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而已,有什么好的,我家多的是。”
钱长生脱口而出,又连忙捂住嘴巴,长公主不会抄了他的家吧?
钱重看得心惊肉跳,傻儿子别说话了!
君澜音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如鲜花绽放,眼中的欢喜更是不加掩饰。
“哥,你是我亲哥,走,咱回家看看。”
说着就垫起脚,和钱长生勾肩搭背地往前走。
钱长生脚底像踩着棉花,却很快便适应两人的关系,此时心中只有一句话:传言真可怕!
谁说长公主嚣张跋扈?这明明就是个友好相处的妹子!关键她叫他哥呀!嘿嘿!
钱重看着傻儿子就这样被长公主拐走,人都麻了。
他站起来,双腿打颤,天底下除了先皇,恐怕只有他的傻儿子敢叫长公主妹子。
钱重拿出一个钱袋子一边走一边丢,金豆子一颗接一颗落地。
“老天保佑,保我儿……不,保佑长公主性情大变!破财免灾,破财免灾……”
钱府。
君澜音转悠了一圈,金碧辉煌四个字都难以形容钱家的豪气。
洒扫的盆都是黄金的!
这要是丹瑶在,估计那对凤凰翅膀都要扇飞,太他喵的豪了!
“这个百宝袋是哥哥的一点心意,妹子别嫌弃。”
君澜音接过再普通不过的钱袋子,打开一看。
呦嚯!
储物空间!五箱黄金!闪瞎她的眼!
君澜音抬起头,神色自若,自然地将百宝袋系在腰间,忽上忽下的嘴角略显诡异。
“妹子你的嘴怎么了?”
“没事。”君澜音弯唇假笑,拿出钱重扔的那锭金子:“我还是喜欢这个。”
“妹子好眼力,你是怎么看出这锭金子不同的?”
“合眼缘罢了。”
君澜音随口说着,手里把玩着金锭子若有所思。这上面的魔气和残残相似,或许还有其他残魂流落在弘川。
钱长生没多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光头:“这是最后一锭了,我爹半年前开采的金矿,但是那里总是出现怪事,还死了人,后来就不让动工了。”
君澜音听到这话,拳头都硬了!
她是魔族没错,可是不论魔族,还是仙君,亦或是弘川上的人,都是分善恶的。
她堂堂魔族尊主的残魂竟然害人,可恶!
“残残,吃了那魔气!”
残残也满心愤怒,在皇陵里修炼那么久,整天对着金银珠宝都没起过贪婪之心,这个破残魂竟然杀人,可恨!
他气呼呼地将金锭上的魔气吞进肚,还作干呕状,仿佛吃了脏东西。
这时,钱重也回来了,见傻儿子安然无恙才放心。
君澜音见钱重回来,也不拐弯抹角。
“钱大人的金矿本宫要见识一下,死过人的那座。”
钱重一听就知道是儿子嘴上没把门,却也不敢直接拒绝。
“长公主若喜欢,微臣选一处别的矿山送给您,那座山邪性,长公主还是别去为好。”
出了事他担待不起。
“就那座,本宫喜欢刺激!”
钱重还要婉拒,钱长生上前插话:“爹,您就答应长公主吧,明日我再寻那算命的算算,肯定有破解的法子。”
钱重看着儿子光秃秃的头顶,郁闷到想哭,没毛就算了,还傻!
罢了,一座金矿而已,只要长公主不怕,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只是希望山后的列祖列宗不要怪罪。
离开钱府,君澜音没急着去矿山,而是回了长公主府,毕竟她现在与普通人无异,万一矿山的残魂不像残残那么好骗,岂不是要被反杀?
回到长公主府,君澜音睡得香甜,怀中抱着啃剩一半的大萝卜。
可怜残残小朋友捂着屁股憋红了脸,萝卜太顺气,忍不住啦!
直到第二天傍晚君澜音才悠悠转醒,她纠结万分后还是让残残给她来了个全身清洁。
好在团团只是用了点魔气,小手轻扬,一袭玉色衣裙朴素大方。
再加上君澜音本就软萌的小脸,称得她又柔弱了几分,真是我见犹怜。
“太素!本尊要红色!”
