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停下来,身上的怒火未散。
容野太可恶了!
出门把它扔在王府,用着它就扰人美梦。
关键还让三个无知小儿骑在它的背上。
它堂堂神兽,除了女魔头,还没人敢欺负它!额,算了,他可以。
三人从貔貅身上下来。
钱长生飞奔而来,舒言稳重却欢喜,药药……昏昏欲睡。
“到哪了?这么早叫醒人家,正薅凤羽呢!”
君澜音接受钱长生的热情,又对舒言点了点头,这才上前捏了一把软萌的脸颊。
“药药小朋友,怪不得你炼的丹糊的要命,原来做梦都在想薅凤羽啊?”
药药猛然清醒,睁开眼睛,一把抱住君澜音:“魔尊姐姐终于见到你了,久让跑了,我的丹药刚试炼一半。”
丹瑶回头,只见容野身后的久让悄悄后退,对上她的眼神又尴尬停下脚步。
丹瑶皱眉,身后的手示意他离开。
久让眼中一喜,妹妹在帮他?
正要转身,脚下树枝断裂,所有的目光聚集过来,药药的眼睛尤为闪亮。
她放开君澜音,可怜兮兮地走过去:“久让哥哥,原来你也来送亲啊,我还以为你跑了呢。”
久让笑得僵硬,看了一眼丹瑶,又对容野匆忙说了一句就飞身离去。
药药的笑容瞬间被怒气淹没,小脚一跺:“哼!今日我药药要是追上你,这辈子你都别想逃!”
丹瑶本来还担心,听到药药这话,不禁看向君澜音,果然对方也是一副吃瓜脸。
“薅出感情了?”
丹瑶摇头:“或许吧,就不知道我……久让是什么想法。”
“你什么?你哥要给你找嫂子了?”
丹瑶想要解释,可是她知道君澜音绝对不会信,只好闭嘴上了马车。
钱长生听出猫腻,笑嘻嘻地问:“妹子说谁哥?什么嫂子?”
“你哥我嫂子什么时候进门?干爹眼睛都盼蓝了。”
钱长生的笑容立刻退去,烦躁地在光头上抓来抓去:“别提了,我爹这两天白天忙朝中之事,晚上带着一堆女子画像让我相看,可是我不想成亲,更不想生子啊,一个人不挺好吗?”
君澜音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干爹的事明日再说,妹子我困了。”
钱长生这才放了君澜音,不再啰嗦。
谁知容野突然说:“貔貅、舒言带路,启程。”
马车门口的君澜音脚步一顿,抱怨了一句:“急什么,又死不了人。”
君澜音虽然说出送亲一行人的心声,可是也只能继续前行。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吃饭和简单的休息,几乎每天都在前行。
好在钱长生这个钱袋子在,一路上大家吃喝住行都是极度舒适。
只是君澜音从马车出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直到第十天。
天灰蒙蒙一片,丹瑶又被君澜音气了个大红脸跑出马车。
钱长生吃过早饭后特意来君澜音的马车前。
“妹子,醒了吗?”
“嗯。”
“醒了就出来吃点饭,透透气,你这几天一直在睡觉,又不是真的嫁到西殷,怎么还舍不得走了?”
“嗯。”
“嗯什么?真伤感了?要不要让舒言来?”
“不用。”
“哎呦,你终于多说一个字了,不然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那你再睡会儿。”
这次没了回应,钱长生也没在意。
远处的容野却感觉不妙。
今天是第十天,可是就算连夜赶路,要到西殷还有两日的路程,她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容野!”马处里突然传来君澜音的暴怒声,“给本公主过来,什么时候到西殷那个鬼地方啊!”
修整的队伍愣了片刻,继续休息。
他们就说嘛,长公主怎么会一直没脾气。
容野疾步走向马车,正要打开车帘,里面传来隐忍的声音,似乎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他顾不上其他人的目光,迅速钻进马车。
马车里,君澜音平躺着,衣服被汗水浸透,双手紧紧捂着脖子,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双眼通红凸起。
残残小小的身躯倒在一旁,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小肉手还紧贴在她的头顶。
“我要做什么?”
君澜音艰难歪头看向残残,努力让声音发出来:“结界,残残,踹!”
容野迅速落下结界,第一时间将残残抱起来。
就在残残的手离开君澜音的片刻,君澜音紧绷的身体迅速脱力,脖颈上的手滑落,露出几乎外翻的伤口,仿佛下一刻就会头断。
君澜音如释重负,轻笑一声闭上眼睛。
“君澜音!”
容野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十分微弱。
他不敢轻举妄动,转身要去叫舒言,残残虚弱的声音响起。
“抱她,灵力,救命。”
容野回头,见残残点头,立刻小心翼翼地抱起君澜音。
身体触碰的瞬间,无尽的灵力像是找到了栖息之地一般,源源不断地本想君澜音的身体。
容野眼见着君澜音的脸色慢慢恢复,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
他伸手轻轻拨去脸颊上的碎发,悄声叹息,明明就是她,怎么会什么都记不起来?
“你还真是个活灵泉,就剩个头也好使。”
君澜音闭着眼在容野的怀里轻叹:“你说上辈子咱俩也不认识,这辈子怎么就牵绊在一起呢?难道你对死去的君澜音真的念念不忘?”
“呵!还有力气胡说,看来本王来早了。”
君澜音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宛如一只受伤的小猫:“我也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怎么?移情别恋,喜欢本尊不成?”
容野神色一怔,正要开口,只听君澜音又说:“可惜本尊心有所属,装不下第二个人了。”
容野抿嘴,低头不说话。
君澜音继续自言自语:“没办法,本尊太专一了,可惜灏清那个老王八不解风情,等我找到他,定要砍了他的头报仇。”
容野抬头,平淡的语气中藏着一丝惊喜:“因爱生恨?”
“不恨,是不解,你说他不想娶就不娶,作甚砍了我?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没有。”
“是吧,我得让她知道被砍头的滋味,到时候再把他娶回家折磨,啊!”
肩膀上的大手突然用力,君澜音睁开眼睛勉强:“你激动什么?又不是砍你头。”
容野调整坐姿,让君澜音靠的舒服些:“抱歉,腿麻了。”
“哦。你别说抱歉,是我不好意思,都换回身体了,竟然还要请你的灵力帮助。”
“无妨,本王……”
话还没说完,软软的手突然覆在唇上:“让貔貅发狂,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