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又来自相同的地方,哪怕只是一点点都有可能被人放大化,从而产生怀疑。
而这,是殷染月不允许的。
几个身份同时出现,能完全抹除所有人的疑虑。
“你往东去,先不要露踪迹,过了两地域之后露面,之后隐去踪迹,与小天汇合,再往云雾城寻我。”
霜霜郑重点头:“主人请放心,霜霜一定完成任务。”
殷染月“恩”了声,也分别给了她和小火跟小天同样多的丹药。
现在这些丹药对于小天来说帮助不是很大,大多时候是当糖豆吃的。
对霜霜和小火却不一样,尤其是小火,用处极大。
总之,现在都已经成长起来,小天确实更加讨喜一些,但都是灵宠,她也不会厚此薄彼。
当然了,能者多劳,劳者多得。
这也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霜霜离去,殷染月正要回望秋,随后眉头轻皱,往山洞外走去。
乌行一直都跟在她身边,她是知道的。
只是一直以来她只能隐约感觉到暗处有人,却无法确定人所在的位置。
而且乌行向来有分寸,不会插手她的事情,只在暗处待着。
她之所以突然改变主意停了下来,是因为明确的感觉到了乌行的气息。
是他故意这般,不仅如此,他还在靠近她所在的位置。
说明,他是刻意引起她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
山洞外,乌行一身黑衣锦服,背光而立,见到她后先抱拳弯腰恭敬的行了礼:“主母。”
殷染月:“恩,有什么事?”
问话时,她心里略微有点紧张。
因为这是乌行第一次这般反常,她有点担心,是不是哥哥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乌行低着头道:“属下希望您不要去云雾城。”
不要去云雾城?
殷染月:“为何?”
乌行沉默了一下,才再次开口:“云雾群山动乱,您一人前往实在过于危险,或者戴上教中其他人一起?也能护得你周全。”
听到这里,殷染月反倒是轻松了下来。
既然不是有关于哥哥的事,那就不是什么大事。
“行,那就由你带着吧。”她随口道了声。
乌行愣了一下,他都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就是明知道是做无用功,但还是想过来劝一劝。
结果,她就这样答应了?
只是一瞬间的惊讶,他就想明白了是为什么。
这是主母怕有危险,引起主上动手,这才答应让他带着倾月教的人。
因为他也是这样想的。
“属下这就去安排。”
乌行离开,殷染月轻轻呼了口气。
云雾群山动乱,绝不是小事。
她到底来中大陆几年了,也查阅过不少资料,有关于云雾群山的自然也看过。
云雾群山,云雾笼罩之内,没人统计过到底有多少座山林。
但是,只要是在云雾群山之中有名之地,那都是大凶之地!
不说别的,四禁地排在其二的崇妖之谷,就在其中。
遗失之林,崇妖之谷,忘忧之海,魔渊森林。
四大禁地,名副其实。
而云雾群山虽然并不像四大禁地那般令人不敢踏足,不愿踏足,但也是非常危险的。
毕竟崇妖之谷就在云雾群山内。
之所以云雾群山没有被划做禁地,一来是因为没有禁主,二来便是占地太过于辽阔,就算是非常危险,也有不危险的地方,就像之前他们从东大陆过来,总能够有办法横穿云雾群山。
但四大禁地呢?
进去的人几乎都死了,活着出来的更是寥寥无几。
真算起来,也就是魔渊森林有人活着出来,其他禁地没听说过,遗失之林就更不用想。
这次动乱如果是无名之地也就罢了,若真是有名之地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果确实难以预测。
尤其是,现如今三殿人手紧张,估计会通知其他势力的人来帮忙。
这也是她答应乌行带上倾月教弟子的根本原因。
这次…哥哥应该也会去吧?
虽然前些天才刚隔着不知道多远的距离凭空见过。
她将发簪从发间摘下,轻轻放在掌心中,本想跟他说话,但想着要不了两天就会到达云雾城,到时候直接方面就见了,便握住了簪子准备收起来。
其实是担心他万一在做什么,会因此而分心。
正在这时候,面前的虚空泛起了一层波纹,就像是一副画卷从中展开,而画中央正是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影。
“夫君!”
