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承伸手扒开她的手:“许是昨天没休息好,我先回去了。”
说完,宋嘉承不等林悠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哎,你等等我啊!”林悠跟在他后面:“我今天特意跟娘亲说了来看你的哎!”
“还有啊,再过不久就是我们的婚期了,你就不能陪我买些东西吗?”
宋嘉承不知道怎么,原本有些急躁的脚步忽然就停了下来。
他尝试继续往前走,但抬起的脚却怎么也落不下。
“好。”
罢了,就分出这一天陪她吧。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或许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就没机会了。
“太好了!”林悠笑着跑了过来,伸手抓住他的手掌晃了晃。
她的手是软的,掌心不见半点薄茧,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抓住他的手掌,宋嘉承颤了一下,下意识的要收回手掌,却后知后觉的僵住。
他望着林悠灿烂的笑容,心口像是被狠狠的砸了一下。
他对她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好,只能说一半一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一直都知道,他改变不了。
之前在学院初次见到殷染月时,他的确很喜欢她,可在知道对方早已有未婚夫的时候,他就断了念头。
也算是行事果断。
他根本不知道,一时的心动,喜欢和爱、非卿不可是不同的。
离开学院这么久,他经历了不少事情,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可以说心理上已经有了很多的变化。
所以在两人定亲时,宋嘉承没拒绝,就是接受了自己使命,以后会继承宋城城主之位,护一城周全。
他甚至有些愧疚。
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能笑的这么开心。
林悠分明也是四大学院之一的白虎学院中出来的,也是天才,为何不生他的气?
“嘉承?”林悠看着他不动弹,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啊?”宋嘉承回神。
林悠道:“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宋嘉承:“好,我们走吧,你想去什么地方?”
“就去城南新开的那家脂粉店好不好?”
“好。”
两人牵着手离开。
这一幕倒是看的一些路人颇为新奇,隐隐还能看到一些人欣慰的目光。
谁也没发现,林悠低头的时候掩盖了眼中的落寞。
……
殷染月并没有离开宋城。
刚才去牢里,她是打算亲自审讯那些邪修的。
事情比较麻烦。
邪修那么大的组织,几乎遍布整个沧州大陆,怎么可能会犯下这么大的错误?
不是她小看风寻殿,正是因为高看了,才觉得更加奇怪。
她相信邪修也是一样的想法。
正因为知道,他们的目标会被风寻殿察觉,从而会做出防范来,又怎么可能疏忽掉监视的事情来?
难道真的像昨晚那位五长老所咒骂的那样,是一群废物,没盯住柳迎澈二人的行踪吗?
即便不知道,只凭五长老一人,可拦不住凤凰。
或者说,这只是邪修的一场戏呢!
他们一定还有后手。
虽然这些并没有证据,城主夫人中毒的事情……
因此,她才没等着城主那边送来审讯的结果,就顺势让宋嘉承带她去了大牢。
事情果然如她所料。
邪修集体自杀,就是很大的疑点。
她从衣袖中摸出昨天装那个蛊虫的透明盒子。
活物并不能放入储物戒,虫子还在盒子里扭动着身体。
殷染月指尖轻轻点在盒子上方,一道细微的绿色灵气飘了进去。
虫子又扭动了两下,身体以肉眼可见的变小了,不仅如此,盒子里面都是它拉出来的东西。
在城主夫人体内,它是吃的很饱,那现在就是饿得不行了。
然后她打开盒子,那虫子顿时飘了起来,扭动着身体朝前而去。
“有用。”殷染月唇角微扬,扔了盒子跟上去。
这是子母蛊。
最大的弱点就是,子母蛊之间是有联系的,子蛊饿到极致的时候,会主动去寻找母蛊。
又是灵物,飞行这事情,也是再正常不过。
而眼前这个,就是子蛊。
但这由不是传统的那种子母蛊,子蛊和母蛊都是成双成对的。
这子母蛊,子蛊有几十只甚至能达到百只,自然不可能让母蛊完全照顾到。
所以她并不怕被母蛊发现情况。
子蛊飞的并不快,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会跌下来,不过最终都稳住了。
殷染月特意挑选了比较偏僻的道路,就是不想让人发现。
别说今日子蛊飞的这么慢,哪怕是它在地上爬,殷染月也有耐心跟到最后。
两个时辰后,阳光逐渐灼烈起来,她还很好心的挥出一道银色的灵气护盾挡在了子蛊的上方,凝出了一个薄薄的冰层,给它清凉。
万一晒死了,后面的事情就不好做了。
又过了两个时辰,子蛊忽然加快了速度,像是已经要见到家人那样迫不及待的要冲过去!
殷染月反应极快,手掌一动,一股灵力便硬生生的将子蛊困在了原地,随后她取出一个新的盒子准确将子蛊罩在了里面。
脚尖一点地,泥土翻飞,显露出一个能够放下盒子的坑,她反手将盒子丢了进去。
现在杀了它会引起母蛊的感知,就算再不能全部照顾到,少了一个也不可能没有反应。
而距离太近的话同样也会让母蛊察觉。
她扫了一眼几百米之外的酒楼,飞身落在了屋顶上。
神识外放,将整座酒楼纳入感知之中。
天色渐暗,殷染月依旧是一身黑袍男装,迈步走进了酒楼之中,携带着凌冽的气息,有些风尘仆仆的感觉。
“今日那个弑天又杀了我们多少人?”酒楼上方的雅间里,一个带着黑不溜秋有些狰狞难看面具的人开口询问。
他的声音被故意压低了不少。
“回张执事的话,又杀了二百多。”旁边站着的人小声回答。
“这个狗东西,跟我们作对!本执事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张执事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
“张执事,弑天来酒楼了,他会不会察觉到我们?”张执事对面的男人出声询问。
“怕什么?我们又不是邪修,可是正儿八经的灵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