残残摇头,魔尊就是魔尊,再娇小玲珑的身体也掩盖不住她强势的内心!
转眼间,白玉染上鲜红,美娇娘变英姿飒爽女儿郎!
“这还差不多!”
君澜音满意极了,老王八说她穿红色好看。
她晃着钱长生送的百宝袋,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兴奋不已。
“天快黑了,大晚上挖坟,想想都精神!”
陵山脚下,君澜音望着无声无息的山林傻眼。
“灵气,我的灵气呢!”
一点灵气都没有了,难道被貔貅吃了?不对啊,貔貅被容野收了。
对了!貔貅!
从上次逃出来的洞兴许能找到墓室。
摸索着来到洞口,君澜音从百宝袋中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火把,点燃。
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到头了。
“完了,一定是容野做了手脚。”
“没完,主人,到了。”
“唉,我知道到头了。”
君澜音叹气,貔貅没了,灵泉跑了,她要怎么办啊?
“主子,到墓室了。”
“嗯?”君澜音一听眼中神采再起,“挖!”
哗啦啦,锄头、镰刀、爬犁……能用的不能用的都被君澜音从百宝袋倒出来。
残残小肉手拍脑门,魔族尊主没了魔魂,脑子都不灵光了。
它从灵界出来,伸出手掌,魔气横生。
嗡~一声闷响,光线逐渐照亮山洞。
君澜音将手里锄头一扔:“灵气,我来了!”
砰!
还没进去,黑暗重新降临。
“什么情况?”
早已回到灵界的残残抱成一团,委屈巴巴:“是容野,他把门关上了。”
它的魔气竟然轻而易举就被容野拍散了,哼!
“容野!”
君澜音咬牙切齿,再次拿起锄头,找准方向,一个劲儿地狠刨。仿佛刨的不是土,而是容野的头。
终于,门再次打开。
君澜音铁黑的脸色立刻挂上甜美的笑容,她挥着锄头走进去。
“真巧哦,摄政王。”
环顾四周,原来设了结界。
“皇兄也真是的,留个门这么隐蔽,这让我以后怎么祭拜。”君澜音对容野笑意满满,“摄政王好久不见啊,本宫甚是想念呢!”
容野拧眉,堂堂北陵长公主竟然半夜刨祖坟,还一身红衣,真是大逆不道。
不过……红色很称她。
他避开视线,拿出手帕,擦掉手上的灰尘。
君澜音借机伸出手,捏住玉色帕子另一端:“多谢摄政王,本宫这手着实需要擦拭。”
“公主学的礼义廉耻呢?”
容野用力夺回,谁知君澜音哎呦一声趁势倒了过来。
容野当即后退,脚下沙土活了一般,将一面棺材板送到君澜音面前,刚好拖住她的飞扑。
就这样,君澜音脚尖点地,上半身挂在棺材板上,眼看着容野将帕子收回怀中。
该死!差一点就能吸活灵气了!
好在棺材板上的死灵气味道也不错,勉强能让挑嘴的灵根解馋。
“容野啊,商量个事呗。”
君澜音干脆挂在棺材板上,单手托腮,可怜兮兮地看着容野,盈盈秋水都要溢出眼眸,另一只手规律地敲打棺材板,一下又一下……
“去你府中借住两日可好?长公主府早就被君萱那丫头给抄了,连个鬼影都没有,我一个人,害怕。”
躺在荒地上的残残弹坐起来,昨夜翻身压死老鼠的是主人吧?
君澜音表情停滞一瞬,手指也僵在半空,她怎么不记得?
容野焕然的眼神微闪,君澜音连忙落下手指,摄魂术差点破功。
“你会让我去的,是吧?”
“是……”
突然,君澜音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拉出墓室。
“啊!谁又来捣乱!”
伴随君澜音气急败坏的声音,容野的眼前瞬间恢复清明,然而墓室里早已没了君澜音的踪影。
他抬脚驱散禁锢的黑色雾气,眼神冰冷到极致:“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