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闻,很难闻,就像是发酵的泔水,酸臭中带着一丝辛辣。
但这股味道却让昏昏沉沉的脑袋逐渐的清醒。
纳威的鼻子抽动了两下,他没有立刻睁开眼睛,也没有起来,而是竭力的保持着之前的状态。
默默的感受着周围的环境,记忆还停留在马戏团内和伙伴一起等待开场的那一刻,但明显事情哪里出现了意外。
地面凹凸不平,硌的背很疼,但比地面更让人难受的是这里的环境,阴冷潮湿,那股寒气好像要浸入到人的骨子里。
这应该是在水边?或者是在山洞里?
感受着略微浑浊的空气和霉味,纳威的心里跳出了一个词——地下!
最有可能的应该是在密闭了很久的地下。
其他人呢?
纳威又突然想起了张,如果张在这里的话,醒的应该比自己早吧?
毕竟在武当的几个月里他对中国的道门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同为性命双修的道门正统,自己的师傅周掌门虽然言语间对老天师嗤之以鼻。
甚至称之为老驴,意思是他就像一头老驴一样,不知疲倦的拖着道门往前走。
但也有很少的几次里,对天师府的金光咒表达了推崇的意味,况且巫师没了魔杖——想到这里,纳威急忙小心的将手伸向了自己最熟悉的位置。
果然,魔杖不在了。
这也是自己担心的,巫师没了魔杖就像是狮子没有了爪牙,但道门不一样,他们最强大的武器便是他们自己。
口鼻间那股难闻的气味越发的浓郁,就在这时,周围突然传来了紊乱的呼吸,随之而来的便是乱七八糟的叫声和呻吟:
“头好痛——”
“这是在哪?”
“马戏结束了?”
“这是新节目?类似于斯莱特林密室逃脱的那种?”
“拜托,动动你的脑子,我们明显是被绑架了!”
最后一句带着无奈意味的话好像来自于自己的身边,纳威立刻听了出来,这是马尔福的声音。
马尔福也在?那张是不是也在?
纳威睁开了眼睛,双手撑着潮湿的地面坐了起来。
这好像是一间牢房,不对,应该是一圈牢房。
这些牢房呈现半圆形排列,粗粗的数了一下,居然有上百间之多。
刚刚醒来的小巫师们握住牢房的铁栏杆,将头贴在上面,眼巴巴的看着外面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所在的牢房并不大,顶多也只能塞下几个人的样子。
事实上也正是这样,纳威便看到了正揉着脑袋一脸痛苦的赫敏,眉毛皱在一起,似乎正在思考的马尔福,一脸茫然的罗恩。
马尔福,赫敏,罗恩.
“看来分牢房的时候是根据距离分的?”
马尔福突然低声的说道。
罗恩瞪着他,似乎想弄明白马尔福说的是什么意思,纳威只是默默地听着,他忽然觉得马尔福好像知道的更多一点。
“张和哈利都不在——”赫敏放下了手,使劲的摇晃了一下脑袋,语气中带着庆幸:“张应该躲过去了。”
“等会,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罗恩终于忍不住了,他往前凑了凑,小声的问道。
纳威依然沉默,他本来就是这种沉默寡言的性子,即使道门解开了他的桎梏,但纳威依然更愿意做一个倾听者,而非倾诉者。
“当时张找到我们,说马戏团有问题,哈利不见了,但更多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说,我们就莫名其妙的晕过去了——”
马尔福一边说着,一边在自己身上摸索着,他的小挎包还在,上面有着防盗咒,想要很容易的拿下来并不简单,但魔杖却不见了。
赫敏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生死水?但不对呀”
小女巫就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忍不住站了起来,捏着下巴,拼命的思考着:
“之前闻到的味道很像生死水,但生死水只有喝下去才会有效果,它的气味必须离得很近才会有安眠的效果,但也只是激发困意,无法做到让所有人都昏迷。
所以为什么——”
“赫敏,现在并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纳威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很低,说的很慢,仿佛一边说话一边在思考:“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弄清楚我们在哪,是等待救援还是想办法逃跑。”
三个小巫师一起转头看向了纳威,这种目光倒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赫敏重重的点头:
“你说的对,无论做出什么选择,先弄明白自己的处境肯定是最重要的。”
她干脆的爬起来,在狭小的牢房内转着圈,马尔福和罗恩也跟着她一起在牢房内四处探查着,想要找出一点有用的线索。
三百多个小巫师,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几十间牢房里,让整个地牢嘈杂的像是在食堂。
哭声,叫声,甚至还有聊天声,纷纷扰扰,像他们这间用极快的速度理清了思路并且迅速准备自救的牢房只能说少之又少。
不能说没有,因为在另外的牢房里,塞德里克也在努力的安抚着‘同房牢友’的情绪,秋张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这些就是张潇一直在做的,培养小巫师们面对突发情况的能力,现在看来无论是哈利还是其他人,终究还是用上了。
昏暗的牢房里只有外面燃烧着的火把提供一点可怜的光亮,房间里黑乎乎的,除了厚厚的泥土和青苔,便只有角落里的小水洼反射着火光。
赫敏四处转了转,只能来到光照最足的牢门,想要获得一点有用的东西,事实上,她也同样在这里找到了。
“这里!”
