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点点头:“我来这就是来见我的男友的,明天就要回去了的。”
盛屿晨从卫生间走出来,顾意抬眸恰好和他的目光撞到一起。
顾意:“这样吧女士,你先去取东西,我们一会儿送你去男朋友家,可以吗?”
女士点了点头,起身开门朝走廊望了望,举步朝1508号房走。
盛屿晨半靠在电视机旁边,抬起头去看天花板。
“盛屿晨,你有看出什么来吗?”
盛屿晨宽大的手遮住半张脸,听到顾意的话后,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顾意不明白他的意思,轻蹙眉:“什么意思?”
盛屿晨对着顾意招手,示意她跟自己去卫生间。
他指着马桶说:“秦晴应该是在这里给自己注射的氰酸钾,随后将针管丢入马桶冲掉。
而你们发现尸体的时候,她是倒在靠近阳台那一边的地上。所以从这里到那边,一定是有人搬运过秦晴的尸体。”
顾意:“她是自杀?”
盛屿晨抬步走出去:“你听我往下说。”
“秦晴因为男友出轨闺蜜,最好的两个人同时背叛了她。顾意,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样?”
顾意眼睛都还未眨下一下,丝毫不带犹豫地就答:“不可能。”
盛屿晨偏了偏脑袋:“我是让你换位思考一下。”
顾意边走向阳台,边说:“我和秦晴性格不同,处理事情的方式自然也不可能一样。”
“更何况,我闺蜜看不上我男朋友,我也没有男朋友。”
盛屿晨站在原地石化了一下,指着自己问顾意:“那我算什么?”
顾意靠在阳台门的边沿,目光淡淡地扫到他身上,微微眯起眸子:“我们不一样。”
盛屿晨恢复正常地笑着点头,附言道:“不一样不一样,我可是你老公。”
老公。
顾意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地慌乱了手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撞在她的心上。
她眼神闪躲四处看,最后不自然地转过身去,背对着盛屿晨。
“你别乱说。”
顾意不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是多么的没有底气,嘴角莫名想要上扬。
盛屿晨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耳根子一阵发热,喉结上下滚了滚。
他干咳两声:“那个,依照你们的走访调查,秦晴应该是一个十分内向,安静孤僻的人。
这么一个人,因为曾经许天成对她的各种疼爱,所以已经彻底的爱上了许天成。
那么当她得知许天成出轨自己闺蜜,必然会选择抛弃自尊的各种挽留。
那这个时候,不论是许天成叫她做什么,秦晴都一定会答应。”
顾意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是那么明白。
“所以这就是你前面说的,pick-up artist?”
盛屿晨点头,朝着阳台走过来站在她旁边。
“但是秦晴本身就有长达四年的抑郁症,心理上本就存在问题。
所以这一点我还不能确定,到底是她想自我了结,还是他人教唆。”
话音刚落,房门的门铃就被人摁响。
二人相互对视,心里都明白了门口站着的人是谁。
两个人一起把女人平安地送到她男友家。
从女人男友家出来,这是一动单身公寓楼,盛屿晨走在顾意的后面,总感觉附近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
他走到一楼大门口时,还特意地回头望了一眼。
并没有什么异常。
顾意见他没跟上来,侧身回来看他:“怎么了?”
盛屿晨瞬间收起警惕的眼神,换上一副笑脸,走上去:“没什么。”
等他们离开后,公寓楼旁边的大树下,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人,目送着他们的车驶离。
……
*
回市局的路上,盛屿晨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目视着前方。
顾意则坐在副驾驶座上,时不时把瞥盛屿晨几眼。
沉默良久,顾意打破二人之间的安静。
她问:“如果秦晴是自杀的话,那搬运她尸体并盗走她双手的人,又会是谁?许天成?还是方智?”
可是方智在那天晚上有人证也有物证,足以说明了他的不在场证明。
盛屿晨把这方向盘拐了一个弯,看顾意一眼后说:“顾意。”
“你说会不会有这么一个人,不是许天成,不是方智,而是在他们之间,还有第三个人?”
顾意挑起双眉:“第三个人?”
“没错。”盛屿晨腾出手来打了一个响指。
“那个人和秦晴或许并不相识,但是对秦晴十分了解。”
顾意听到这里,怎么感觉盛屿晨口中的第三个人,像是个监视别人的偷窥狂。
“先前你不是问我,秦晴和白泽的案子会不会有联系。”
盛屿晨顿了顿,用确切地口吻说:“我告诉你有。”
“他们都丢失了双手。一个性格孤僻,一个性格开朗大好。这两个人看来都不存在什么仇敌。
所以仇杀的概率不大。对了,白泽的家人知道他被害的消息了吗?”
顾意神色复杂地望向窗外的风景。
“我让小可他们通知了。”
在得知白泽被害的消息时,他的家人第二天就急匆匆赶到局里认尸体了。
拉着邢凯的衣袖,哭得那就一个稀里哗啦,说白泽年纪轻轻出来工作,怎么就遭人毒手了。
白泽的家人要求他们,必须要抓到杀害白泽的凶手严惩。
顾意则是站在法医室,透着玻璃往外看,看到白泽母亲的白发中掺杂的黑发,哭声在她耳边久久不散。
说实话,当时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直到白泽的家人赶到时,他们才知道,原来白泽出自离异家庭,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长大。
本是可以考上好大学,却为了维持生计,选择了放弃,孤身来到陌生城市打工,每月定时给家中的母亲打钱。
他母亲身体不好,患有哮喘,所以白泽一直都不敢惹母亲生气,自小就很独立懂事。
顾意在得知这些的时候,心中有说不出的情绪,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因为他们遭遇有一点点的相似。
她的奶奶也患有哮喘。
一旁的盛屿晨连着唤了顾意好几声,都不见她有任何的反应。
他把车停稳后,伸手在顾意的耳边打了一个响指,将她飘远的思绪拉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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