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三日期限未到，我们怎么回来了？”
说话的是秦进。
其他人也议论纷纷，只有君澜音三人没说话。
这时，钱长生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抬脚就将秦进踹倒在地。
秦进爬起来正要破口大骂，见是钱长生，立刻笑脸逢迎：“钱少爷，谁惹到您了，我去教训他。”
“你！”钱长生长袖一甩，威风凛凛，“堂堂侍郎家的公子竟然偷盗修炼秘境的灵药！”
秦进一脸懵，什么灵药？
其他人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可是想到那片寸草不着的地皮。
难道秦进故意装受伤，实则暗自派人将灵草偷走？
秦进当然没偷灵草，正要反驳，一锭金子飞来，昏了过去。
钱长生白了一眼地上的秦进，休想狡辩。
“摄政王有令，炼灵提前结束，秦进私盗灵药，听候发落，最后一轮成灵，择日再定。”
秦进莫名背了一口大锅，其他人也恨恨地看着秦进被抬走。
多么好的修炼机会，就这么被他的贪心给毁了。
待所有人离开。
君澜音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皱眉。
伸手，轻轻在镜面上滑过，君澜音突然回头。
“容野呢？”
钱长生笑着走过来：“军中要事，摄政王让我传话，妹子这两天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
君澜音眯了眯眼。
钱长生眨巴眼睛，笑得无害。
“丹瑶是不是闯进去了？容野是不是也进去了？”
“没有！”钱长生脱口而出，“丹瑶在长公主府，不是，是在摄政王府……”
君澜音伸出手，挑眉冷笑。
钱长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只好对君澜音说：“不用摄魂术，我说。”
原来刚刚丹瑶冲破结界，闯入镜内。
容野为了修炼者的安全，强行将人拉出来，自己进去阻拦丹瑶。
君澜音笑容转冷：“怎么进去？”
“不知道，摄政王设了结界。”
君澜音晃动手指。
钱长生连忙举手投降：“我真的不知道，容野就是怕你用摄魂术才没告诉我的。”
君澜音放下手，问：“久让呢？”
“也进去了。”
“什么！”君澜音深吸一口气，暴起：“舒言，开结界！”
舒言转身，面对铜镜：“破。”
钱长生根本没在意。
容野说了，强行破界会加强结界，除非舒言修炼到意动以上。
但是以舒言的能力……
“你修炼到意动中阶了？”
一个巨大的破字印在铜镜上，舒言竟然可以轻而易举破开容野的结界？
“魔尊，快进去，结界在加固，我要撑不住了。”
君澜音迅速闪身进去。
药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君澜音去哪她都想跟着。
于是在结界重新封上的时候，娇小的身体嗖的一下钻了进去。
“那丫头怎么也进去了？”钱长生奇怪，却见舒言紧张得看向铜镜，又说：“看不见的，里面没有传送金珠。”
突然镜面开始扭曲，君澜音和药药出现。
“这……”
舒言淡淡道：“被强拉回来时，药药顺手捡了几个金珠。”
钱长生无言以对，不愧是一路挖到灵泉的人。
雁过拔毛，兽走留皮，药药经过，地皮都贫瘠。
镜内。
和第一次进来时完全不一样。
君澜音和药药站在山顶。
身后是荒废的孤城，远处是狭长神秘的山壑。
“姐姐，我们怎么会来到东月？”
君澜音皱眉：“东月？”
被容野灭国的东月？
药药见君澜音不知道东月国，指着远处的山壑。
“那里。山壑后面就是凤凰渊，小时候我和师傅来附近采药还见过凤凰呢！”
药药一脸憧憬，君澜音轻嗯，问：“是红色的吗？”
“嗯？姐姐也见过？师傅说他们的翅膀下藏着金光，不过我那时候小并没看出来。”
君澜音冷笑，果然是那群臭凤凰，当年就不该心软留他们一命。
不然，丹瑶也不会再次发狂！
君澜音扬起嘴角，笑容明媚，她拉起药药的手：“走，姐姐带你去看凤凰。”
来到山壑下。
红色的羽毛凋零在地，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红色、金色若隐若现。
君澜音弯腰，伸手沾了一点纯金的血。
站直，金血点在眼尾，轻轻上拉。
药药亲眼目睹君澜音平静的嘴角开始颤抖，一个转身却高高上扬。
温婉的面容染上明艳的笑。
那笑美的令人窒息，冷得让人发颤，偏偏就是移不开眼。
“药药知道这凤凰羽也是一味药吗？”
药药点头：“师傅说过，有的羽毛有止血的功效，而凤凰羽有极强的修复功效，不论伤口多大，都能够瞬间愈合。”
“药药真厉害！”君澜音摸了摸药药的头顶，说：“那药药帮本尊炼制几枚加了凤凰羽的神丹可好？”
药药愣愣地看着君澜音说不出话。
神丹，听起来像是包治百病。
可是这是魔尊的方子，魔尊起的名字，故而，不是包治百病，而是包要百命。
神丹本就残忍。
服用后，灵力骤然暴增直到身体承受不住，以至于为了保命自毁修为。
接下来，修为全无的人极度暴躁，疯狂自我伤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流干为止。
如果加入凤凰羽，服用神丹的人岂不是一辈子都死不了，却每日都要自残？
君澜音见药药久久未说话，笑出了声：“药药如果怕了……”
“姐姐。”药药抬头，眼中的兴奋在跳跃，“我可以多炼几枚吗？”
君澜音失笑，还真是炼丹的痴儿。
“只要你不随便用丹药伤人，自然可以。”
药药点头如捣蒜，得到君澜音的准许，赶紧去捡凤凰羽。
当她捡到一支银色羽毛时，奇怪：“好漂亮的银羽？”
“银羽收好，不可入药。”
听到君澜音的提醒，药药也没多想，姐姐说的肯定没错。
就这样。
一人走在前，随手留下几缕魔气，看似随意，实则规律排列。
一人跟在后，将凤凰羽纳入囊中，红的入炉鼎，银色小心放好。
终于，面前出现一座界石，凤凰渊三个字大气磅礴。
走近眺望。
群山为依，树荫围绕，广阔的碧水平静如镜。
只是多了片片红、点点金。
刺眼。
君澜音回身出掌，魔气将界石环绕。
只轻轻握拳。
砰！
界石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