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那么咄咄逼人也是要看看殷染月的心性。
毕竟净老那么看重这位圣女,他也得考验考验,看看自己是否满意。
不得不说,现在他还是挺满意的。
净老活了数千年,袭音教的每一任圣女,都是他一手挑选。
这一次无疑是时间最长的一次,上两任教主在位时,可是没有圣女的。
用净老的话来说,这任圣女可以带领袭音教走向前所未有的高度。
说到这里,他神色略微认真的看着殷染月:“你可愿做我袭音教的圣女?”
“若你同意,此后除本教之外,袭音教任你差遣,同时你也要将袭音教挂在心上。”
殷染月点头:“好。”
她没法拒绝。
对方来这里本就是为了她而来的,如果自己不同意的话,先前那两人也是袭音教的人,那就要算算账了。
而且慕容恒的意思是,除了他这个教主,袭音教便是殷染月说了算。
既然对方这么有诚意,她也没理由拒绝。
慕容恒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道:“既然如此,此后你便是我袭音教圣女,不过你现在不想回教,属于你的圣女令,我便不能给你。”
“嗯。”
慕容恒却笑出了声。
“可是,本教为了防止你以后不认账,还是要提前将你绑上。”说着他抬手将一枚玉质的令牌扔向殷染月。
令牌是翠绿色,正面是一个大大的“音”字,在其上方刻着一个小小的笛子。
背面是一个“圣”字。
这是袭音教圣女令。
殷染月低头看了一眼。
慕容恒正色:“即日起,殷染月为袭音教圣女,以此令可号令袭音教教众,如有不从,格杀勿论!”
“参见圣女!”听音和落白二人同时跪地行礼。
殷染月摆手:“起来吧。”
“谢圣女。”
事情算是这样解决了,慕容恒走到殷染月的旁边,问:“可否小住几天?”
殷染月还没说话,殷涯便直接道:“当然可以!”
慕容恒笑着朝殷涯道了谢:“多谢殷家主。”
“圣女可否带我去客房?”
殷染月点头,朝着北院而去。
殷涯道:“今晚我在正厅设宴,为几位接风洗尘,还望教主赏脸,也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慕容恒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殷涯招呼不远处的几个人:“快去将客房好好收拾收拾。”
几个仆人一路小跑着离开。
对方非常的强大,对于比自己强大的人服软,一丁点也不丢人。
更别说慕容恒如此年轻就有这样的建树,而且对方并没有与殷家为敌,显然是交好的态度。
他们殷家该有的礼数自然不能少。
再说了,殷染月成了袭音教的圣女,也就是说他们现在算是一家人了。
不过殷涯对于圣女这两个字,现在只知道可以号令整个袭音教的人,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这圣女为什么会是他的女儿呢?
他有些不明白,因此其实心里还是有些顾虑的。
落白跟在距离慕容恒不远的地方,听音却没走。
她比落白心细,迈步朝着殷涯所在的地方走去。
……
殷染月的步伐并不快,慕容恒和她并肩而行。
看着她清冷漠然的神色,眼底仿佛夹杂了万年不化的冰,疏离,生人勿近。
慕容恒很难形容自己是什么心情。
“你多大了?”
“不到十三。”
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怎么能有这样的神情姿态呢?
仿佛体会过了所有人世间的冷暖。
慕容恒自己活了二十八年,他天赋卓绝,二十五岁便凭着一己之力坐上了教主之位。
人情冷暖这回事儿,他也经历了不少。
毕竟,任何大家族,大势力之中,哪个没有一点肮脏的事情?
亲兄弟自相残杀还多的是。
但这些天他也算了解了关于殷染月的情况,都说她是个被从小娇宠着的大小姐,怎么一点都不像呢?
“听人说,你会音律攻击?”他没去问人的隐私,现在的问题是他必须要知道的。
殷染月点头:“会一点。”
她隐隐能猜到,袭音教找来的目的,跟她的音异能有关。
音攻其实是她通过异能演变而来的,就是为了有个掩护。
不然直接就控制所有的声音,未免会引人怀疑。
慕容恒点点头,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玉笛上:“可否让我看看?”
“袭音教本就以音律建教,我想看看你的音律和我们有何区别。”
他没有问殷染月怎么会的,甚至直接避开了这个问题。
其实他比想象中知道的多一点。
殷染月几个月之前,突然失踪,再回来之后性格就大变。
可以说,她这一身的本领怕是跟那些天的失踪是有关系的。
但每个人都是有隐私的,没必要刨根问底。
殷染月看他一眼,倒也没有拒绝:“好。”
毕竟以后袭音教或许是她的一个助力,而她只不过是当一个圣女而已。
将人带到了北院,外边正守着几个人:“大小姐,客房已经收拾好了。”
殷染月颔首:“带路吧。”
家丁跑在前面带路。
所打扫干净的地方是一个大院子,也是为了给他们足够的空间。
这里光是卧房就有五六个,房屋也算繁华,是整个殷家最好的客房之一。
别看他们只是下人,但他们还是很有眼力见的。
直到对方身份尊贵,所以看碟下菜。
将人带到地方之后,几个家丁便躬身退下。
三个人进了院子。
落白四处扫了一圈,目光颇有些嫌弃。
慕容恒倒是在院子里石桌前坐了下来。
见此落白便乖乖的退到他的身后站立,一转眼才发现,听音居然没有跟上来。
殷染月站在不远处,将腰间的笛子取下,横在唇畔。
“嗡”
笛音响起。
只是一个音接着一个音,并没有完全的节奏感,也不是曲子。
但一声接着一声,很是凌厉。
空中红色灵力汇成一条接着一条的丝线波动。
落白睁大了眼睛,有些震惊。
就连坐着的慕容恒也是神色微变。
只吹了两声,殷染月就收了笛子,转身:“看过了,我回去休息了。”
不论是眼前的人,还是先前她以笛音对战的时候,都没有吹过完整的曲子。