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果听了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师父,这痣…是有什么含义吗?”
顾意将写了“hello”的那一只手掌面对她。
“hello。”
崔小果蹙眉:“这该不会是凶手留下来的吧?”
顾意的目光回到了大腿根上,一时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刚收起黑笔,邢凯走到解剖室门口,朝她们说:
“该问的都问完了,你那儿有什么新线索吗?”
顾意微点头:“沈珍珠的个人信息你都查了吗?”
邢凯:“我已经让小岩去查了,应该一会儿就有了。”
话音刚落,化验科就有人拿着结果走下来,将报告交到邢凯的手里。
邢凯扫了一眼:“指甲里的皮屑dna化验结果出来了。”
顾意迈开腿走近:“是谁的?”
本以为会有些什么新线索,结果却是沈珍珠一人的dna。
顾意把手掌的单词给邢凯看了,并说了刚才的发现。
邢凯的眉头紧皱,眸子里全是严肃。
“顾意,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有点熟悉?”他问。
顾意前面还没感觉出来,被他这么一点,脑子一下便转过来了。
“这个蓝玫瑰案那个有点像。”
蓝玫瑰案的凶手是林目,先前他也是用了这个手段。
崔小果站在一旁,一度感觉四周的氛围不太对劲,脊背一阵发凉。
她摸了摸起鸡皮的胳膊,嘶地一声。
邢凯抬起手,有些不理解:“可林目已经伏法,现在人在监狱,不可能会是他做的。”
顾意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严岩推门走进来,手里拿着打印好的沈珍珠个人信息和社会关系表。
“老大,死者的所有信息都在这儿了。”
邢凯接过信息表,三人一同看着。
沈珍珠,女,未婚,23岁,川孓县人。三年前来到霖城市打工,起初在一家足浴店做按摩师,一年前傍上大老板后辞职。
按照年龄来算,沈珍珠是高中文凭。
再往后翻阅,沈珍珠高中时期是一个实打实的学渣一枚,除了不学习什么都干。
严岩咂咂嘴,忍不住吐槽了句:“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崔小果闻言只是看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地抿抿唇。
严岩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说:“对了,我刚才在查她身份的时候,发现她高中和方路路是一个班的!”
方路路?
蓝玫瑰案的受害者之一!
顾意的眉头拧得更紧了:“那她们之间关系怎么样?”
严岩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顾意姐,如果想查这个的话应该也不难。”
邢凯将信息表塞回他手里:“那就查查,看看除了方路路之外,沈珍珠有没有什么好朋友之类的。”
严岩点了下头说好,举步走了出去。
邢凯看向顾意的眼睛,与她对视说:
“我前面问了徐明,他说他和沈珍珠因为一点小事吵了一架,随后打给她一巴掌,扬长而去。
根据ktv那边提供的监控,徐明离开后,沈珍珠是一个人在包厢内喝闷酒,中间并没有人进去过。
但没有完整的监控视频,后半部分丢失了。凶手就是在那段时间行的凶。”
顾意眸色暗了暗:“徐明和沈珍珠开包厢是什么时候?”
邢凯顿了顿,答:“凌晨两点过四分。”
顾意又问:“徐明离开ktv是什么时候?”
“看监控视频,是凌晨五点半左右。”
“监控视频前半段是到几点?”
“六点前后吧。”
顾意抿着唇瓣:“这样,你把监控调出来给我看看,然后麻烦你陪小果回一趟家。”
邢凯愣了下,有点没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应下来了。
顾意坐在电脑前,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着监控视频。
约莫看了三四遍后,她摁下空格键暂停了视频。
她仰起脑袋,闭上眼睛,用手去捏眉心。
在徐明离开之后,沈珍珠独自一人喝了近一小时的闷酒,边喝边哭,时不时还会说几句话。
从对话内容来看,包厢内应该不止沈珍珠一个人才对。
但她完全听不到第二个人的声音,视频内也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可是我真的很爱他啊!”
“包养关系又怎么样,他有老婆又怎么样,他老婆都多少岁了,大他十岁啊!”
“你真的很烦,能不能别烦我了!”
“我才不管他们怎么说呢,我就是爱他,我爱徐明!!”
只有四句话里,她都带了哭腔,不难听出她那时的心情。
所以,包厢内的第二个人是谁?
沈珍珠在和谁说话?
她和凶手又是什么关系?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盘旋在顾意的脑子里,太阳穴突突直跳。
正在此时,她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
她凑过去扫了一眼,看到来电显示后,她条件反射地又靠了回去,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不想接。
手机震动了一会儿,通话被超时自动挂断了。可没过几秒,手机再次震动。
顾意被吵得不耐烦了,眉头都拧到了一起成一字眉。
她滑动手机接起:“喂,有事吗?”
电话那边的沈志鹏,通话刚被接通,微怒的情绪就上来了:“你干嘛去了,接个电话要这么久?”
顾意冷笑,这沈志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耐心。
“你管我。有事就说。”
顾意面对沈志鹏的话语间,丝毫没有女儿对父亲的恭敬,只有无限的烦躁和冷漠。
沈志鹏的脾气上来了:“顾意!你不要以为如今有盛家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在我面前为所欲为!”
顾意继续靠着椅子,将手机拿得离耳边远了一点。
沈志鹏见她不说话,自己骂了两句,也就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你这孩子真的是,我本来是打电话来想告诉你,明天是你妹妹的订婚宴,你务必抽空回来参加!”
沈志鹏的语气里是命令,以及他刻在骨子里的强硬。
顾意对他这样都已经习惯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上次对她这么说,还是在和她谈联姻的那个晚上。
或许顾意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晚上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父亲。
不对,他是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她的父亲。
在他的眼里,他只是沈琦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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