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天一夜,梓州、宁州的消息都传了过来。
梓州还好,没怎么费工夫就成功夺了城。
宁州却是出了不小的乱子。
那宁州刺史也是个蠢蛋,将要行动前竟然喝酒,喝酒也就算了还跟身边小妾说了这事。
没曾想,这小妾是方春阳的人。
所谓事不秘,则难成。
所幸,那时候一切都已经布置妥当,离子时已经不远。
当那宁州守将得到消息后,只来得及聚兵,没等走到城门大梁山的人就已经进来了。
双方在街道上厮杀了足足一夜,所幸大梁山战力不俗且人数众多。
这才险之又险的将宁州拿下。
那宁州刺史也不会做人,大梁山的人进城后,还一副上官指挥的姿态。
可不就是惹恼了那路领队的天王?
当场就给一刀剁了。
赵隶得到消息时,宁州刺史的头估摸着正在城墙上挂着。
没法子,他只能十分严肃的写了封信,再次送往梓州跟宁州。
让他们务必守好城池。
至于杀了一个刺史……
什么刺史,那是附逆方春阳的狗官!
嗯,就是这样。
……
三座囤积粮草的重城被大梁山的人马抢夺。
这个消息如同疾风一般,迅速席卷南地。
方春阳闻听之后,更是面色难堪的几欲吐血,而知道他儿子被捉了后,更是眼一黑直接昏死过去,醒来之后他就下令所有人马回转,重夺三城。
兵马出不去江南道,他其实心中一点都不慌。
因为岭南本就是离关内最远的一道,他打从心底就没想着多卖力。
安他的想法,至少得等顾淮直那边有动静,他才打算怎么布置下一步。
二人造反,还相隔几千里,有些事不得不防。
可没曾想,这如意算盘转眼落空。
原本还在掌控下的局势,直接掉了个。
赵隶?
他当国舅时,就没入过方春阳的眼。
他当了行南大元帅后,更是惹得他当众嘲讽,说什么朝廷无人矣。
而到了现在,就是这么一个自己从来没放在心上的人,翻转了南地局势,还逮住了他儿子!
他可是就这么一个儿子。
后继无人,自己又老了,这一点的可怕丝毫不下于粮草被夺。
所以,梓州、宁州暂时安全了。
他必须去打下隆州城。
这样,才能再次翻转局势。
……
“退……退兵了?”
吕泰茫然看向远处拔营后撤的敌军。
“猛攻这么久,怎么就退了?”
身边众多士卒喜极而泣的有,振臂高呼的也有,都在发泄着连日以来的压抑。
郑瑾年亦是有些不敢置信,直到所有敌军悉数消失在眼前,这才敢确信他们是真的撤了。
“快,派人出城打探消息!一定要弄清是怎么回事……”
“副帅,你说会不会是……大帅在南边建功了?”
吕泰喃喃道:“似乎只有这个可能,才会让他们如此干脆的撤军。”
“不知道,等消息吧。”
一个时辰后,当确切的消息传来。
松州城所有将领官员,包括郑瑾年都失声了。
赵隶不仅说服了大梁山的人,还夺了方春阳的三座重要粮城?甚至就连方春阳的儿子,都给捉住了?
这时候,哪怕方春阳明明还有大军再手,可任谁也能看出,他败亡之日不远了。
“大帅……威武……”
吕泰喃喃一句。
其他在城头上痛骂过赵隶的都尉,亦是不约而同的露出敬佩神色。
“大帅智谋冠绝天下,末将敬服!”
“连夺三城要地,断其粮草,还擒下了方逆之子,用兵如神,佩服佩服!”
“末将早就知道大帅的本事,能遵从大帅之令参与南地之战,实在末将的运道。”
“哼,末将从未有一丝丝怀疑过大帅。”
这群人互相说着,就好像当初骂王八生的国舅不是他们一样。
郑瑾年也是彻底放松下来,“来人,取纸笔来。打到现在,也是时候给长安,报一次大捷了。”
大捷?
众人闻此,纷纷紧张看向他。
报捷文书上一定有赵隶的名字,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不是也该有其他人的名字呢?
比如……
郑瑾年哪里看不出他们的心思,当即笑道:“诸位放心,这些时日同心共力守城的艰苦,本帅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捷报之上,会有诸位的名字。”
“我等,拜谢郑帅。”
……
十日后,长安。
这时候的长安城,就像被蒙上大盖一样,到处都充满着压抑的气氛。
往日热闹的坊市开始变得冷清,就连教坊司里花魁们的床都变得安静。
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皆无笑颜。
直到这一日……
守城的张三看着阴蒙蒙的天,心里盘算着下值后得多买下粮食才好,虽然家里其实还备着不少,但此刻他总担心什么时候就没吃的。
“兄弟,那人好大胆,骑着马要进城还不减速!走,拦住他!”
旁边同样值守的士卒开口说了一声,张三顿时回过神。
抬头看去,果然瞧见一骑飞马奔行不止,哪怕将要临近城门也不减速。
倏地,张三看清这骑士头盔之上插着红翎,顿时厉喝道:“不对,头插长翎是军情急报,别挡着,让开,被这人撞死白死!”
一般来说,前来送报军情的信使们,头上长翎都是有说头的。
头插白翎者,发现敌情,求令。
头插黑翎者,难以抵挡,求援。
……
…………
至于这头插红翎者……好像是……捷报?!
想起什么,张三顿时瞪大眼,待到骑士奔至面前时,连忙拱手高呼,“敢问兄弟,可是捷报?”
马上骑士一手攥着缰绳,一手高举封蜡竹筒,“大捷!大捷!!”
“行南大元帅连克隆州、梓州、宁州!断绝叛军粮草!生擒叛军首领方春阳之子!”
“大捷!”
“大捷!!”
“行南大元帅连克……”
看着一路唱声而去的骑士,张三一脸茫然。
行南大元帅?
是南边……
这么说,南地的仗快打完了?
那北边的岂不是也快了?
心中积郁多日的压抑随着骑士的唱声,悉数消散。
买个屁的粮食,下值勾栏听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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