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野!”
君澜音扶墙站起来。
容野回头:“长公主有何贵干?”
君澜音伸出一只手,柔弱无比:“本宫不能走了,劳烦摄政王扶本宫一把。”
容野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君澜音,迟疑片刻,上前。
伸出胳膊,君澜音细手轻搭,矫揉造作的模样连自己都想呕两声。
“主人,戏过了。”残残在灵界忍不住吐槽。
君澜音没理会,继续柔弱,眼睛却眯成一条线。
容野是个宝啊,这灵气太香了,难怪残残说灵根能够吸收容野身上的灵气。
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抱紧容野的胳膊,君澜音能感觉到体内暖流涌动,身体逐渐修复。
活灵泉啊!
“长公主自重。”
低沉的声音参杂着寒霜,君澜音猛然睁眼,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挂在容野身上。
她尴尬片刻,手脚并用,爬上容野的背。
在容野挣脱的同时,君澜音双手紧紧扣住他的脖子,双脚锁死在他的腰间。
“摄政王如此怜香惜玉,本宫懊悔不已,不如,我们再续前缘如何?”
容野额角猛跳,怒火压制到极致,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放手!”
君澜音像个八爪鱼一样黏在容野身上,满脸享受。
“不嘛不嘛,我跟定你了,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当初是我不好,瞎了眼被沈千帆那个丑八怪蒙蔽了内心,其实我是放不下你的!”
君澜音夹着嗓子,可爱软萌的小脸在容野的肩上蹭了又蹭。
活灵泉,必须抱住!
容野眼神冰冷,拳头上青筋四起,想要动用灵力将她震慑下去,又担心伤了她。
若不是她灵根虚弱,若不是答应义兄要照顾好她,若不是她……
容野深吸一口气,就这样背着君澜音来到马车前,在侍卫惊掉下巴的表情中上了马车。
“还不下来?”
君澜音笑嘻嘻地从容野身上下来,手却依旧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长公主有话便说,男女授受不亲!”
“我无话可说,我就是想和你叙叙旧,去王府住几天,君萱那丫头害我,宫中也没了皇兄,我……”
君澜音声音越来越小,甚至带着哭腔。
容野神色微动,想要抽回的胳膊卸了力。
罢了,总是要面对的。
他闭上眼睛,默念静心言,怒气逐渐散去。
君澜音也像睡着一般,靠着容野的臂膀,闭目不语。
此时,君澜音被残残拉到了灵界内。
她看着眼前的灵界只想说一句挖条槽!
屁大点地方枯黄一片,远处有个碗口大的水坑,面前是穿着肚兜的胖娃娃。
“小残残?”
“是,是,主人。”
残残捂紧肚兜,胖乎乎的小脸涨的通红。
鬼知道主人追了他几圈,就是为了确定他是男是女。
“为什么这里比想象中还要残破?”
在君澜音的意识里,就算灵根虚弱,灵界好歹也有几棵草坚持着。
“对了!”君澜音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不是说灵根发芽了吗?在哪里?”
残残伸出肉乎乎的手指,指了指君澜音的脚。
“你脚下。”
此话一出,君澜音宛如晴天霹雳,愣在原地不敢动。
怪不得她有些喘不上气,这是要被自己踩死了?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脚,只见两片嫩叶平铺在地上。
君澜音尴尬挠头,又十分惭愧的看向残残:“要不你呲泡尿,挽救一下?”
啵!啵!
地上的两片叶子满血复活,新鲜的好像泛着水光。
君澜音眼角抽了抽。
残残为难道:“可能魔气不如灵气好吃?”
君澜音挑眉,目光顺着红肚兜下移。
残残连忙双手挡在身前:“没办法,我好不容易修炼出魔识,下泄总比上吐方便。”
想到残残每次动用魔气就要狂吐的场景,君澜音连忙摇头。
“不对啊!”君澜音一只手摸着下巴打量残残,“时间不短了,为什么本尊还是不能把你消化掉?”
