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澜音无言以对,她知道钱长生家金银满仓,却不知道这家伙修炼金灵,黄金的金!
等等,谁让他出手了!
“主人,吃不到,防护罩硌牙。”
残残本来准备在魔气靠近时将残魂扯过来一口吞掉,谁想到一头装在金壁上,头昏脑胀。
君澜音十分恼火,却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冷静。
莫气莫气,他不知道真相,他心地善良,他有情有义,他……
“真好看~”
君澜音要不是坐在地上恐怕会摔倒,丹瑶见金子迈不开腿的毛病又犯了。
她手指绞着银色发丝,断了也不知道痛。
金灿灿的防护罩,真美!反着金光的脑壳也美!金色的灵力,更美!
“妹子,你这侍女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的头。”钱长生摸着发凉的头皮小声说,“再这样下去,她要把自己薅秃了,头发白了也不能这么祸害呀。”
君澜音连忙将丹瑶拉到身后,踢走地上的碎发,又从百宝袋里拿出两锭金子塞到她手里。
丹瑶这才放过可怜的银发。
君澜音笑着和钱长生解释:“她就是单纯的喜欢黄金,可能因为看到你的金色灵力有些激动。”
钱长生点头表示理解,又从百宝袋里搬出一箱黄金。
“丹瑶姑娘喜欢就拿去,我家多的是。”
君澜音扶额,怎么感觉身边没个正常人?
砰砰砰!
君萱控制着黑枝,不停撞击防护罩,发出巨大声响。
“君澜音!你篡我皇位,毁我灵根,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君澜音手指轻点鼻头,玩味地看向君萱。
本来念在她是原主侄女的份上留她一命,看来是留不住了。
这时,君萱面部开始扭曲,声音也变得尖锐:“魔魂,还不现身?我闻到你的味道了!当初你将我割舍,今日我要你也尝尝凌迟重辟般的痛苦!”
“果然是残魂。”君澜音站起来,审视君萱身后泛起的黑雾,“嘁!真丑!”
“愚蠢的人,你凭什么评价本魔的美丑!”
“呵!”君澜音突然不想要这个丑八怪,她的残魂怎么这么讨厌,“残残,出来解决了它。”
残残早就想出来了,它叉着腰,宛如一棵即将爆炸的红萝卜。
“臭魔魂,把你分裂出去让你等着主人归来,你竟然行恶!谁给你的脸!”
钱长生越听越糊涂,正要问个明白,只见君澜音纤细的手指在眼前轻快跳跃,耳边传来不可违抗的命令:“睡。”
钱长生直直倒地。
残魂的虚体肉眼可见地僵硬:“摄魂术?你,你是魔尊?你竟然真的活了?”
君澜音一步步上前:“是的呢,来吧宝贝,回到本尊的怀抱,本尊保证让你立刻消失!”
她伸出纤纤细手,在元宝防护罩上轻轻一点,防护罩消失。
残魂虚体膨胀,狂妄不已:“你是魔尊又如何?没了魔体,魔魂残缺,受死吧!”
它控制君萱出手,无数黑色藤条如瀑布一般扑面而来。
“屁话真多!”
君澜音在藤条来临之际,一个转身,抓住藤条反抽君萱,一下又一下,皮开肉绽的声音无比规律。
丹瑶守着金子,时刻准备出手,残残也在等待时机。
残魂却愈发猖狂:“我是你的残魂,摄魂术对我没作用!”
“是吗?”
君澜音眼神轻蔑,红唇轻启:“她呢?”
“啊!”
君萱突然惨叫,身体以不可形容的姿态弯折,最后像是被抽了骨架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残魂被迫离开君萱的身体,魔气聚拢成人形。
“残残,上!”
君澜音一声令下,残残小短腿助跑飞奔,刚要张开嘴,脖颈一紧,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吼——”
血盆大口与君澜音擦面而过,别说残魂,就连牢房都只剩下一半。
残残在灵界拍着小心脏:“还好主人你反应快,不然我就和残魂一同被貔貅吃了。”
君澜音脸色漆黑,眼见着巨兽缩小成狗子般大小。
她伸手向门口的男人索要:“你的灵兽吃了本宫的东西,吐出来!”
狗子般的貔貅走到容野脚边,回头瞪向君澜音。
君澜音歪头吐舌,貔貅成灵兽,不怕你!
容野只当貔貅因为在山洞中没吃到君澜音不甘,隔空敲了一下貔貅的头,貔貅只好哼唧一声化成玉坠。
容野将玉坠挂在腰间,见君澜音没受伤,才淡淡开口:“长公主别忘了,您修的是浊气,不是魔气,这魔气控制公主,伤了皇上,本王自要处置。”
“你……”
君澜音无言以对,谁叫她现在是长公主君澜音!
她恨恨地盯着貔貅玉坠,得尽快把残魂掏出来,不然残魂会被貔貅消化成渣渣。
眼睛一转,她双脚发软,倒向容野:“哎呦,吓死本宫了——”
容野无视君澜音拙劣的演技,潇洒转身,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哎呦!”
君澜音摔得结实,她扒着仅剩一半的牢门站起来,呸了口嘴角的干草,叉腰怒喊:“容野!本宫命令你回来!”
臭男人!比颢清那个老王八还难搞,人家最起码知道怜香惜玉,容野,独有容貌,全是野性!
颀长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面前,随之而动凉气让君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
容野刚站定就被喷了一脸,怒火融化僵硬的身体,骨节分明的手抹了一把脸,切齿出声:“长公主有何吩咐?”
君澜音仿佛能听到后槽牙摩擦的声音。
她努力压制上扬的嘴角,含羞带怯地伸出手:“本宫累了,送本宫回府,摄政王府。”
“皇上身体有恙,本王要进宫,长公主自行回去便是。”
容野说完转身就走,脚步急促。
君澜音一听大侄子病了,赶紧提起裙摆跟上去:“等等本宫,本宫随你一同进宫。”
好歹叫她一声姑姑,可别被自己的残魂噶了,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长公主还是回府休息吧。”容野站定,刻意与君澜音拉开距离,“本王会照顾好皇上的。”
“你一个男人哪有本宫心细?皇上才十岁,生病了想娘,你能替代吗?”
容野一听,沉默不语。
君冕五岁丧母,八岁知道身世,十岁登基,母亲早已成为他的一块心病。
偏偏突然多了一个姑姑。
他知道君冕喜欢君澜音,不然登基那日也不会询问他的意见。
君澜音见目的达成,回头嘱咐丹瑶:“把钱长生送回钱府,本宫晚些回府。”
丹瑶称是,扛起昏睡的钱长生就走,不费吹灰之力。
“走吧,摄政王,看我侄子去。”
君澜音走在前面,容野抬脚跟上。
只见君澜音双手背在身后,红衣摆动,青丝如黛,跳跃的倩影与脑海中模糊的身影几近重合。
容野脸色骤变,胸口剧痛来袭,咸腥味充斥着口腔,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嗜血的场景逐渐清晰。
他双目通红,周身丈内皆覆盖一层寒霜,仇恨与怒火蜂拥而至。
“呵!北陵锁识密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