小女巫瞪大了双眼,小声的招呼着几个人。
“看——这里的花纹,还有上面的文字。”
马尔福眯着眼迎着火光看了一会儿,果然发现了锁头上有着精致而繁复的花纹,这很罕见,因为牢房里四处都是青苔和尘埃,可这个锁头却光洁如新,甚至就像有人天天擦拭一样。
而且这个花纹总觉得有点眼熟。
“这是什么意思?写的是什么?”提问者的角色似乎总是罗恩在扮演,但他却不觉得有什么,因为有赫敏在,很少有人会自己动脑子。
如果直接把问题提出来,就有人解决,那么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把问题抛出来。
马尔福仔细的辨认了一会,不确定的说道。
“妖精的花纹?”
赫敏肯定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妖精的花纹,这个锁头是妖精打造的!
我在书上看到过,妖精会在自己打造的东西上刻印上精美的花纹来代表所有权,还有这行文字,不过我不认识妖精的文字。
但妖精制造的东西都有一个很特别的功能,那就是不会沾染尘埃。”
罗恩挠了挠头:“那知道这件事情有什么用?”
“有用——”纳威突然说道,他指着不远处正架在火上,燃烧着的大坩埚,他们怀疑这里弥散的难闻气味正是坩埚发出来的。
纳威指着坩埚的通道,那里有一扇大门,看起来光洁如新,上面同样有着差不多的花纹。
“我觉得这个地方应该是妖精建造的,他们很喜欢待在地下。”
“好吧——地牢!还有吗?”罗恩嘟囔着。
牢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就在这时,通道内那扇妖精制作的大门忽然打开,一行人脸色阴沉的从门内走了出来。
当第一个人的面目暴露在火光下时,纳威的身体突然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那张脸,他永远也忘不掉.
那是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当初‘隆巴顿惨案’的主谋之一。
霍格沃兹
原本因为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都前往了霍格莫德而显得有些空旷的城堡突然间便紧张了起来。
四位院长脸色凝重的在学院内的每一个角落里寻找着落单的小巫师。
当最后一位贪玩的小巫师被从荣誉室找到带往了礼堂。
麦格在羊皮纸的名字上打下了最后一个勾。
“波莫娜,学校便交给伱了。”
胖胖的赫奇帕奇的院长点点头,回望了一眼礼堂内唧唧咋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小巫师,忍不住压低了声音:
“情况真的糟糕成这个样子了?”
麦格抿着嘴,没有说话,只是淡蓝色的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焦虑和愤怒:
“是的,神秘人坏了规矩,不对小巫师出手这是邓布利多的底线,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到小巫师。”
斯普劳特教授气哼哼的挥舞了一下拳头:“米勒娃,找到他们,给他们点厉害的瞧瞧!”