殷染月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意来,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他的身上。
帝珞寒倒不是野外,而是一处布置典雅的房间,殷染月看着有点眼熟。
这跟她…曾在凤凰城住的房间布置一模一样?
他人侧倚在床上,一手托着脸庞,衣袖散下,露出了半截手臂,手掌修长如玉脂,手臂因为托着脸而微微使力,甚至能够看见手腕处的骨节自己手臂上凸起的筋脉,彰显着无尽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他的衣襟因为他的举动而散落下些许,露出了些许锁骨……
不仅如此,那一身慵懒华贵的气息,哪怕并不是真实的面对面,也能诱人心神。
更何况,他半眯着眼睛,有种睡眼惺忪的感觉,真正是将矜贵优雅发挥到了极致,偏偏又透着一股随意。
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新的。
诱人,又有种反差萌。
殷染月看的呆住,目光最终落在他微微凸起的喉结上,咽了咽:“咕咚……”
开屏暴击。
心脏像是被电了一下,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了。
“月。”
帝珞寒轻唤一声,半敛着的眼皮轻掀,望了过来,刹那间的风华让殷染月屏住呼吸,好一会儿才猛然回神:“你你你…把衣服穿好!”
她甚至忘了呼吸,以至于突然说话声音都有点喘。
帝珞寒目光微暗,神色不明的看她一眼,不过还是伸手理了下衣襟,人也换了姿势,弃躺换成了坐。
他眸色悠悠的落在女子的唇上。
被他这样看着,殷染月轻咳了一声,有点不敢说话了。
刚才她说完话之后,才发现自己声音到底有多么的不正常!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最终还是殷染月忍不住先开了口:“夫君。”
帝珞寒:“恩。”
殷染月:“你知道云雾群山的……”
话未说完就被男人出声打断:“我知道。”
紧接着他往前凑了凑,望着那近在咫尺,被放大到面前的脸庞,她只觉得口干舌燥,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夫人莫要转开话题,方才故意引诱为夫之事还未过去。”
殷染月:“我……”
她想说明明是他在引诱她!
然而下一秒,她只觉得身体一轻,周围的空间发出撕裂的呲呲声,他就这样伸出手将她抱住,低头吻上她的唇。
殷染月下意识闭上眼睛承受着这个来的凶猛又温柔的吻。
闭眼之前只看见了原本有着房间的画面尽数碎裂,成了一块一块的飘散在天地之间。
时间仿佛停止了。
她的心仿佛在跳,又仿佛没跳,一切都被静止,唯一能感受到的是他唇的温度,和唇齿间的香。
他的气息过于浓烈,淡漠的香萦绕在鼻翼,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沦。
甚至,她连回应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被动的承受着。
帝珞寒将她整个搂在怀里,温柔又克制的占据属于她的领地。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他也知道她不是故意像方才那样,可他忍不了。
他环着她腰的手在她腰侧轻轻摩挲着,另一手则是托着她的侧脸,只是就算再难耐,他也只是轻吮着她的唇,除了一开始有些失控,很快就恢复如常。
“月…”
他的声音嘶哑又模糊。
殷染月轻声回应他:“恩,夫君……”
这声音,比最初那一声还要暧昧。
帝珞寒顿了一下,轻轻瞌上眼睑,唇贴着她的没了动静,只是抱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很多。
殷染月也不敢乱动,而且她心跳的太快,让她一时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知道耳边有“咚咚咚”的轻响,不知道是他的心跳还是自己的。
直到,唇上传来轻微的疼痛,她才回过神。
与其说是疼,倒不如说是痒。
男人轻咬了下她的唇之后,便侧过脸,以下颌轻搁在她的肩膀:“别动,我抱会。”
事情到这里,谁先引诱谁已经不重要了。
殷染月双手搂住他的腰,闭上眼睛,轻轻哼唧一声:“想亲我直接亲,没必要故意搞这出的。”
她觉得她嘴唇都肿了。
帝珞寒闭着眼睛,听言嘴角微微弯起,声音很轻轻,轻到宛若一阵风一般:“我哪里你没看过?”
