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看着这枚黑色的神之眼，钟离难得的表露出来了疑惑的表情，作为神明数千年有余，他的确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样貌的神之眼。
再次将其感应一番，并无发现任何元素力波动。
这颗黑色的神之眼似乎只是一件普通的仿制品，并没有任何神之眼该有的效果，一开始看见洛琳身上挂有两个神之眼，没有感觉到元素力波动的他还以为那只是一个装饰品。
“嘿嘿，这是宇宙之卵。”
洛琳见钟离原来也是会露出不解的表情，倒也是感觉有些意外，没有故作神秘，直接挑明了这玩意的身份：“这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我偶然得到的东西，一个完整且自洽的单体物质宇宙，只不过我一直没想出来要怎么处理这个东西，我稍微处理了一下它后就把它交给温迪，让它帮我镶嵌在神之眼上了。”
完整自洽的单体物质宇宙？
得，钟离也懵了，这尘世间的万事万物他自认还是能达到略知一二这种水平的，可洛琳刚刚那一番话之中，就没有一个词是钟离可以理解的已知词汇。
完整，自洽，这两个词他能理解。
这两个词之后加个“单体物质宇宙”又是代表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怎么说呢，简单来说，这颗神之眼里面包含这远比我们现在所处这一方世界还要巨大的时空，只不过这里面属于天地初开之时，还是一片空寂，我也没有想好怎么利用它，就暂时把它当做储物空间来使用了。”
洛琳见钟离这个样子，也有些苦恼，肯定不能直接用地球上对于宇宙的现代理解来解释。
所幸，宇宙本身的概念还是很好理解的，现代地球人对于宇宙的认知是“包括了一切空间，时间与物质的总和之物”，对于并不了解这些的古人而言，一句“是远比这方天地还要巨大的地方”也能对宇宙本身得到很好的概括。
至于那些复杂的天文学，天体物理学，宇宙学什么的，没必要。
“比这方世界还要巨大的存在？看来洛琳你对须弥芥子之术，也是颇为精通的。”
不想钟离只是思考三秒，就反客为主，微微点头的他这一方言论，直接把在他对面正欲收起宇宙之卵的洛琳给干懵逼了。
“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
看洛琳这个反应，钟离内心同样有些疑惑，不清楚为何洛琳会露出这种不解的表情：“这是须弥的学识之术，相反，在璃月的传统之中，也存在外景之术，避开尘世开辟自在小世界，即可容纳一方水土，难道洛琳你并不懂这些秘术吗？”
璃月的外景之术，并不需要神之眼，也并不会把它直接做成神之眼，二者天差地别，钟离就没有去想这是外景之术。
相反，须弥的须弥芥子之术神秘莫测，其载体也是变化万千，容山容水，轻松惬意。
“宇宙之卵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就当是一种全新的容纳之术吧。”
对于神话传说实在是不怎么了解的洛琳内心那是一个头两个大，什么外景什么须弥她只记得这俩一个是佛法里面的东西，一个是中国古代神话里面的东西，没想到在提瓦特大陆上竟然也能听到这么地道的地球文化大杂烩。
提瓦特大陆里面的人类文明不会是把整个地球上的文化都给照搬过来了吧？
“新的神通之法？”
钟离则认真思索起来，三眼五显之能他见过无数，倒是没有想到，只是随便一问，还能在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身上看见这种神奇之物。
“也谈不上是什么神通之法，这东西除了我没有人能掌握的，而且它也不是你看着这么安全的东西。”
一神一狐离开店铺，行走在璃月街道，洛琳歪着脑袋抬起小手面色带上一丝无奈：“这东西别看上去平平静静，稳如磐石，实际内部凶险无比，这方尘世难以抵挡的大威能正在不断上演，若是不当，移山填海不过轻巧，寂灭万千世界才是真凶。”
“不过钟离你放心吧，这东西只要在我手里，它是绝对不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一丝一毫的威胁的。”
这前一句话刚刚说完，后一句话就紧随而后，洛琳一副“你尽管放心”的可爱表情，似乎并不在意这颗宇宙之卵之中还在上演着宇宙大爆炸的事情。
