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
邢凯坐在自己的工位上,面前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里面正在播放着一段监控视频。
是沈珍珠生前的最后一段视频。
他从医院回来就一直在看,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崔小果坐在他的旁边,距离两个人的位置,面前放着一堆尸检报告,还有数不清的尸体照片。
她正在对比每一具尸体的特征,将丢失的肢体一一归类,用死因再进行一次分类。
分类之后,她还要在逐一对比尸体,按照死亡时间排序。
若是前前后后加上秦晴、白泽和沈珍珠,共有二十三个人,其中女性占绝大数,有16名;男性有7名。
崔小果的旁边坐着严岩和王可,他们的面前同样放着一堆资料。
他们在寻找尸体的身份,从近期失踪人口开始一一排查。有一部分尸体从被发现到现在,都没能辨认出尸体身份。
还要整理二队那边交接过来的一些资料。
直到纪柯从楼上下来,看着他们的忙碌身影,忍不住出声打破这安静的氛围。
“这天都黑了,你们还忙着呢?”
四个人这才把头抬起头,个个脖子都酸得不行。
邢凯捏着自己的脖子,左右扭了扭。
“你要下班了?”他看向纪柯道。
纪柯:“这都七点多了,我不下班干嘛?我媳妇闺女还在家等我呢。”
他捧着手机微微眯起眼,过了会儿又说:“我给你们叫了外卖,一会儿你们自个儿去拿哈,别熬得太晚,我先回去了。”
崔小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应道:“谢谢老纪。”
严岩和王可跟着道了声谢。
纪柯走了之后,他们又继续投入进去工作。
连苏昂什么时候提着外卖走进来,他们都没发觉。
苏昂轻轻地放下外卖,干咳了两声,打破沉默:“这么晚了,你们还不吃饭呢?”
邢凯抬眸望向他,神情流露出意外。
“你怎么出院了?”
苏昂一一给他们分发饭盒,最后站在邢凯的旁边,一只手随意搭在他的办公桌上。
“我觉得你说的对,我已经当过一次懦夫了,不能再当第二次,我想亲手抓到那个害了鱿鱼的凶手。”
邢凯听他这么说轻扯嘴角,扫了他一眼,淡淡说:“想开了就好。”
崔小果坐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们俩刚才是相互笑了吗?
她没有眼花吧?
他们俩什么时候和好了?
邢凯淡定地拆开饭盒,压低声音:“办案归办案,但没代表过去的事就这么算了。”
苏昂眼底多了些思索,垂头笑了笑:“我知道。”
*
另一边。
霖城市第二医院。
交警在现场捡到了顾意的手机,打电话让邢凯去拿,邢凯转而打了电话让盛屿晨去拿。
盛屿晨拿来手机,好在手机只是外面坏了,电话卡却没事,他下午的时候就给顾意买了一部新手机,插上电话卡就好了。
顾意刚把微信登上,便收到了邢凯发来的信息。
【邢凯:根据监控视频,沈珍珠极有可能和凶手是相识。】
【邢凯:苏昂出院了,说是要和我们一块办案。】
顾意顿了顿,习惯的点开键盘回复。
盛屿晨很贴心,给她买的这个新手机,是和她坏掉那个手机一模一样。
【顾意:如果有苏昂协助办案的话,应该会顺利很多。】
毕竟苏昂和尤然之前是搜查到过关于凶手的信息,并且和凶手交过手。
或许是认识的久了,隔着手机屏幕,邢凯也能猜到顾意想说什么。
【邢凯:你放心吧,公私分明我懂,不会再和之前那样了。】
【顾意:嗯,这么晚了,一会儿麻烦你送她回唐庄吧,谢谢。】
【邢凯:害,跟我还说什么谢谢,保证完成任务。】
至于原因,邢凯之前也问过顾意了。是怕凶手报复崔小果。
顾意放下手机,视线落在旁边的盛屿晨身上。
盛屿晨也刚放下手机,二人视线交织到一起。
顾意先开口:“你之前不是说你得出结论,说这是一件蓄谋已久的犯罪。
还猜测了方路路和沈珍珠闹掰的原因。那这第二呢?”
盛屿晨抿了抿唇,挪着凳子凑近了几分。
“第二,凶手杀人可能并没有什么规律,而是随即抓取。
邢凯他们办案若是想从尸体里面找寻规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根本毫无规律可言。
换个角度来想,凶手要那些肢体做什么?凶手这三年断断续续的作案,又是怎么处理的那些肢体?
如果凶手只是简单的杀人,那大可不必拿走那些人的肢体。”
顾意眉头一点点皱到一起,单手托着下巴思索。
“如果是无规律犯罪,那他又是怎么抓取受害者的?”她问。
盛屿晨:“这个不太好说。有可能是他从身边下手,也有可能是他生活的一定范围内下手。”
顾意咬了咬上唇:“最近的肢体会好处理一些,但时间长一些的,他是做到处理好,又不被任何人发现的?”
盛屿晨一只手搭在床边,撑着太阳穴,望向顾意说:
“我之前在国外接过一起案子,一位妻子因为受不起丈夫的长期打压,趁丈夫喝醉后将其杀害。
当警方发现的时候,尸体被浸泡在福尔马林中,室内充斥着属于福尔马林的刺鼻难闻气味。
福尔马林具有防腐作用,所以尸体被发现时完好无损。”
顾意听出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但是,如果用福尔马林来保存那些肢体,味道就会很大,如果是藏于家中,必然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而且,如果用冰冻的方法,肢体也是可以得到保存的。”
盛屿晨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凶手或许有精神上的问题。”
“比如,热衷于收集人的肢体。”
顾意眉头拧得更紧了:“所以,受害者大部分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盛屿晨扬起眉梢,想起了之前那个心理医生。
“对了,邢凯查那个心理医生了吗?”
顾意抬眸与他对视,答:“那心理医生是个女的,今年刚好三十岁,看着很年轻,资质不浅,在业内的影响力也不小。
但她大学专业学的不是心理学。”
盛屿晨兴致来了:“那她大学学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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