干脆不想了。我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至于其他的,也不是我一个普通员工能考虑的。
到了时间,给陆雪打了电话,约好地方,我开车过去接她。陆雪一上车,她看着我就问,“卓越,你看我的妆化的是不是有点浓?”
她实际和平常也没太大的区别。只是略施粉黛而已。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故意逗她说,“陆雪,你说你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你至于这么紧张吗?说不定一会儿你见到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呢……”
陆雪小嘴一撅,她充满向往着说,“卓越,你根本就不懂爱情!我向往的爱情,是我们在灵魂上能够契合并沟通。我不会在意对方长什么样,更不会在意他的年龄。我只在意,我们在一起的感觉。懂吗?感觉!”
我哈哈大笑。平时还没发现,这个天真可爱的陆雪,竟然还有女文青的潜质。
我也不理她,开车直奔机场。
在路上时,我忽然想起卡琳中午对我说过的话。我想到陆雪平时就跟在安然身边,她或许会了解一些。就试探着问她说,“陆雪!你觉得公司里的这些人,对安总评价怎么样?”
陆雪还沉浸在她未曾谋面的男友的想象中。我的问题让她一愣,她想了一下,回答我说,“还好吧!只是有些人觉得安总把集团的单子这么推掉了太可惜。毕竟现在公司的单子少,大家的奖金会受到影响。所以会有些抱怨……”
我点了点头。陆雪的话和我之前想的差不多。她也没见公司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难道卡琳真的是在危言耸听?
陆雪想了下,她又接着说,“其实安总开始的时候,也并没打算推掉集团的单子的。只是有一天,集团来了个人。她和安总在办公室里谈了好久。她走后,安总的心情似乎不太好。第二天,她就宣布,终止和宏图集团的所有业务。正在进行的单子,也都停了下来……”
我听着更加不解,追问一句,“他们都谈了什么?你知道吗?”
陆雪呵呵傻笑的看着我,取笑说,“你傻啊!她们谈话,我一个小助理,怎么可能让我得到呢?”
一想也是,我的确是问了一个弱智的问题。但我却更加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说了什么,居然让安然把集团的单子停了。那安然的父亲呢?对这件事就是不闻不问?
我这些问题,在陆雪这里是得不到答案。以我现在和安然的关系,我也不可能直接问她。
到了机场,我把车停到停车场。陆雪一人去接机,我就在车里一边抽烟,一边摆弄着手机。忽然进来条短信,是安然发来的。只有几个字:“卓越,计划书进展怎么样?”
这一周,我和安然没有任何的联系。此时看到她的短信,我心里竟砰砰直跳。我马上回她:“计划书不太顺利。但正在努力中。”
刚发出一会儿,安然就马上回复了:“辛苦了!山上冷吗?”
我不知道这是安然关心我,还是一句随意的问话。我想了下,和她实话实说,“这几天还算可以。但我现在没在山上,在机场,接一个朋友!”
这条短信发出去之后,安然再没回我。我坐在车里暗自想着,安然是不是不高兴了?因为我下山,也没和她打招呼?
我正想着,就听外面传来陆雪喊我的声音。我开门下车,见陆雪和一个男人一起走了过来。一看这男人我一下愣住了。
他倒不是六十多岁的老大爷。他看上去能有三十多岁。穿着一套牛仔服。只是上面好几块油渍。给人感觉脏兮兮的。头发更是乱七八糟,像一个鸟窝一样。还戴着一个宽大的黑框眼镜,镜片有酒瓶底一般厚。我看着都感觉迷糊。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双肩包。如果在街上遇到这样的人,我一定会以为他是个掉队的驴友。
两人一到跟前,陆雪尴尬的看了我一眼。但她马上指着我说,“这位是卓越,是我的……”
陆雪话还没等说完,我立刻主动伸出了手说,
“卓越,陆雪的司机!”
和他这么一近距离,我立刻闻到一股子酸酸的汗味儿。我忽然同情起和他同机的乘客了,在这种味道下熏陶了这么久。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陆雪白了我一眼。这男的也不在意,他呵呵的笑着,自我介绍说,“你就叫我拈花就行……”
“拈花?”
我强忍着没喷出来的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我奇怪的看了陆雪一眼。陆雪略有些尴尬,但她还是解释说,“他的网名叫拈花一笑,大家平时都这么叫他……”
我傻呵呵的连连点头。这么粗糙的大汉,居然叫拈花。他怎么不叫采花呢?
拈花似乎也看出我的疑惑,他推了推眼镜。马上解释说,“其实我这网名可是有来历的。那是灵鹫山释迦摩尼佛祖说法,当时大梵天王将一朵金婆罗花献给佛祖。佛祖捻起金婆罗,一句话也不说。众弟子不明白他的意思,唯有摩诃迦叶微微一笑。后来佛祖就把衣钵传授与他……”
这家伙似乎说起来没完。我急忙打断他说,“不着急,一会儿你再慢慢讲。咱先上车……”
我们三个上车,陆雪和拈花坐在后座。还没开多远,就听拈花对陆雪说,“雪儿,这是我在飞机上给你写的诗,你看看,喜欢吗?”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捏着嗓子说话。听的我鸡皮疙瘩一下全起来了,我打了个冷战。这世界,太特么的奇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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