很快,格兰芬多的塔楼内,伴随着一声震天的怒吼,麦格教授骑着一辆酷炫至极的摩托车冲向了天空。
而弗立维则端坐在张潇送给他的祥云(儿童版)上,这位极为厉害的魔咒大师巧妙的运用了自己的知识让祥云(儿童版)突破了1,5米的升高限制。
并且调整了主题模式,那些留下来的拉文克劳小巫师便张着嘴看着自家院长坐在一朵电光闪耀的乌云中便追着麦格教授的摩托车而去。
斯内普骑在一把老旧的学院扫帚上,脸色拉得老长,阴沉的仿佛随时可能滴出水。
他看着麦格和弗立维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的扫帚,脸色更加不好看了,脑子里甚至莫名奇妙的冒出了一个想法。
要不要暗示一下张那小子,让他下个圣诞节也送一点.比较符合院长身份地位的.飞行工具?
“该死,你们在浪费纳税人的钱!这是渎职!”
弗农愤怒的咆哮着,挥舞着拳头,被人强行架着丢了出来。
穿着制服的男子神情不善的看着弗农,冷冷的说道:
“德思礼先生,现场我们已经去探查过了,没有任何你说的绑架之类的痕迹与线索。
我们也进行了备案,并且分派了人员进行搜索。
如果你坚持认为我们存在失职的情况,请你联系律师。”
他的目光闪动着危险的神色:“德思礼先生,不要在胡搅蛮缠,除非你想进去蹲几天试试!”
弗农不敢在说话,因为佩妮依然没有任何的音讯,如果自己在被抓进去.
他失魂落魄的走在伦敦繁华的大街上,随便的找了个台阶,一屁股坐在地上,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上穿着的是昂贵的名牌西装。
弗农揪住自己的头发,那种焦急和痛苦就像火一样灼烧着他的心。
佩妮,达力.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呆呆的盯着地面。
到底谁会绑架佩妮和达力?
难道是竞争对手干得?我只是一个主管,而且最近并没有什么大单子,除了布莱克先生
布莱克?
弗农的呼吸都好像停止了一瞬间,布莱克?
布莱克!
弗农的呼吸逐渐粗了起来,如果非要说自己家有什么危险,那么一定就是佩妮的那个怪胎妹妹家的孩子带来的。
他还记得自己妻子好像说过如果不收养这个孩子,就会有危险之类的,牵扯到一个非常变态的杀人狂。
弗农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很害怕,也劝说过佩妮不要管任何会危害到自己家庭的事情。
但佩妮坚持.
那就没有办法了,谁让自己求婚的时候答应过的呢?
不知道怎么回事,弗农又突然想起了那天。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自己和佩妮在购买炸香肠的油炸食品店,佩妮突然跟自己提起了自己的妹妹,说她是个女巫。
天啊,女巫!
那时候自己可真是震惊坏了,但看着佩妮绝望和痛苦的表情,弗农又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痛苦了起来。
就算她的妹妹是女巫,可这跟自己爱的佩妮又有什么关系呢?
弗农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每一个细节,他记得自己郑重地告诉佩妮,自己不会因为她有一个怪胎妹妹而责怪她。
佩妮脸上的那种激动和感激,然后她她就扑到了自己的怀里,搞得他把自己手里的炸香肠掉在了地上。
弗农突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脸上带着所未有过的温柔,来往的行人看着头发凌乱的弗农,就像看一个投资失败的疯子,带着怜悯。
可弗农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没有丝毫注意别人眼光的意思。
很快,他又从那带着甜蜜的回忆中抽离了出来,再次面对冷酷的现实。
不知道为什么,弗农从心里笃定佩妮的失踪一定跟那群叫做巫师的疯子群体有关系,他没有证据,但弗农觉得自己已经感受到了自己亲爱的佩妮和达力在被巫师折磨,他们哭喊着期盼自己去救他们。
“该死!”
弗农嘟哝着掏出了手机,眼睛红的越发的厉害。
颤抖着翻找到了一个许久未曾联系的号码:
“嘿,老伙计——我,我是弗农,是的,是的,虽然很冒昧,但能请你帮个忙吗?
听我说,听我说!”
弗农沉默了一下,眼睛里不知何时已经盈满了泪水,哽咽的说道:
“佩妮和达力不见了,我得去救他们,伙计,我需要你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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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基本上全部铺垫完了,三方,邓布利多和伏地魔,教堂,地牢
战场已经准备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