在提瓦特大陆上突然爆发出宇宙大爆炸等级的能量风暴……
嗯，不知道温迪的厚脸皮能挡住不。
等自己想好要如何处理这东西之后，这宇宙之卵也就算得上是真正的安全之物。
“如此凶险之物，置放于你的手中，的确也算大幸。”
长叹一口气，钟离感觉自己对于洛琳的猜测还是有些过于低估，本以为自己从那些收集的情报中已过分高估对方，筹划了不少应对计划，没想到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如此看来，洛琳身上保有的秘密，对比起展现出来的，怕只是冰山一角的程度。
“说来，洛琳你似乎对于这油纸伞略有偏爱？”
不再去探讨这个很容易触及到敏感区间的话题，钟离又不留痕迹的将话题转移到了眼前的一些璃月事物上，见洛琳手中的油纸伞不离手，倒也意外洛琳竟然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偏爱？这算不上，单纯只是我感觉它很好看而已，既然来到了璃月，又是代表璃月本地的特色文化产物且拥有一定的实用性，自然没有道理不去收藏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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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了晃手中捆扎的油纸伞，洛琳这货还沉醉在仙侠幻想里面没有回来呢。
“好看？的确，这伞上绘制图案栩栩如生，宛似现景附着于面，属于名家之手，其使用的桐油，皮棉纸以及作为伞架的竹骨也均取材上乘，总制作打磨的八十六道工序无一落下或偷工，但若是作为代指历史之物，其沉淀并无作为璃月文化之意。”
不想钟离面对这番回答，却对于洛琳将其称之为璃月文化的代表一言，摇头否认。
“璃月以建三千六百余年，但人类寿命不过百余载，为了可以传承文化，最初的璃月人发明了造纸之术与印刷之术，虽是凡人技艺，却能比较神明，而这代代相传的无数文化，早已经融入了这璃月之中。”
“油纸伞虽华美实用，也只是璃月文化的一抹枝叶，若是将其称为代表璃月之物，着实是有失公允。”
说罢，钟离侧过半个身为，为洛琳展现出来了璃月那繁华街景与林立的华美城市：“一国文化，唯有欣赏而不可便携，评判历史的沉淀中所获得的感悟，远非死物可与之比拟丝毫。”
“刚柔交错，于属天文，以察时变，关乎人文，二者唯一，化为天下？”
将手中油纸伞收起，洛琳并没有将钟离的言语一笑了之，反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思考。
这的确是一种全新的看待方法，按照曾经自己在地球上的那些生活习惯，第一反应对于一个国家的文化，所能想到的还是那些“某某之物”，似乎只是得到了这些物件，就可以掌握了对方国家的文化一样。
一国文化，无论时间长短，历史都自会有其深浅不一的沉淀，单纯几件死物，又有何德何能，可以代表文明本身？
“看来洛琳你对《石书辑录》确实了解颇深，不想我的蒙德老友，竟会有如此雅兴，去了解这份对于不少璃月本地人而言，都枯燥无味的文书。”
“哈？温迪没有告诉过我这些啊，这是我刚刚从璃月的图书馆里面看来的。”
“此为何意？”
本来打算夸赞两句温迪，钟离却对洛琳这番回答陷入不解。
“嗯，怎么说呢？”
洛琳一看钟离这个样子，顿时明白对方是误会了什么，但那种东西要解释的话，应该能理解吧？
想罢，洛琳撇撇嘴：“我平时都是将我的力量完全压制住的，尤其是我对外界的反应能力和感知能力，这样我才能和一个正常生物一样看待这个世界和认知这个世界，不然对于我来说，你们眼里的一瞬间，对于我而言，就是那种稍微用点力的程度……亿这个计量单位可以理解吧？你们的一瞬间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十的后面跟了数千万亿亿亿…亿个零的，顺便只是指数值，其时间单位则是年。”
“换言而知，其实在你对我说出钟离这个两个字的时候，我就已经看遍了整个璃月所有的书籍了，虽然大部分内容我也只是单纯记住还没去感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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