残残连忙举起小胖手:“残残发誓,残残没有半点反抗之心!”
这是怎么回事?
君澜音拧眉,难道因为她不是魔身?可是她能运用魔气啊!
算了,先守住容野这个活灵泉,到时候她想办法进皇陵墓室闭关,不假时日,定能飞升天域报仇雪恨!
睁开眼,容野依旧坐的笔直。
君澜音想了想,试探着开口:“摄政王,聊聊?”
容野没有睁眼,冷冷回答:“无话可说。”
“那我说你听着,我……”
“长公主府到了。”
马车停下,君澜音被噎的不上不下,怎么把她送长公主府来了?她还要去摄政王府贴贴,吸灵气呢!
君澜音第一反应就是抓紧容野,可是对方早有防备,随便一挥手就把她扔出马车,如皇陵墓室那般,摔在长公主府门前。
“容野你好样的!这是第二次被你扔出来,本宫记住了!且等着本宫修炼到圆满境界,定要把你从摄政王的位置上踹下来!踹两次!”
马车中,容野嘴角上扬,这脾气倒是半点没变。
马车扬长而去,尘土飞扬,呛的君澜音直咳嗽,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嘿!真的是你啊!”
君澜音回头,是钱长生,光头锃亮,满口白牙晃的人眼睛疼。
“钱长生?”
“妹子记性真好!”钱长生看了看的长公主府门,又小声问,“你怎么在这里站着?听说长公主回来了,不但毁了公主的灵根,还把沈千帆那小白脸给咔嚓了!”
“我也不想来啊。”
君澜音呸了一口嘴巴里的灰尘,小声嘀咕。
“你大点声说话啊,算了,你跟我回府,我让我爹给你谋个差事,别在这边晃悠,长公主可不好惹!”
“哦?”君澜音扬眉笑问,“怎么个不好惹?说说。”
“你不知道?也对,你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钱长生仰起头,一副明白人的模样,“长公主倾国倾城,可是脾气火爆,娇蛮霸道,谁要是惹了她呀,断胳膊断腿都是正常的。”
“是吗?”
“微臣参见长公主殿下!”
突如其来的跪拜吓了君澜音一跳,更加震惊的还有钱长生。
“爹!登基大典把你吓傻了?怎么见到个人就拜?她是长公主?那我还是摄政王呢!”
钱长生一眼就认出跪在地上的人是自己的父亲,领口用金线缝暗针,整个弘川,除了钱家,谁还能这么随随便便用金?
君澜音也认出钱重,朝中那个明白人,没想到他是钱长生的父亲。
钱重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放肆!还不赶紧参见长公主!”
钱长生哈哈大笑,伸手搭在君澜音的肩上:“爹,她就是我和你说的那妹子,怎么可能是长公主?”
什么!
钱重这才想起来儿子早上说的话,昨晚听信算命的去山中寻宝,结果遇到个小姑娘,一口一个妹子,还说那妹子就是他的福星,让他亲眼见到瑞兽貔貅。
他悄悄抬头看一眼,见长公主笑眯眯地没有对儿子发怒,又连忙低下头。
这傻儿子,没救了!
“孽障!不得冒犯长公主!”
钱重气急败坏,掏出一锭金子就砸向儿子,破财免灾,钱家世代单传,可不能让儿子把自己作没了!
钱长生见父亲真怒了,搭在君澜音肩膀上的手慢慢移开,却还是不敢相信:“妹子,你真是长公主?”
“对啊。”君澜音笑得真诚,“你觉得我这妹子如何?”
“可爱温柔,美丽大方,为人仗义,哪哪都好!”
钱长生只恨自己没有好好读书,还有什么词来着?
君澜音扑哧一声笑了,弯腰捡起那锭金子:“好漂亮啊!”
丹瑶最喜欢这玩意了。
突然,一丝魔气钻入手心。
君澜音眼神微怔,笑意更浓:“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