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出来,就是在故意刁难盛达。他知道盛达才给小三买了豪宅不久,账户里没有多少钱。
不说别的,他就是想让盛达难堪。
盛达脸上的笑容明显有点僵硬,停顿了几秒,笑容勉强。
“那我自然是不能输给大哥啊,小晨放心,二伯倒时候一定给你补个大包。”
他表面上笑嘻嘻的,实则心里一个劲骂盛屿晨,盘算回头怎么继续在公司打压他的势力。
盛屿晨若有所思地点头,声音拉长应了一个哦,又问:“那二伯具体要包多少呀?”
说到这里,他又拿出自己的手机二维码,是收款页面。
“要不二伯之前面对面扫给我吧?”
盛柏在旁边看着,没有出声要阻止的意思。家里小的结婚,作为大人的要包红包,而是得是吉利字数,这是盛家的规矩。
盛达现在当然是拿不出这么多,双手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口袋。
他笑着说:“那个我手机在车上呢,回头你把卡号发给二伯,二伯回去了打你卡上。”
盛屿晨再次点头说好,又抛出一句“刀子”话:“对了二伯,二婶最近怎么样了?你俩还没有动静呢?”
空气瞬间凝结住了,在场谁人不知道,盛达夫妇长年没有孩子,拜了不少菩萨,也喝不少的偏方,都没有见效。
这件事就是盛达心里的一根刺。盛屿晨说出来的时候,已经能听到扎心的声音。
盛达脸上的笑差点没挂住,好在他反应速度快。
“你二婶最近挺好的,吃得香睡得好。至于孩子,我们会再努力的,毕竟你二婶那么喜欢孩子。”
都不等盛屿晨往下接,盛达嘴快道:“对了爸,我突然想起了我还有点事,就不和您一起吃饭了,先走了。”
盛屿晨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大声喊:“二伯别把礼忘了打给我!!”
盛柏笑着看他:“你小子,掉钱眼里去了?”
“……”
*
顾意开着车,独自一个人回到了案发现场。
将车停好,她徒步绕了一条小路上去,到那上面还有点坡度。
她穿过芦苇荡,戴好手套,开着手机手电筒看路,想在附近搜一搜。
有的时候难免会有遗漏的地方,这很正常。所以需要再洗回到现场,进行仔细搜查。
四周静悄悄的一片,黑暗像是要吞噬一切。
只有顾意手机的一方光亮,虫子藏匿在角落,发出吱吱的叫声。
今晚的月色很美,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神秘的深蓝,向远处延伸。
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动芦苇荡的沙沙声,每一声都触动心弦。
这一片芦苇荡不大,再往那边走出十几步便可以走出,一路上走来,顾意都发现了血迹,直到出来,血迹就消失了。
这边因为还是待开发的区域,用蓝色铁皮围了起来。站在这上面,望着下面冷清的马路,足足有十米左右的高度。
要是从这里摔下去,不留意就很容易摔伤。
而且从这里下去,没有一个台阶什么的,很难做到顺利落地。
那么问题来了,凶手到底是什么做到,避开所有视线,将受害者带到这里的?
顾意余光一瞥,看见了那边较低一些的坡,走近拨开草堆,发现了被藏在里面的行李箱。
这里很偏僻,非常的不起眼,当时他们疏漏了这一块也很正常。
顾意伸手将行李箱拖了出来,这是一个黑色的老式行李箱,尺寸足以容纳下一个人。
她看着行李箱,忽然想到了崔小果和她说的那句话。
肩胛骨丢失……
她蹲下来正打算开行李箱,看看里面会不会有丢失的肩胛骨。
没等她打开,一道黑影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以最快的速度朝她扑来。
顾意听力敏捷,迅速后退躲开,那人见扑了个空,没死心,又调个方向扑来。
“你是谁?”顾意警惕地看着那人。
那人穿着一个深绿色大衣,上面还有不少的补丁,戴了一定黑色的针织帽。
顾意抬起手机手电筒去照他,却被那人用手挡住了,手上还戴着一个工地干活的那种手套,长相被他挡了。
但是看身形,约莫有个一米七出头的身高,是名男子。
顾意眉头略皱,半蹲下来就是一记扫堂腿。
陌生男子反应慢了半拍,被横扫在地,顾意刚想上前去擒住他。
但因为她左手被石膏固定着,行动上多少还是有点限制的,陌生男子像是拿捏住了这个,爬起来再一次想扑来。
顾意见形势不对,转头就往回跑。
如果她不跑,现在这个环境对她来说非常不利,稍有不慎,她就会败给陌生男子。
夜黑风高,陌生男子追在顾意的身后,高喊:“小美女,别跑啊,过来给我亲一口!”
声音听上去,带点激动和异常的兴奋,一直跟在顾意身后,穷追不舍。
顾意心跳持续加速,耳畔的风声撕扯,努力地控制呼吸频率,尽量让自己稳住情绪。
好在她胆子大点,这要是换崔小果在这儿,估计早就腿软得迈不开了。
顾意将手机换到左手,右手去掏车钥匙,摸到车钥匙后,她加快了速度跑下去。
利用小路绕开,尽可能多争取时间。
她对着车摁钥匙,开了车门就钻了进去,又趁陌生男子还未追上,快速将车门锁好。
“砰!!!”
陌生男子直接扑到车头,一路往上爬,双手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玻璃。
甚至将脑袋抵在玻璃上,想要看清车内的人,使劲地朝顾意露出诡异的笑容。
如此凑近,顾意看清了陌生男子的样貌,胡子拉碴的,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布满红色血丝。
笑声在这空旷的环境回荡,这要换一般人,听了心里直发毛,脊背凉嗖嗖的。
但顾意不是那一般人,她冷静将车子启动,猛地加速往后倒车,陌生男子一个重心不稳,顺着力飞了出去。
她降下车窗想看清楚情况,结果那陌生男子,爬起来就往小巷子里跑了。
顾意能就这么放过他?
但,等她追着巷子里跑,陌生男子已经消失在黑暗的阴影中了,就像是没出现过,四周再次寂静下来。
只有时不时吹过耳边的冷风,带来阵阵凉意,吹着她的发梢。
顾意撩了一把乱了的头发,拿出手机拨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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