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容野严词拒绝。
君澜音刨祖坟的心思就差刻在脸上。
“那我去摄政王府……”
“免谈。”
话还没说完,容野便一口回绝。
君澜音见商量不通,微笑转身,对君冕耳语:“把眼睛闭上,接下来的画面少儿不宜。”
君冕瞪大眼睛,姑姑难道是要……
他连忙捂住眼睛,摸索着离开,出门时撞到头也不敢吭声。
君澜音看见君冕滑稽的模样,歪头不解,这孩子咋了?
容野脸色如墨,侧过脸不去看她。
虽然君澜音的声音小,但是以他的功力,想听不见都不行。
当年就算她脾气暴躁,礼义廉耻还是懂的,如今这是怎么了?
“长公主自重。”
君澜音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左右看了看:“谁不自重了?”
“你……”
容野移回视线才发现君澜音红衣依旧,手上风刃成型过半,她是想偷袭?
君澜音发现容野脸上片刻的尴尬,似乎猜到了什么。
她收回灵力,身姿妖娆地走上前,长袖轻甩,刚好从容野面前滑过。
淡淡的清香掠过鼻尖,容野身体僵硬。
“摄政王原来是想让本宫以色相待?直说嘛,不用幽禁,毕竟本宫对王爷这模样还是满意的。”
残残连忙捂住眼睛,主人不是只对灏清神尊来这招吗?
容野腾地一下站起来,知道自己误会,耳垂挂上点点微红,脸上怒意渐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还是君澜音。
这时,残残手指分开,露出眼睛:“主人,你不是想打他个措手不及吗?怎么改美人计了?”
听到这话,容野慌乱一瞬,握紧的拳头不自觉挡在嘴边,咳也不是,不咳也不是。
君澜音偷笑,她现在越来越喜欢残残这张嘴了。
“嗯,是啊,我是这么想的,但是摄政王好像更喜欢美人计。”
“君澜音!”
“哎,在呢。”君澜音乖巧站好,笑眯眯地看着容野,“摄政王有何吩咐?”
“回你的府邸去。”
“好嘞!”
君澜音转身就走,刚走两步突然回头向容野抛个媚眼。
容野横眉冷对,转身不语。
身后却传来主仆两人的对话。
“主人,不打了?”
“不打了,打不过,修炼到圆满再战。”
“啊?那主人你岂不是又要挖坟?在墓室吸了大半灵气才突破灵动,如果修炼到圆满,皇陵的棺材板都要满天飞了。”
“自家的,不碍事。”
“呵!”容野被君澜音的话气笑,挖祖坟挖的这么理所应当,她倒是第一人。
回首,目光深邃。
她,究竟是谁?
回到长公主府,天已经蒙蒙亮。
一进门,直接到天明,金碧辉煌。
“残残,我是不是走错了?”
残残忘记回答,胖胖的脚丫踩着黄金砖块,眼前金黄一片,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主人,弘川是到了长黄金的季节了吗?你看墙上都是黄金耶。”
君澜音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只见钱长生兴高采烈地从远处走来,手里捧着红布。
身后是端着金火盆的丹瑶,身上的铠甲也焕然一新,金光闪闪。
君澜音泪眼含笑,仿佛看到曾经的魔族战神展翅杀敌的模样。
“妹子!你回来了,我这红布还没铺上呢。”
“快快快,尊主,跳火盆,去霉气,进新房,迎新日。”
钱长生和丹瑶没想到君澜音回来这么早,连忙放好火盆,铺上红布,笑意满满地等着君澜音走过去。
君澜音很配合,踩着红布,踏过火盆。
“这都是你们弄的?未免有些……”
“太好看了是不是?”丹瑶尽量压制欣喜的情绪,让自己不那么激动,“是钱大人特意送的。”
“钱大人?”君澜音看向钱长生,送矿就送矿,怎么还搬家来了?
“是,我爹送的!”
钱长生骄傲得不得了,他和丹瑶相视一笑。
“丹瑶把我送回府,对钱府喜欢的不得了。正好我爹知道长公主帮忙解决了金矿的事,又让丹瑶救了我,于是就送了一半金矿给长公主,丹瑶厉害,不到半日就将金矿打理好,我就和她一起把长公主府布置一遍。”
君澜音扶额,丹瑶这病越来越重了,得再找个鹏羽,不然她要在羽毛上贴金箔了。
“替我谢谢你爹,以后有金矿,丹瑶随时能去。”
“真的?”钱长生见识过丹瑶的能力,他一个修金灵的都自愧不如。
丹瑶也高兴,巴不得天天和金子打交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赶紧正了神色。
“刚刚摄政王府的人在府外设了结界,但是好像没什么用。”
“没用?”
君澜音奇怪,难道诱敌成功,容野只是做做样子?
从地上抠出一块金子,扔出去。
“啊!谁呀!是谁乱扔东西!哎呦~金子,是金子,发财啦~”
君澜音一听,嘴角上扬,掌心向下,御风而起。
砰!
还没飞过房顶,无形的屏障挡住她的去路。
君澜音被迫落地,气鼓鼓地看着其他人:“为什么我出不去?”
丹瑶摇头,他已经进进出出好几次,而且刚刚的金块也扔出去了。
这时,残残呀了一声:“主人,快看看你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你是说……”
君澜音连忙检查身上的物品,果然钱长生送的百宝袋不见了。
回想起在皇宫内的一切,君澜音突然笑出声:“摄政王好手段。”
原来一切都是装的。
怪不得君冕口中智勇双全的摄政王会误会她用美人计,原来是为了拿她的东西,设下针对她一个人的结界。
“妹子,到底怎么了?”
钱长生?百宝袋?
君澜音突然笑的明媚,如春天的花朵,夏季的凉风,秋日的丰收,寒冬的暖阳。
残残第一时间回到灵界,丹瑶也后退两步,主人生气了。
“你是我哥不?”
钱长生疑惑,长公主难道被欺负了?
他挺起胸膛,信誓旦旦的说:“自然!你就是我的亲妹子,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拿黄金砸死他。”
“好。”
君澜音感动不已,抬手御风。
钱长生毫无防备,身体腾空而起,径直飞向敞开的府门。
然而,没有预期的摔出门外。
钱长生只感觉撞到了什么,身体就像蜘蛛结网,从上至下倏然落地。
“果然。”
君澜音冷哼一声,转身往里走,还不忘告诉钱长生:“摄政王欺负你妹妹,兄长别忘了用金子砸死他!”
若不是百宝袋上有钱长生的气息,她还不能肯定,没想到容野这么阴险,哼!
钱长生正在捂腚揉脸,听到君澜音的话,他挠了挠光头,问丹瑶:“我听错了吗?妹子说的是摄政王?”
丹瑶点头,追随君澜音而去,只留钱长生一个人纠结。
砸还是不砸?
皇宫中,早朝。
君冕坐在龙椅上昏昏欲睡,容野独当一面。
群臣上奏,南方水涝,京中采花贼。
然当问到谁能胜任时,你推我,我推他。
容野一言不发,冷眼观戏。
这时,一大臣高声启奏。
“长公主意图谋反,理应处斩。为国家社稷,也为稳固皇位,请皇上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