殷染月太了解他。
这话的意思太过明显。
言外之意就是,她刚才的反应太大了。
其实她也大概知道,他确实不是在引诱她,只是在她面前就会这样随意而已。
只是……
她撇撇嘴,嘟囔:“你明知道我对你没什么抵抗力。”
你还整那么惊艳,我都成了花痴了都!
帝珞寒低笑,声音还透着几分喑哑,就像是勾子一样,让人心神荡漾。
他说:“依着夫人所言,下次为夫扮丑一些便可。”
殷染月:“其实也不必……”
没必要这样多此一举。
帝珞寒声音从鼻腔哼出:“恩?”
厚重带着些许的鼻音,却更加磁性,简直让人耳朵都在发软。
殷染月直觉受不了,抬手捂住他的唇:“你别说话…待会又要难受。”
帝珞寒半眯着眼睛看她,眼中像是盛着满天星辰,而在那星辰的中央,倒映着的却是她的样子。
“是挺难受。”
他笑。
他薄唇上下开合轻动,就像是在亲她的掌心,殷染月感觉掌心开始发烫,不自在的收回手。
她不满嗔他:“那你还笑。”
帝珞寒歪了下头:“我高兴啊。”
殷染月捂了下脸,这就是传说中歪头杀吗!
以前她从不觉得书中描述的那些歪头杀有什么杀的。
现在是真切的感觉到,真的是直戳心窝,却又不是疼的那种戳。
“那我们回去。”整理了一下心情,她道。
帝珞寒:“回去做什么。”
殷染月脸红的像苹果:“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嘘。”男人轻抬手指抵在她唇畔,然后用脸亲昵的碰了下她的。
“我有没有告诉你……”他薄唇轻动。
殷染月问:“什么?”
帝珞寒笑了声:“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就是说,到了如今这个程度,他已然满足。
就如当初昭告天地两人结为夫妻时,他说过,只一次。
后来那一次完全是第一次的延续。
在那之后,他一直都遵守着自己说的话,最逾越的就是亲亲她。
或者说,他在等。
等她恢复记忆,等着她的宣判。
殷染月只觉得心口一滞,眨了眨眼睛才发现眼眶酸涩的有泪珠汇聚在眼底。
她虽然笃定她有多爱他,就算恢复以往的记忆,也一样只会爱他。
可是,他呢?
他是怎么想的?
如果她怨他,他会怎么做?
他有没有想过,如果她怨他的话,他就会抛下她吗?
只要想到他可能做过这个假设,她就难过的不行。
帝珞寒见她红了眼眶,环着她腰的手臂都僵了,他伸手轻轻抚上她的眼角:“没,别哭。”
殷染月仰起头看他:“你说什么?”
帝珞寒垂眸,似乎想笑,但没笑出来,他脸色淡漠道:“没有想过,若没有你在身边过,我或许永远不会靠近你,但以后…除了我,也只能是我。”
“那…万一到时候我真怨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帝珞寒:“我现在这样,还不是为了给你留下好印象?”
殷染月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那你就这样直接说出来,不是白给留好印象了?”
帝珞寒望着她,却是答非所问:“我不会骗你。”
殷染月心里面像是吃了糖似的甜,但还是忍不住出声:“笨蛋。”
帝珞寒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了,乖,别动。”
殷染月这次没听他的,反而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如果我说,我想要呢?”
帝珞寒好像没听清:“你说什么?”
可这么近的距离,他怎么可能听不清?
殷染月踮起脚尖,凑在他年轻,声音轻柔:“我说,我想,是我想。”
她重复着,咬重了这几个字。
帝珞寒喉结微动,目光沉得像是铺染了一层墨,然后不等她再说什么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消失于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