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两人之间渐渐有了默契，配合得也天衣无缝，在舞厅里两人互为掩护，刺探敌人的信息也顺利不少。
明天不出意外的话，豁牙就要带齐沙去他们制毒贩毒的老巢了，缉毒警察跟踪了一年多，也就止步在了歌舞厅这里。
所以才让戴红颜去那里卧底，但是歌舞厅显然还涉及到了卖淫嫖娼的黑色产业链，这里面关系错综复杂，也危险重重。
此时，他们才想让齐沙协助卧底，也就是他们常说的做“线人”。
这一夜，注定不太平静。
自从方语离世后，齐沙每晚都会失眠，自从开始踏上追凶之路，倒是心里踏实多了。
最近跟戴红颜在一起，让他更看清了当初方语的选择。
那是出于对正义的坚持，和对职业的热爱，方语至死都在践行“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职业操守。
戴红颜何尝不是，她们是巾帼不让须眉，这让齐沙由衷地佩服，如果说一开始是迫于无奈的加入，后来不如说是心甘情愿的追随。
他自认为不是什么完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只求无愧于心。
戴红颜头发带着湿气地从卫生间出来了，那一头黑发垂在肩头像瀑布一样。
显然是用毛巾擦了半天，才勉强擦到半干，浓艳的妆容卸下后，那张白皙的脸颊还泛着红晕，许是刚才洗头发低头有些充血了。
不过那样子倒是别有一番风情，让齐沙有点移不开目光了，他的喉结微不可查地滚动了两下。
戴红颜走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艰难地移开了目光，他有点罪恶感，毕竟方语刚离去，自己竟然对别的女人有了那种心思。
他深吸了一口气，尴尬得不知道要不要说话，只好选择沉默。
“呃......”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了下来，气氛越来越暧昧。
“你先说！”齐沙是个男人，自然要让着女人。
“我想说，你要不要去洗洗头发？”戴红颜指着自己的头发说，“你想说什么？”
“今晚，还要做戏吗？”齐沙看着刚洗漱完的戴红颜问，问完这话，他就更尴尬了，好像自己很期待似的。
“我先去洗漱。”
他的头发很短，几乎每天洗脸的时候，顺便就把头发也洗了，可能是前些日子在煤矿做装卸工的时候养成的习惯。
即便到了歌舞厅做了保安，他也觉得那地方很脏，每天都会全身擦洗。
戴红颜这里没有他换洗的衣服，所以每次擦洗完，他都光着膀子就出来了。
看了那么多次，却没有任何进展，仿佛一块肥肉放在嘴边，却没有吃，戴红颜想想都觉得以后会后悔的。
这一点戴红颜真的跟方语很像，她敢爱敢恨，对于感情热烈而专注，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扭扭捏捏。
她显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万一被拒绝了，可是很丢人的。
戴红颜也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齐沙，“齐哥，你觉得我怎么样？”
“嗯？”齐沙不明所以，不知道戴红颜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慎重地想了想，斟词酌句地说：“你是一个智勇双全的姑娘！”
戴红颜被他的话逗笑了，有这么评价姑娘的吗？
“还有呢？”她抿嘴微笑着，不似刚才那么紧张了。
齐沙挠了挠头，又摸了摸鼻子，接着说：“还有，就是漂亮！”他又看了一眼戴红颜，“身材好！”
这应该是男人看女人的第一感官，只是齐沙没好意思直接说出来，怕被当成不正经的流氓。
没想到戴红颜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脸颊微红，双眸低垂，不停地咬着嘴唇，“我有你说得那么好吗？”
她所有的动作完全是无意识的，但齐沙可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后生了，怎么能不知道这种表情代表什么呢？
他径自走到沙发前，拿起了上衣，背对着戴红颜开始系扣子。
戴红颜见他不为所动，直接走到他身后，抱住了齐沙。
“齐哥，我喜欢你！”
齐沙不禁一愣，停下了系扣子的动作，谁知道戴红颜的手抱得更紧了，双手还在他腹部十指交叉扣死了。
他又能强行掰开她的手指，“别这样，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男人的！我不值得你这样。”
“不，我说你值得，你就值得！我就是喜欢你！我能感觉到你也喜欢我！”
齐沙有些无奈，他很清楚，自己对戴红颜的欣赏，主要因为她很像方语，他不能把她当成方语的替身。
可话说出来却很伤人，“你的确很像我媳妇儿，可你毕竟不是她！”
齐沙神情黯然地说，“她死了，世界上再也没有她了！”
戴红颜这才察觉，原来这个男人身上背负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痛苦，她更加心疼齐沙了。
“齐哥，我不怕你把我当成她的替身，能被你爱的女人，一定很优秀！”
戴红颜缓缓松开双手，走到齐沙面前，定定地看着他那如深潭一般的眼眸，说：“我不后悔！”
话刚说完，她不等齐沙反应，就吻了上去，这个吻她想了好久，那张唇他梦里吻了无数次，但都没有这次这么真实。
原来他的唇那么软，那么湿润，戴红颜吻得如痴如醉，这一刻让她死了也心甘情愿了。
齐沙被她吻的身体有了反应，但理智还是告诉他，不能再进一步了。
想想方语，想想刘米，如果他不确定能给他未来，还是止步于此的好。
他刚推开戴红颜，谁知道她竟然哭了。
“齐哥，你是不是嫌弃我在舞厅做卧底？你觉得我不干净了吗？”
齐沙有些哭笑不得，从他知道她的身份那一刻起，他就没有轻看过她，这样头怎么会这么想呢？
他连忙哄她：“怎么会呢？你是卧底警察，你做的事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谁敢小看你？你是一个好姑娘，是我不配！”
“我从来没跟男人这样过，我还是个姑娘......”后面这句话，戴红颜说得声音极小，但是齐沙还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